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提供线索
刘程远拿起了宗卷，跟于观观分析着案件的始末和细节，于观观认真听着，却不自觉地看向刘程远。
对她，他竟表现得如此单纯。单纯地喜欢着她，呵护着她，给予她帮助。
在普华寺那一晚之前，她本以为刘程远不会有心帮她，但想着也许能找到一丝线索，便去见他了。想不到的是，对于普华寺这个案子，他提供的人证物证，线索推测、查案思路，都是毫无巨细地向她说明，而且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虽然她不能保证刘程远所说的完全是正确的，也不敢肯定他没有藏着什么线索，但单凭他对她的毫无保留，让于观观心里感到有些震撼，甚至感激。
“仵作的记录里，僧人皆是一剑穿心而毙命，而中剑的位置多数是心脏位置。身长最高的僧人大概在五尺七寸左右，中剑的位置由下往上斜穿心脏。综合其他僧人的受剑位置，结合常人使剑的空间和力度，我可以推断，这个凶手的身长大概在五尺到五尺三寸之间。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上有一个鞋印，九寸长。”
“这个凶手是个高手，剑法有自己的特征，而且能看得出，这个人是一针见血，绝不拖延的性格。”刘程远用手摆弄着，尝试讲得通俗，“而且穿心很准，力度均匀，剑锋稳定，平时的练武强度很大，身体基础十分扎实。”
于观观点头：“好像一点一点地明朗起来了，我可以找人查一下历来有这种剑法江湖帮派。”
“嗯。”刘程远道，“当然也不能排除他藏起来了，或者剑法失传的情况，反正历来有名有姓的剑法都可以查查。还有一个关键的点就是，这个人与诚王并不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怎么说？”
“因为这是屠杀。”
“对，屠杀！我怎么忘记这个事情了？”于观观瞪大了眼睛，了悟道：“恐怕普华寺这一案，除了是因为升阳的关系外，还有另外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嗯……”刘程远坦然道，“我听说，以前诚王就是在普华寺出生的。”
于观观诧异地看着刘程远，道：“你……”
刘程远笑道：“怎么了？”
“不是……你……这样的线索，你就这样给我了？”
“我说过，我会尽力帮您的。”刘程远像是许诺一般，郑重道，“对你，我说到做到。”
于观观轻蹙了眉头：“你不必这样的。”
刘程远漫不经心道，“看到你心软的样子，我感到很高兴。至于其他后果，我会自己负责的。而且，我只提供了一条毫无根据的线索给你，至于你要怎么查，查到什么程度，就不会是我的事了。”
于观观抿嘴，真诚地看着刘程远，道：“谢谢。”
刘程远看着于观观，静默了半晌，忽然抬手摸了摸于观观的头发。于观观愣了，没反应过来。
“回去吧，你才刚病好，要好好休息，不然怎么有精力跟我，还有诚王对抗？”刘程远自然地收回了手，轻声道，“我给你的线索也尽我所能都给了，再多我也没法给你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
“我会记住，这几个只有我和你的晚上。”刘程远声音柔和，带着几分落寞，“永远记着。”
于观观也不知道接什么话，百般思绪涌上心头，却仍旧是回归“感激”二字，只是她也了解，刘程远想从她身上得到的，并不只有“感激”。
可她也无法给刘程远更多的东西了，譬如利益，譬如心意。
千言万语，让于观观留下的，只能是三个字——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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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季王府。
在季王书房，于观观将刘程远所说的线索悉数告诉季王。路祈安听罢，啧啧道：“观观，你的美色还是挺有用的嘛！”
于观观懊恼地戳了戳路祈安的额头，道：“安姐，你正经点。”
季王沉吟道：“虽说这条线索很有用，可怕就怕在，知情的人都被诚王杀了。我母妃也是诚王出世之后才入的宫，恐怕也不能知晓太多事情。”
“有心查不可能查不到线索的，与其盲目去找，还不如去问问身边的人。”于观观道，“我已经派人去叫穆将军过来了季王府一趟，他的父亲常年陪伴皇上左右，或许能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路祈安笑道：“还是观观脑子转得快，不过你就这样见你的家公吗？”说罢，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于观观
于观观回看自己的一身女装，尴尬道：“我们还是去换身衣服吧！”
季王笑道：“好，让管家给你们找。”
说时迟那时快，管家已经到了书房门口，通报道：“定国公来了，在大厅等候着呢。”
季王点头，对于观观道：“快换吧，别让你家公等着。”
于观观愣了，腹诽道：“季王，你不能净学安姐笑话我啊！”
……
穆荣候在厅内，半晌看到季王领着于观观和安姐匆匆赶来，敬拜道：“季王。”
季王快速制止穆荣行礼，道：“定国公，你是我的长辈，不必多礼，请上座。”
穆荣微微颔首，余光瞥了一眼于观观和路祈安，一身爽朗男装，好不俊俏。刚好于观观与穆荣四目相对，于观观低头垂眸，表示敬意。
“此次劳驾定国公前来，是有一事想问。”
“季王请说。”
“最近我得了一个线索，诚王，好像是在普华寺出世的？”
穆荣诧异道：“真的吗？”
“嗯，假设这个线索是真的，那么诚王，有可能想掩盖什么事情，才屠杀了普华寺一众僧人。”
“此消息可有几分把握？”
季王摇头道：“只能说，是一条毫无根据，也无法查证的线索。但既然我们知道了，可以跟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便想问问定国公的父亲勋正公，会不会知道什么线索。听说勋正公耄耋之年，如今在河中老家养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