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地下鬼市
意识到老烟头在暗中提醒我时，我试探性的问他：“老爷子，您是在提醒我吗？你知道我这人笨，有啥话老爷子不妨直言！绕来绕去、拐弯抹角，那多没意思。” “嘿嘿！”老烟头嘿嘿一笑，说：“小船长，老朽是想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世道不太好，人心叵测呐。”
我顿了一下，又问道：“老爷子，你又是如何得知这四海商会的秘密？”
“天机不可泄露！”老烟头又开始装疯卖傻，不管我怎么追问，他还是避而不答。
我心里也在暗暗沉思，四海商会的船只能在海上畅通无阻，说明他们能够摆脱官方的约束，又能避开海盗的袭击。
难道说……四海商会的有海盗保护？
一想到海盗，我就忍不住会想到那惨绝人寰的亡灵军团海盗！他们带走了渔村的女人和孩子，杀光了村里的男人。
这对我而言，乃是血海深仇。可他们行踪神秘，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何处。
对于渔村发生的惨案，我一直怀疑有猫腻，他们指明要我拿手上的东西去换。而我手上最宝贵的东西，除了《海葬图》还能有啥？
可奇怪的是，他们抢走了渔村的孩子和女人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如同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从他们第一次出现袭击渔村开始，明朝古沉船的事情便被牵扯而出。我后来怀疑过，那很有可能是亡灵军团海盗的阴谋诡计！
可亡灵军团背后的人又是谁？一伙海盗土匪，绝不可能知道《海葬图》的秘密。
刚才老烟头提醒我，四海商会干的是倒卖古董的勾当。巧的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有唐瑶从事着和古董有关的生意。
而她刚好又知道《海葬图》的事情，这不得不让我开始胡思乱想。这一切，到底会不会是唐瑶在自导自演？
换句话说，亡灵军团海盗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唐瑶！
思索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糊涂蛋子，好像被人利用了，可又找不到任何证据，还无可奈何的替人做事。
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老烟头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笑道：“小船长，既然来了泉州，那就让老朽当一次地主之谊，带你去见见当地的地下鬼市！”
“好！那就有劳老爷子了！”我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并不是对地下鬼市感兴趣，只是实在是太过无聊。
此时刚入夜，老烟头带着我和小小去了一条古街巷。清一色都是老房子，就算是到了晚上，依旧很热闹。
各种摊铺开始出现在街头，还有一些富豪坐着小车进入了歌舞厅。街上的人络绎不绝，比赶集还要热闹。
小小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对什么东西都很好奇。这对她而言是好事，最起码能让她忘记月牙岛发生的惨剧，也能让她逐渐淡忘长生教的教众。
就这么边走边玩逛了一个小时后，老烟头带着我们在古街巷拐了几个弯后，竟然来到了一条相对冷清的街道。
这条街道两侧同样是两排老房子，第一层都是做生意的铺子。中间隔着一条人工河，中间用平桥相连接。
大多数铺子都是关着门的，我看了一下，有好几间做丧葬生意的铺子。然后有钟表店，鲜花店，杂七杂八啥都有，但就是不热闹！
我突然想起老烟头在月牙岛时对我说过一番话，他说要是他死了，就让我来泉州天桥的一间丧葬铺子，他的秘密就在丧葬铺。
一想到这件事情，我连忙问老烟头，“老爷子，这就是你给我说的泉州天桥老街吧？”
“小船长果然心细聪明！”老烟头笑了笑，指着其中一间房门紧闭的丧葬铺子，说：“那就是老朽在泉州的产业，你别看老朽视钱财如粪土，可老朽在全国多处有产业。就算老朽现在退隐江湖，也足够老朽晚年衣食无忧，妻妾成群。”
“老爷子厉害！”我随口敷衍了一句，直接问主题，“老爷子，这就是你说的地下鬼市？这他娘的还真像鬼市，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小船长勿急，稍安勿躁！好戏马上就开始了！”老烟头神秘兮兮的说着，眼神却是看着对岸几间大门紧闭的铺子。
起初我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很快我就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对岸那几间铺子，虽然大门紧闭。
可诡异的是，有人在大门一侧挂了一盏红灯笼。那红灯笼散发着暗淡的光芒，晚风萧瑟，却是透露着几分阴森。
我试探性的问老烟头，“老爷子，你说的地下鬼市便是那几间挂着红灯笼的铺子？”
“没错！小船长总算看出来了！”老烟头笑道：“那可不是普通的铺子，而是天桥的当铺。不管是阴物还是阳物，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他们都会要！”
“老爷子，何为阴物？何为阳物？”我好奇的问道。
老烟头好像也不着急，走到平桥上的凳子坐了下来，抽着旱烟打量着对岸的当铺，小声说道：“所谓阴物，简单来讲，那就是死人的东西。当铺所指的阴物，自然是死人的陪葬品！而阳物，那就是地上的东西，祖传下来的物件！”
老烟头这么一解释，我瞬间明白过来。在离渔村不远的镇上，也有当铺。巧的是，那当铺就是唐瑶的产业之一。
我爹每次出海打捞的瓶瓶罐罐，都会拿到当铺换钱。也不知道，这泉州天桥的当铺是不是也是唐瑶的产业？
我正心生好奇，突然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出现在对岸的街头。他们怀里各自抱着一个布袋子，抱的很紧，好像生怕会别人偷走一样。
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很可疑，弯着腰低着头，眼神猥琐，不停张望，越看越像是夜里的小偷。
只见他们偷偷摸摸走到了一间当铺面前，敲了几下门之后，屋里忽然出现了亮光。
跟着，就有人打开了当铺的门，把这两人给领了进去。随即又关上门，同时熄灭了屋里的灯。
“小船长，刚才那两人是盗墓贼，老朽能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土腥味。他们身上的阴物没办法出手，只能找当铺！”老烟头很平静的给我讲述着，好像早已是见怪不怪。
我没搭话，一直盯着那间当铺。没过多久，那两人便从当铺里出来了！手上的两个布袋子不见了，走路也变了姿势，不像刚才那般弯腰驼背鬼鬼祟祟，反倒是昂首挺胸，一脸笑眯眯。
不用想也知道，当铺收了他们的阴物！可我心里却产生了怀疑，老烟头为何要带我来看泉州天桥的地下鬼市？
他难道是想告诉我？让我提防唐瑶！
我正胡思乱想，老烟头忽然起身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饶有深意的笑道：“小船长，老朽带你去当铺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