第989章他的为人
叶白和角犀，漫步在白雪之上。他们的脚步不快，在银装素裹的道路之上，缓慢的前行，角犀时而看一看叶白，时而又看看四周，但见周边化为了一片真正的冰天雪地，厚厚的白雪几乎将所有大楼的一层楼都全部覆盖，也不知道那里的居民是否安好，总之，在宽阔的道路之上，角犀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到处都是冰寒到了极点的气息。
只不过。
或许是因为有叶白在身边。
即便是走在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道路之上，角犀也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周边的环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寒冷。
至少……
就算是他，也勉强能够承受。
角犀保持着沉默，始终都慢慢的跟在叶白的身后，他时不时会抬起头来，有些紧张的看叶白一眼，自从刚才离开了大楼之后，叶白便再次沉默了下来，保持着一副正在慢慢思考的模样，在这样的的情况之下，角犀根本就不敢多说什么，甚至，不敢去询问，叶白此刻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什么地方……
才是最接近天的地方，才是最靠近云端的地方？
角犀的心中骚动着，不禁又开始犹豫起来，他想要知道叶白究竟要去往什么地方，偏偏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叶白，角犀，根本就没有胆子开口，以至于角犀的心底纠结万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不过，还没有等到角犀做下决定，看是开口还是不开口，叶白的声音，却出乎意料的，从角犀的身边传来。
“角犀。”
叶白的声音飘忽，在寒风中却异常的清晰，“在你的心中，你们家的博士，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
“……”
角犀似乎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叶白居然会突然问出这样的，奇怪的问题，一时间没有说话，像是愣在了原地，他下意识的，紧紧的贴着叶白，这倒不是角犀害怕；
——尽管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发展，降临在哈城的这一场，恐怖的暴风雪，已经平静了很多很多，规模比最开始的时候，可以说是要小了不少，但是，相比于哈城的一场场风雪，这一场仍旧在持续着的风雪，依旧是庞大无比，不容阻挡。
四处都飘着雪。
在这样的的情况之下。
哪怕是经过了博士的改造的实验品，角犀，也无法让自己的视野，去往更偏远的地方，因而为了避免自己跟叶白走散，角犀一直都是默默的，紧贴着叶白，如今，面对着叶白的问题，角犀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准确的说……
“叶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角犀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叶先生，我知道，你看人的本事，比我厉害了许多许多，你看准了的人，一定是正确的，而你自己已经亲眼见过博士了……那么，博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尽管我和博士相处的时间，比你见到博士的时间，要长了许多许多，但是，我还是这么认为的。这不是用时间能够弥补的东西。”
他又沉默下来，像是在组织着语言，而后，角犀看向了叶白的背影，犹豫着说道：“叶先生，恕我直言，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出来这样的一个问题。”
“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才会开口询问。”
叶白的回答，却是出奇的简短，他说道：“我的确是已经用了自己的双眼，看过了你们家的博士，事实上，早在见到你们家的博士之前，我便已经在心底，对你们博士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从你的描述上来看，你们家的博士，应该是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物，像是这样的一个人，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比较单纯……”
他停顿片刻，道：“所以，早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基本是没有怎么将你们家的博士，放在心上的，而在亲眼见到了你们家的博士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最后，我好像渐渐意识到了，你们家的博士，跟我想象中的博士，略微有着一点区别，他的性格，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嗯，残酷。”
“……”
“这是什么？”
角犀呆了一呆，一脸的茫然。
叶白看着角犀的模样，大致也知道了角犀在困惑着什么，所以，叶白当即说道：“我知道，或许我说的这一番话，有一点点难以理解，但是，我的确是想要从你的身上，询问一点点东西。嗯，简单点来说，跟博士交谈了过后，我的心中，有着两个最大最大的困惑，其中的一个，便是博士的为人。”
“这是什么意思？”
“从你对你们家的博士的描述，以及我看到的，有关于博士的所有东西，还有，博士掌控你们的手段来看，不难看出，博士是一个拥有铁血手腕的男人，像是这么一个人，心里应该只会有自己，而且，冰冷而又无情，但是，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在天台上面的时候，博士跟我说过一段话。”
“……什么话？？”
角犀却是越听越迷糊，不禁皱眉说道：“我刚才在天台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到，外面居然已经下了这么一场暴风雪，所以我没有怎么注意，你跟博士之间的话语……叶先生，我也听的不是很明白，你能解释解释看么？”
“博士说，尽管他在测试我的实力的时候，或是直接，或是间接的，杀害了不少无辜的人，这也是我认定博士的性格的其中一个基础……但是，刚才在天台的时候，博士却是信誓旦旦的有跟我说，那些死人，那些死去的人们，从来都不是博士，主动想要杀死的……博士好像没有想杀他们。”
叶白沉默着，声音有些悠长。
听到这样的一番话语，一旁的角犀，也不仅沉默了下来，隐隐猜测道了叶白会如此询问的原因，只不过，还没有等到角犀，来开口回答，叶白的声音，便再次传了过来。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对博士的性格，有了另外的一个，跟最开始的时候，不同的预估。”
叶白忽而回过头来，眸子在风雪中，闪亮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