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胜

全胜

比赛结束，京成胜了。

丛也中场跳完就因为耳朵难受提前退场了，留温早带队伍坐看台的冷板凳。她一堆话想问丛也，怎么坐都不舒服。

后来摄影部让她检查照片，她手一挥说随意，然后在主持人说圆满结束的那一秒带其他成员华丽起身出场了。

下午的课照常，所以丛也绝对在班坐着。

温早连脸上的碎钻都没来得及卸，脚下生风一路竞走到2班。

座位上的女孩还有闲情逸致开着窗，坐在课桌边缘吹风。纱帘被吹的飞起，柔和地摆动抚摸日光。她已经换好了制服，脸上素颜。

“你还真是好心态。”温早很少这样顶着人讲话，要不是被自己好朋友骗急了。

从也虽然口口声声说两人是昨天，但她不是那种兴致来了就确定关系的人，只能是两人很早之前就开始联系了。

至于究竟多早，可能早到许伊白还没和段弈响分开的时候。

丛也回头一看是她，跳下桌转而坐在椅子上：“是我只能保持好心态。”

她语气纠正了温早的话，把“只”说得很重。

温早听不懂，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你和段弈响什么时候开始的……别告诉我这次他和许伊白分开跟你有关系，丛也，之前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但如果你……”

“你怕是我搞黄了他们俩？”丛也翘起腿，手撑在课桌上。

两人深深地凝望，窗帘还在随风飘动。

丛也有开口：“那如果我说在许伊白之前我们俩就有一腿了，你信吗？”

信息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温早的认知，她全身上下只有发丝在被吹动，就连眼睫也没动一下。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并不好受，但都是朋友也没有立场发作脾气。

就在两人的对话僵持不下的时候，学校的广播连接上了场内的麦克风发出“呲啦”的响声。主持人宣布胜利队伍后会进行双方球员握手，然后就是胜利队队长讲话。

也就是段弈响拿着麦克风。

可以听出体育馆里还是人群未散，大家都在等最后的这部分。

“谢谢各位今天来到京成国际给我们了一场完美的比赛体验，谢谢一起努力的球员和学校的后勤部门……”他声音还带着运动过后的喘息，说着一堆提前准备好的套词。

他停了一会儿，广播突然安静，只有沙沙的声音。

教室里温早摆出疑惑的表情看着丛也，丛也回了她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

“最后……感谢我女朋友给我理的头发，让我状态还不错。”

广播停了，但场内没停。

人浪的叫喊声甚至从教室也能隐隐听到，看不见段弈响的脸也知道他在笑。

用这种开玩笑的语气在关键场合说不三不四的话，竟然有点意料之中。

昨晚回去他把她捞到岛台上就要亲她，她推开地迅速嫌他头发太长扎人脖子，后来干脆在洗手间用一把闲置了很久的电动理发器给他修了修。

温早突然趴在桌上，手臂环住脸，接着肩膀开始震动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

丛也看她这反应也忍不住笑出来，撑着下巴的手硌得桌子也在抖动。

手机响个不停，年级群里讨论激烈，一直到有个人甩出段弈响的ins最新动态截图。

发布时间是几分钟前，照片是一张他举着手机的自拍，只露出了卫衣帽子下他的一只眼睛，占比最大的是他身后的广告大屏。

利口酒的广告，丛也的广告。

配文是：mygirl

…

北苑一中，因为夏赛留校的没有几人，校区里略显安静空旷。

季蔓打开器材室门的时候，三个女孩准时到场，窈窕的背影分开站立，已经被灰尘覆盖的窗户勉强看得清室内。

地上还倒着一个女孩。

她们三个为首的女生红发，校服上都是马克笔的涂鸦，外套搭在一边肩膀上。

“哟，还以为你怂了呢。”

季蔓向屋里走了几步，光照的她轮廓越来越清晰。

“人越缺什么，就越爱说什么。”她觉得无聊所以叫板。

季蔓人如其名，看着就觉得生生不息，好像再大的风浪都吹不毁她，眼眸明亮像青蔓。

为首的女生发出一声鼻音，不爽的表情攀上脸蛋。她直步逼近她，近到两人的影子在某刻重合。

空气中的灰尘漂浮，两双眼睛久久对视不移开。

“季蔓，你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后面的两个应声发出嗤笑，她则是一言不发看着地面。

没有回旋的余地，季蔓擡脚踩在了女生的鞋上，几乎下一秒女生就拽着她的衣领把她往墙上撞。她尽力找回着平衡，却因为调转方向撞到了旁边放器材的架子。

几个篮球、排球噼里啪啦往下掉，在地面上下回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