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心理折磨
那诅咒我龙家的女人,是我在渔村的一个姐姐。她只不过比我年长几岁而已,我记得很清楚,她的男人随我爹一起出海,最后也死了。 在一旁的那堆小孩中,其中有一个几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都是她的孩子。
她看着我的眼神,不再是愤怒,而是变成了一种痛彻心扉、绝望死心的恨意。她的话极其恶毒,一个字一个字钻进了我的耳朵。
可我对她丝毫恨不起来,只有无尽的自责和痛苦。那一瞬间,无助让我想到了自尽。
因为我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那些海盗像是畜生一般,疯狂的折磨着她和另一个年轻的女子。
她们的哭喊声越来越小,几乎已经听不到。我看到她们脸上的麻木和绝望,好像已经心如死灰。
而一旁的海盗,则是又抓着渔村的孩子,逼着他们开枪杀死小伙伴。有的害怕大哭,直接被海盗打死。
但也有胆大的孩子,为了活下去,拿着枪杀死了自己的亲人。
“不要……求求你们了,放过他们吧!”我跪在甲板上,无助的哭喊着。然而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只是用仇恨的眼睛恶毒的看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救你们,我龙天赐无颜面对渔村的父老乡亲,我来陪你们!”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大腿。
每一次出行,我都会在大腿上绑着匕首。我抽出匕首后,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一刀捅了下去。
可就在我发力之时,我只感觉后脑勺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接着我就失去了知觉,眼睛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是做噩梦了。我再次听到小孩和女人的哭泣声,他们的哭声很悲伤、也很幽怨,不断的钻进我耳朵。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头疼欲裂的痛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我又看到了渔村的女人和孩子,他们蜷缩在甲板上,抱在一起痛哭。
甲板上躺着几具年轻女人的尸体,她们浑身赤裸,嘴角还挂着鲜血。而紧挨着,还躺着好几个小孩子的身体,他们身上都有枪伤,鲜血不断从伤口冒出来,染红了甲板。
我没有勇气去看他们,自责和绝望让我萌生了自杀的念头。我下意识要自尽,可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就像是整个人被悬空吊了起来,我越挣扎越是难受。
哭声一直没有断过,我不敢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的时间,总是在昏迷和模糊中徘徊。
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痛苦的时光极其漫长,宛若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逐渐的,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哭声,变得空洞麻木。
我知道,我的内心已经被摧毁了,生无可恋便是最好的解释。
我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突然间,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气温通过我的鼻孔钻入我的大脑,好像整个人都触电一般,从头到脚,让我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是一片漆黑的林子。而这片林子的树木,和原始森林的树木不同。
这些树很像榕树,枝干发达,尤其是树根,像成年人的手臂一般,裸露在地面上,根部在钻进土壤中。
而此时的我,则是被人吊在了树上,双脚悬空。周围全是同样的参天大树,高耸入云,遮天蔽日,地面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根。
但在我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竟然出现了炤台。灶台一旁树干上,竟然挂着一串串还在滴血的新鲜肉。
我看不出来那是什么肉,从肉的肥肉来看,好像不是动物的肉,有几分像是人肉。
我脑袋里一想到人肉,身体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小天,别说话!”而接着,我就听到了卞小乙那熟悉的声音。
我四处寻找,正好就看到卞小乙藏在我身旁的树干上。他好像害怕被人看到,一直在朝着上面看。
我抬头看了一眼脑袋上方,除了密集的树干和枝叶外,什么也看不到。
我的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在我四下张望时,我这才看到了同样被吊在树下的唐瑶和老烟头。
两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脸痛苦,唐瑶的脸上还挂着泪水。
看样子,两人还在幻觉中,应该都是被鸡冠蛇给咬了。
卞小乙把我拉到了树干上,割断了用藤蔓编织的麻绳后,问我能不能自己爬下去?
我刚点头想说自己能下去,然而发现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两条手臂酸胀到发麻,手腕被绳子勒的红肿。那种难言的痛楚,比被捅了一刀还要难受。
我被鸡冠蛇咬的时候是下午,现在已经是深夜,说明我已经被吊了很长的时间。我没办法爬下去,卞小乙只得背着我爬下去。
然后去救唐瑶和老烟头,卞小乙从兜里拿出一些奇怪的草药,爬上树之时,把草药放进了嘴里咀嚼,然后将嚼碎的草药贴在唐瑶和老烟头的鼻翼处。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发现鼻翼上还沾着同样嚼碎的草药。
看来就是这玩意儿让我清醒了过来,我当时被鸡冠蛇咬了以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这时我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狗娃不见了!再一看灶台旁边树干上挂着那些还在滴血的新鲜肉,我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直打干呕。
我不敢往下想,我宁愿狗娃被缅甸巨蟒给咬死,也不愿意让他被鬼脸族的人给吃了。
卞小乙费了一番功夫,这才把老烟头和唐瑶救了下来。和我一样,两人苏醒过来后,都是全身无力,手臂酸胀发麻,连站都站不稳。
“小乙哥,狗娃呢?”我小声问他。
“嘘!”卞小乙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朝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小声提醒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活动一下,等身体恢复了知觉,我们马上撤离。”
“下雨了吗?”卞小乙话音刚落,老烟头就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放到鼻子一闻,脸色当即变的很难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尿骚味!他大爷的,是哪个狗日的在窝尿?”
老烟头爆粗口时,我已经抬头看了上去。这一看,我就看到树干上站着一个小男孩正在撒尿。
而再一看小男孩背后的树屋,我却是吓的连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