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出大问题

“你其实是来找我解闷的是吧。”霍城一副看穿了道。

顾慎坦诚道：“如果你非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霍城盯他半晌，神秘兮兮道：“你知道上次来找我解闷，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你追在沈青屁股后面，爱而不得的时候。”

“……”

顾慎凳子还没坐热，起身扶扶凳子，转头就要走。

他宁愿回公司看报表，哪怕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直到头晕眼花，也不希望坐在霍城面前被嘲讽。

“你忙吧。”顾慎道。

片刻之间，霍城从看傻子的表情，变成了看好戏，反复探究顾慎的表情。

真被自己说中了。

他端出主任般正经专业的模样，事情关于沈青，值得他浪费时间仔仔细细打探一般。

毕竟他可是见过，自己兄弟为了爱情飞蛾扑火、两败俱伤的模样。

他赶在顾慎出门之前，旁敲侧击、循循善诱道：“经常做梦可能是因为压力大，睡眠质量不好。如果已经严重影响到日常生活，我推荐你去精神科看看。”

顾慎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

不知什么时候，霍城把眼镜戴上，医用口罩遮住了半张脸，端的一副医者仁心模样。

他抿唇思考，过了许久，问：“现在还能挂上号吗？”

霍城一愣，翻了一下医院排班表，如实道：“现在已经下班了。真不行了？一个梦就给你打败了？”

他把顾慎拽回来，一如十几年前，他们还是同窗时，因年少困惑，深夜谈心的模样。

心理素质强大如顾慎，创业初期负债几个亿，霍城都没听他叹过一口气。

一个梦，居然轻而易举将他击溃。

顾慎不说，霍城只好猜，他眯起眼睛，道：

“在梦里，沈青接近你只是为了要天逸的机密，他需要钱去养小三生的一百多个孩子，尽管如此，你还是选择原谅他，问他介不介意孩子有两个爸爸。”

“……”

“你去幼儿园接孩子，发现孩子跟你长得是如此像，百般调查之后才发现，沈青是你的杀母仇人亲弟弟。”

“傻*。”

霍城：“嘿，我好心开解你，你怎么骂人呢。”

顾慎觉得空气里散发着隐隐腐朽恶臭，可能与面前这个人呼出的二氧化碳有关。

这间办公室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

编故事编到一半，正上瘾，见顾慎依旧宛如块木头，毫无反应，心中遗憾，他道：“话说我最近看你们俩上的那个综艺，也梦见沈青两次，你猜我梦见什么了？”

“你们是要去机场还是高铁站来着？”梦里的事醒来就已经忘了七七八八，霍城记不太清，“反正当时是沈青开车，迎面撞到一辆大货，他猛打方向盘，为了护住副驾驶上的你，自己被货车头撞了个稀巴烂。”

霍城声音唏嘘，这梦多少有点晦气，说出来徒增恼意。

潜意识里，他可能还在为自己朋友鸣不平。

毕竟，沈青如果真的那么爱顾慎，又怎么会在前几年如此糟践此人？

顾慎声音颤抖，音调劈成两半，带着不易察觉的祈求：“后来呢？”

“后来？”霍城皱眉摸着下巴，“梦里的沈青几乎被碾烂了，梦里的你……应该也是缺胳膊断腿。救援人员到达的时候，几乎立刻给沈青宣布死亡，你坐在副驾驶又泛起那个倔驴性格，死活不让人救。”

霍城话头顿住，眼前好像又燃起，新闻中，格外真实的熊熊烈火。

“梦里你是个不抽烟的人，不知怎么，那天带着一个打火机。”

“嘭的一声，那辆破大众就被点燃了，你们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复述时，霍城心脏依旧带有被人生揪一般的疼痛感，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中，他都流满面。

他想驱散沉重的气氛，刻意扬起嘴角，满是不在乎道：“知道我刚刚编故事为什么那么厉害了吧？梦里都是素材，我觉得我应该做一个小说家。”

顾慎没有出声。

在刚刚听到“大众”的时候，耳边嗡地一声，几乎是顷刻间，他再也听不见霍城说话的声音。

世界万籁俱静，只剩下自己心脏被撕碎成两瓣的声音。

霍城：“顾慎？”

他的脸色异常的白，手不停颤抖，给霍城吓坏了。

“我刚刚说的都是梦！”霍城感觉他的呼吸不对，“梦里都是假的，都是反的，顾慎！！”

不是梦。

机场、货车、大众、自焚。

都对上了，都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