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事发突然
浮生别院。
“云公子这边请。”身着翠绿色服饰的侍女在前面引路。
云泽一脸阴沉地跟在侍女的后面，进了后院的茶厅。
一入茶厅，冲天的酒味就扑面而来，云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什么风把云公子吹来了？”有苏离的眼神透着些许迷离。
云泽一言不发地把有苏离面前的桌子踢翻，酒坛落地而碎，吓得侍女急忙挡在有苏离的面前。
有苏离的神情没有半分变动，他只是举起手中酒杯，悠悠地道：“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来，陪我喝一杯降降火吧。”
云泽怒视有苏离，咬牙质问道：“你是真的想害死阿眠吗？”
有苏离闻言愣住，片刻后，他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云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副无辜的模样，不禁冷笑出声。
有苏离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对阿眠的情，你不是不知，为何要这般污蔑我？”
“污蔑你？”云泽被气笑了，他一脚踩在有苏离的胸口，冷漠地开口：“你敢说不是你跟崇武营告的密，说鹊居窝藏恶妖，让崇武营的人前去搜查的吗？”
有苏离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没有……我只是……”
云泽盯着有苏离，低声吼道：“你没有什么？你只是什么？有苏离，我们最后一点情分是在鹊居那日就被你作没了，但我没想到，你如今竟然心狠到要对阿眠出手！”
有苏离的眼角泛了红，他试图开口辩解，但云泽根本不给他机会。
“你明知道阿眠曾因为你被离仑附身，你明知道她一旦没了神力护体会有多痛苦，你明知道我们三族的使命是消灭世间戾气，可你都做了些什么？先是想断朱厌的后路，再到想杀了卓翼宸，最后你要连阿眠也一起杀吗？”
有苏离的脸色因为云泽的话，白了又白。
“我不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害死阿眠的……”
云泽的眼角微微湿润，语气也染上了一丝颤意：“你明知道归终的预言不可逆转，你明知道身为天狐一族的族长身负重任，你明知道神兽被妖附身会有多痛苦……你明知道自己做的都是错的，为何要一错再错？”
话音刚落，有苏离就发疯似的将手中酒杯掷出，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嘶吼。
“我没错！我为了让心爱之人活下去，我有什么错？是你错了，是你们错了！”
云泽哂笑：“冥顽不灵，你做的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错的？你说你为了让阿眠活下去，可你知道你给崇武营告密的行为，差点让阿眠痛苦地死去吗？”
“你知道我们不能杀人，所以你就用崇武营牵制住我，你想让朱厌失控，然后像八年前他屠尽缉妖司的那晚一样，把包括卓翼宸在内的人都杀了。”
有苏离眼神惊恐，他摇头摆手，却说不出一句话。
云泽看向有苏离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杀意：“别试图辩解了，你知道阿眠会用神力救朱厌，所以你故意用崇武营的人阻拦我，为的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
有苏离嘴唇翕动片刻，他颤颤微微地开口：“我只是，想让阿眠和我一样变成凡人，这样……我就能和她在一起了，离仑也答应过我，会帮阿眠把体内的邪气抽离。”
云泽握紧拳头，想要给有苏离留最后一分颜面，可他越想越气，索性给了有苏离一拳头。
“你真让我恶心！”
有苏离抵着腮帮子，痴痴地笑出声：“恶心？可是我们明明是从小陪着彼此长大的交情，如今你却说我恶心？云泽，你又能好到哪去？这些年你明里暗里不都想阻止阿眠和卓翼宸来往吗？”
“那个预言景象我们都看过，除了阿眠和卓翼宸的脸，你还能看到谁？既然归终给出了预言，我们用最直接的方法不行吗？何必在意那些条条框框？杀了卓翼宸，我们也能用万物诀替朱厌解决戾气不是吗？”
有苏离一字一句，说的情真意切。
可云泽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好像这是他第一次认识有苏离一样，让人陌生的害怕。
云泽微不可察地往后退了一步：“怪不得世人都说狐狸最为腹黑狡猾，现在我才真正意识到。”
有苏离眼里盛满了痛苦：“阿泽……我都是为了阿眠好，我做这些，只想让她活下去……”
云泽嘲讽道：“你口口声声说为了阿眠好，但你做的这些事，全都是让阿眠万劫不复的错事，我们各自命里的因果，不该有外人横插一脚。”
或许是云泽的话让有苏离想起了这些年来做的事，他怔怔地坐在原地，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我错了吗？我没错……”
云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拂袖而去。
有苏离留不得也杀不了，云泽思考着要回不周山找帮手把有苏离给带回去软禁，否则他只会一错再错。
*
赵远舟他们拿到了瑶水，但瑶水被离仑用文潇的血污染了。
沉默良久，卓翼宸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我们是否要去闯一闯不周山？”
赵远舟面露无奈：“小卓大人，真不是我打击你，大家都有伤，而且我说过，不周山很难去的。”
如果不周山这么好去，怎么可能被称为连接人间和天界的唯一支柱。
卓翼宸眉间有些落寞，却也说不出让众人冒险的话。
文潇轻声安慰道：“小卓，别担心，我们先回山神庙，看看英磊有没有办法吧。”
说不失落，不难过是假的，但文潇总能自己排解这些负面情绪。
卓翼宸点头，随后一行人就先回昆仑山。
只是山神庙外有两波人马等着他们，一波是缉妖司的指挥使范瑛，一波是崇武营的甄枚，两人都带了不少人手，还指名道姓要捉拿赵远舟。
文潇指明范瑛与甄枚官职平级，赵远舟的去处应当由第三方来决定，也就是由丞相的人——裴思婧做出抉择。
裴思婧不动声色地和赵远舟对视一眼，最后语气坚定地开口：“那赵远舟就交由——崇武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