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无底的深渊
“真他妈的愣！”“我就说我不想干这事儿！”
浑黑的夜色摇摇摆摆，两道人影在深深的小巷子里穿行，他们的背影被路边的路灯照得悠长悠长，盖在了厚厚的白雪上面。
天色很黑，但还是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两道人影的面孔，他们都是男人，披着极为厚重的棉袄，一个人尖嘴猴腮，另一个膀大腰圆，脸上却都因为寒冷而变得有些发白。
哈城。
某种意义上，其实是一座众生平等的城市，因为不管你的身体素质怎么样，甚至你是国家级别的健美运动员，在哈城里面，还是可以感受得到刺骨的寒冷，而且，是穿多少层棉袄都无法隔绝的寒冷。
他们两个人缓慢的前行，身后的积雪，已经出现了两排脚印。
时间大概到了凌晨三点，天边的昏暗已经到了极致，而哈城昼短夜长，距离真正的天亮估计还至少有个小时。
“他妈的，大半夜的还要出来执行什么鬼任务，那他妈的傻小子也不知道早点过去，偏偏要这个时候才发来信息，弄得老子觉都不能好好睡，真是个杀千刀的！！”
尖嘴猴腮的男人撇撇嘴，吐出一口口水，“要是被老子逮到，看老子该怎么教训你，真是个狗娘养的！！”
“嘿，刘鑫，虽然上面的消息说，那小子的脑袋不太灵光，但是，上面可还特意说明了那小子，估计还挺能打的，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你要碰到他，我劝你还是最好当做不认识，然后赶紧开溜，不然小心你这两条腿都被别人给卸掉。”
膀大腰圆的男人揶揄道：“你说说，他有没有可能还呆在那里，守株待兔，打算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再一网打尽？”
“放你妈的屁。”
刘鑫想要反驳，却也拉不下脸，只能忽略了刚才的话题，冷哼道：“那小子的手机么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他现在在哪里，或者在干什么，我们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有几个兄弟也过去检查过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他们去看过，跟踪了一段距离，确实没什么问题，那小子的确是按照咱们的吩咐，去那个破屋子里了。”
管诚信哈哈一笑：“咱们在组织里待了有段时间了，组织里的做事风格，我们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千真万确的话，组织是不可能派我们过来的，你也就别发牢骚了，好歹这任务没什么危险。”
刘鑫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他们转过了一圈又一圈小巷，没过两三分钟，终于走到了主干道上，而在主干道的其中一边，可以看到一座破旧的工厂。
尽管有皑皑的白雪作为遮掩，但是，如果仔细观看，还是可以看到工厂的墙壁和大门锈迹斑斑，估计废旧了小几十年，门口还有不少脚印，应该是在不久之前残留下来的。
“那应该是他们的。”
管诚信的眼神动了一，动快步走到的工厂面前，然后观察了一下地上的脚，印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其中几个脚印里面，还沾染着红色的液体，“看样子人应该不少，二三十个，那小子一个人，居然能把这些人都给摆平了，嘿嘿，还好你碰不上他。”
刘鑫看到地上的脚印之多，心里也感觉到了几分庆幸。
他压住心底的惊骇，不断伸着脖子，想要看一看工厂里面的环境，只是，附近实在是太黑了，而工厂里面根本没有半个灯光，凭着远处的路灯和天边的月光，很难看得清，工厂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即便今夜月圆，月光不算是微弱。
“妈的，这里的人越多，咱们的活也就越重，怎么老是让咱们来干这种脏活累活？”
刘鑫吐槽着，先一步踏入的工厂。
管诚信也跟着走进了工厂，因为工厂废弃了太久，所以工厂的一层楼的地面，也飘进来了不少积雪，至今都没有消融。
其中有很多脚印，可以明显看到那些脚印基本全部都通往了二楼。
“居然一个都没有？”
管诚信有点吃惊，“从外面看来，怎么说也要二三十个人吧，居然，一个人都没人跑下来，难不成全部都是在二楼被解决的？”
他们心中带着深深的疑惑，却也没有过多的逗留，不禁走向了二楼。
只是看着二楼那幽森森的口子……
两个人的心情，都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起来，似乎压着一块巨大的秤砣，让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极为沉重。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通往二层楼的阶梯，只是两个人都看向了阶梯的上方，看到的依旧是一片昏暗，不带半点光亮的昏暗，他们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犹豫。
“怎么什么都没有？”
管诚信的眉头抖了抖，“从这里好像也看不到几个人，上面不是说，是要我们来收拾的吗？怎么这么远的距离，连半个鬼影子都看不见，难不成是情报出现了错误？”
“放你妈的屁呢，组织的情报怎么可能会有错误？不可能会有错的，那小子也很快就跑到组织说的那个地方去了，应该也不是他收拾的，那你先上去看看，我估计着都在上面。”
刘鑫看着二层楼的出口。
管诚信瞪大了眼：“你怎么不去？”
“我给你望风。”
刘鑫理所当然道：“你看到了吗？这工厂的大门，好像都被人卸掉了，是个人就能走进来，咱们干的这种事情，可一点都不光彩，要是被什么人发现，咱们可是很难抽身的。”
“这他们的都半夜几点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人过来，你丫的，是不是想推我上去看看，然后你自己不敢啊？”
“怎么可能！”
刘鑫哼了一声：“我这是为咱们的安全着想，别看现在街上没什么人，这边的工厂分析了这么久，估计有不少人，会得空就到这边来休息，今晚上搞不好就有人被老婆赶出来了，别废话了，我给你看着，你上去看看。”
管诚信的一对双眼瞪得滚圆滚圆，可是刘鑫先一步给出了提议，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闷着一口气，踏上了前往二层楼的阶梯。
“嘎吱，嘎吱。”
工厂似乎是真的废弃了很久。
他踩在上面，不断可以感觉到楼梯在摇摇晃晃，每踩一下，便有积雪从楼梯的缝隙掉下去，管诚信低头，仿佛看到了无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