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博弈
曹悦面不改色的问道：“你还品出了什么高见？”
叶寒笑眯眯的道：“在所有人眼里，你曹悦得位不正，成为家主后毫无建树。甚至怂的要死，谁来挑战你都认输。因此整个曹家跟你离心离德。”
“正如你所见，我被架空了。”曹悦摊手道。
“确实被架空了，只不过是你架空了所有人。”叶寒再次戳破曹悦的伪装。
“真是标新立异的见解。”曹悦微笑道，“我一个人架空整个家族？”
叶寒点头道：“如果是别人，我觉得是天方夜谭，但你，则完全有实力。”
曹悦不置可否“承蒙看得起。”
叶寒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是从上位那天开始，就已经在筹谋这个计划，悄无声息间，架空了整个曹家。正是因为你在位期间，对曹家毫无建树，人又很怂。谁都不会往这么离谱的方向去想。”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曹家的派系林立，而在这些派系中，又没有哪个是的你对手。被你架空一点都不难，难的是怎么将这群蛀虫踢出曹家。”
曹悦揶揄道：“按照你的意思，我把这些人都给踢了，那曹家岂不是就剩我一个？我难道苦心筹划这么多年，目的就是让自己独守曹家？”
叶寒也不着急，难得碰到这样别出心裁的对手，就慢慢跟他聊。
“你别避重就轻，踢走这些人，剩下什么，你这位曹家家主可远比我清楚的多。”
曹悦摸索着什么，阿翁立刻心领神会，掏出一根烟给他点上。
曹悦只是吸了一口，任由烟气自己慢慢从嘴里出去。
“你继续。”
“你踢走的只不过是一群废物，剩下的却是他们的在曹家的位置，还有一切资产。其实你早就想这么做，只是闹的动静如果太大，会引起另外六家注意到你。你很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真正知晓你有多少实力。”
“不错。”
“你担心其他六家在这时对你动手，使得你的计划功亏一篑。所以你注意到了我，借用我对付你的这个机会，故意上演一出，你本就无能，又调度不了曹家一兵一卒的好戏。”
“其他人都当笑话看，你为什么不？”曹悦把烟灭掉，盯着叶寒。
“我为什么要当笑话看？”叶寒冷笑着说道，“家族争斗从来都是层层博弈，我可不是第一天参与其中。”
“其实，南阳跟上海滩，让你获得了很多宝贵的经验。是我疏忽了这一点。”曹悦索性直接说了。
阿翁再给他点上一根烟，他深吸了一口说道：“曹家以前在特殊年代齐心协力渡过难关，可也埋下隐患。使得很多人一出生，哪怕是个废物，也因为祖上阴德，能坐享其成。这些人，一天天的脑满肠肥，不做正事。但又拿他们没有办法。”
别说是叶寒，阿翁都是第一次见曹悦如此生气。
曹悦咬牙道：“原本实力雄厚的曹家，是可以在我爷爷这一辈，成为七大家族之首。但是爷爷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预想到了未来。如此曹家还未得势，这帮人就已经飘了。如果得势，他们就只能上天。”
“如此一来，曹家将会万劫不复！所以爷爷花费心血，决定想尽办法，毁掉当初歃血立下的盟约。只可惜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即便是到我这里，也只能暂时暗中筹划。幸好你出现了！”
叶寒笑道：“因为我的是出现，你就有了机会！你可以把一切锅都甩给我，正好我抢占曹家生意，弄的满城风雨。你呢，就可以借机将曾经那些立下誓约的族人后代全部踢出。”
“是的。踢出他们，甚至可以让他们永久的消失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以为是我杀的，他们只会觉得凶手是你。而曹家没了这群废物，却能收拢他们这几十年来从曹家吸的血。”
“你暗地里培养的人顺势上位，收拢这些蛀虫的全部产业跟家当，又没有人掣肘跟反对。曹家看似被叶家打的落花流水，可其实你们是蜕变重生。崭新的曹家，实力不降反升！而且一旦有机会爬的更高，也无需担心那时候会飘到天上去。”
“这就是我的计划，被你看穿的计划。”曹悦说完，再点了一根烟。
“说的挺精彩，我差点都产生代入感了，只可惜……”
“可惜什么？”
“还是刚开始那句话，差点就上当了！”
整个昏暗的房间里，突然格外的安静。
月光照耀下的烟雾，让两人互相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曹悦却又能够看清叶寒的双眼，看的他不寒而栗。
“你怎么看出来的？”
“来的时候，只是作为猜测，直到我看看剥开真相，再炸你一炸。没想到你还真被我给诈出来。”
曹悦一愣，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却没有想过叶寒如此胸有成竹的揭穿他的谎言，只是在诈他？！
“不管心理素质多高的人，都只不过是在用某种方式，掩饰自己的紧张。有的人会不自觉的往左上角看，有的人双手攥拳。而你，则是在不停地抽烟。”
曹悦看着手中快要燃到底的烟，苦笑道：“看来是输了。你说的不错，家族争斗，就是层层博弈。我以曹家内斗无人可用的表象，骗过剩下六家人，以便我将来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又以你能看穿这层表象，让你错误的认为，我是在利用你除去曹家污垢，涅槃重生。然而实际上，整个曹家的人都在跟我一起演戏，这些人在表层跟我离心离德，实际上可以凶猛出手，脱去废物的伪装，以迅雷之势出手对付叶家。里层我用来接替他们的那群，我苦心培养的人才，又能出其不意对付叶家。”
“所以从始至终，你都是在想怎么赢。”
“有的人可以输大半辈子，只需要最后赢一场就足够。”曹悦叹息道，“只可惜这一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你既然能读懂我的意图，想必你停手不对曹家继续进攻，也只是表层。里层实际上，早就已经张开天罗地网，等着叶家跳。”
“对。”叶寒用这一个字，对曹叶两家对决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