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活见鬼 - 怪悟 - 圣吾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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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活见鬼

前后也就十几分钟,脑海中史明杰父亲的轮廓清晰。

他出现的比较突然,神色匆匆,消失得更是莫名其妙。

真是活见鬼了。

这鬼也够可以的,还让我给他儿子捎衣服。看来这父子俩感情不错,都驾鹤西游的人了,还怕宝贝儿子冻着呢!

我的后脊梁发冷,却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呢?若是心里放不下,也该找自己儿子啊!

再说了,这可是大白天,虽然乌云密布,看不到影子,可我接东西时摸到他手了,冰冷的一双糙手。

手是真的,人也假不了。看上去只能说是病入膏肓,并无死气。

再者说了,他送来的衣服的尺寸也透着古怪。

我又忽然想了起来,他一直没说过和史明杰的关系,而是因为他与史明杰长相相似,岁数比较大,我主观判断的结论。

难道是他老家报丧的习俗?

我惴惴不安地问:“你有叔叔、大爷吗?”

史明杰微微一怔,随即猛地摇头。

我心里当即一紧,那人与他长得太像了,绝不可能没有血缘关系。

大概是真见鬼了。

我心里还是不甘,“你亲爸?”

说完这话,我脑袋灵光闪过,没等他说话,又问他:“那张照片上有他吗?”

“有!”他应了一声,马上去找。

“暴乱”之后异常混乱,满地文件和资料,一张照片无法出众。

众人都开始低头寻找。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苟大山刚迈了一步,就怔在了那里。四下看了一眼,他脸色瞬间布满了焦急,扶了下眼眶,胆战心惊地问:“又什么事呀?!”

“你瞎啊!找东西呢看不出来!”恶少刚好在他面前,好像没看出是院长,上去就给了一句,之后他低头一打愣,又说:“这么大岁数了,还捣蛋,当自己是老顽童啊?”

苟大山眉头一皱,指了下自己鼻子,刚要说话。

就听恶少吼道:“抬脚!”

他几乎是被吓得跳到了一旁,还没站稳,就开始自己拍着胸脯顺气。

恶少一弯腰,把照片捡了起来,递给我之前,他先对照史明杰看了看,之后脸色微变,说:“是有点儿像。”

我心里一紧,接过来定睛一看。

照片已经泛黄了,褶皱处多开裂。

一个胖乎乎的孩子骑在男人的脖子上,一位枯瘦的女人站在他身边笑着。这男人与疗养院外那人很像,八成就是一个人,差的,就是脸上那条大疤。

那孩子应该是史明杰,照片就得是20年前照的了,所以,看到这里,我已经有了答案。

史明杰以为自己看出了我眉宇间的困惑,用手指着照片说:“他这里有条疤痕,是我用铁锨劈的。”

恶少听了,对我拱嘴,那意思问我有没有。

我哪里还能回应他,众人见我愣住了,大概也不用我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我情绪稳定了一些,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于是就问史明杰:“他什么时候走的?”

“额,具体时间没问,我妈昨天晚上打电话告诉我的,非让我回去,说人都没了,什么恨都该化解了。我想也是,怎么也是他亲儿子,人都走了,总该送一送的。”他淤青的脸色更难看了。

确定自己遇到了真鬼,我叹了口气。转头看到张静静正在向苟大山解释,我走上去,对苟大山说:“苟院长,我陪史明杰回家一趟。”

“还有我!”恶少马上吼道。

苟大山想了一下,对我说:“疗养院的事你们就放心吧,路上小心点儿,遇事多动脑子,也许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暖,向他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三人简单交接了一下手里的工作,就离开了疗养院。

史明杰比我更困惑,以至于这个大鸡贼脾气都变了,出资买了三张去山西的火车票,是次日6:30的。

恶少见我们俩都是魂不守舍,嚷嚷着去喝酒解烦。于是,在他带领下,我走进了一家小饭馆。

落座后,恶少简单粗暴的点菜中。

我满脑子浆糊,尤其对史明杰父亲的大疤心有余悸,就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瞬间陷入痛苦的回忆中,脸上的横肉都哆嗦着,“我上3年级的时候,他非要和同乡来北京打工。半年后才回来,钱还真没少挣,那几件衣服,就是他给我买回来的。但是,他没等我下学,给我母亲留下很多钱,放下衣服,就消失了。”

“谁让你说这个了?问你大疤的事呢!”恶少嘴里塞着鸡腿,不屑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并不在意,低着头继续说:“那几件衣服,我一直没穿过。起初,我是想等他回来,穿给他看。后来,我慢慢的意识到,我太天真了,他就没打算再回来。听同乡人说,他在北京又成了家,娶了个小富婆。最初的几年,他还给我们汇生活费,后来,就不管我们死活了。”

“没他你活不了啊?!”恶少瞪大骷髅眼鄙视了一下,其实是有些嫉妒,紧接着又埋头闷造了起来。

史明杰点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我,“那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的父亲,没有也罢!那时我妈在小工厂上班,我也已经十几岁了,承担了所有家务活。生活上,我们再精打细算,日子过得紧巴,却也没有沦落到乞丐的地步。学习上,我也刻苦,因为奖学金是我争取生活费的唯一途径,虽说钱不多,可看到母亲欣慰的笑容,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了。”

“真墨迹,说但是吧!”恶少不愿听幸福的事,那样会凸显他的不幸。

史明杰朝他佩服地一笑,又看着我说:“但是,我初三那年,我母亲得了场病,她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又心疼钱,就去小诊所拿了些药,没吃两天就病倒了,到大医院一查,是肺炎。花光家底后,还落下了哮喘的病根,工厂肯定不养闲人,她就拖着病给人当保姆,靠每月350元撑起了我们这个家。那时候我已经是半大小子了,怎么可能看着她继续操劳,中考的时候,所有选择题我都是瞎蒙的,故意降低了分数,可没想到,就算是个普通高中,她都非让我去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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