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第一次交锋
没见过第一句话就那么不客气的女人。
要不是她的脸跟季望舒有三分相似，我几乎要以为她是程心蕊的妈了。
“是，阿姨。”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礼貌。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季望舒妈妈轻蔑的笑了笑，将我上下打量了两眼，“身材干瘪，脸蛋普通，也没什么特殊的气质，就这样望舒还能喜欢，真是枉费我这些年对他的教导。”
“阿姨过誉了。”我勾了勾嘴角，“你这样说，是我对我心灵美的最大肯定啊。”
“嘴巴倒是挺锐利的。”季望舒妈妈眼睛闪了闪，“坐吧。”
我挑了和她面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沈绛啊，听说你爸妈离婚了？”季望舒妈妈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问我，“一般来说，爸妈离婚的孩子心理都不健全，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毛病啊。”
“阿姨。”我端坐着，垂下眼睫，“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都快成年了，心理好得很，这两年跟同学们相处，也没人觉得我心理不健全。”
“离婚之前肯定闹腾的不得安生，这样的家庭长出来的孩子肯定有性格上的缺陷，以后恐怕对后代教育有影响。”季望舒的妈妈慢条斯理的道，“再说了，听说你爸还坐过牢，诈骗过？这样的家庭能长出什么样的好孩子，我不信。”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他是一个成年人，能做出什么行为我控制不了。”我的心情已经不平静了，但还是努力地压着火气，“就像您做什么事情，望舒也管不了一样。”
“你这是在暗讽我？”她忽然扔了手中的筷子，厉声对我呵斥，“你知不知道我是长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阿姨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笑了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阿姨可不要大动肝火。”
“行，嘴皮子挺利索的。”季望舒妈妈笑了笑，拿帕子擦了擦手，道，“既然你那么能跟我打太极，我也就不弯弯绕绕了，我们季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儿媳妇，马上离开季望舒，你配不起他。”
终于说到重点了。
我精神一振，“是望舒这样要求的吗？如果是他觉得我配不上他，那我就会离开，如果是其他人觉得，那还是算了吧。”
“我是他妈！”季望舒妈妈的声音抬高了，“我生了他养了他，我不让他娶谁，他就不能娶谁。现在就算你俩继续在一起，以后也进不了季家的门，何必耽误你们彼此的时间。”
“我不怕耽误时间。”我笑了笑，心道以后才不进你们季家的门，我要进的是季望舒的门。
“还是个软硬不吃的！”季望舒妈妈眼睛瞪大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之前你宿舍那点事儿，只是一点小开胃菜而已。你是不是觉得有望舒护着，你在京城就安全了？”
“不安全，阿姨很厉害，季家也很厉害。”我笑了，“可是我答应了他，不能轻言放弃，我得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啊。”
“不要你负责。”季望舒妈妈不耐烦的道，“你现在赶紧跟他提分手，你俩分开，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皆大欢喜，不好吗？”
“这……”我继续装傻，“这得让望舒亲口跟我说，我不好去伤他的心啊。”
“就是让你伤他的心，这样他才能不为了你跟他爸对抗。”他妈一点耐性都没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暗道，不是听不懂，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这……”我假装沉吟，实则一直在瞥身后的门，期待季望舒快点到来。
还好不过片刻，门就被推开了，季望舒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季望舒妈妈十分震惊，指着我道，“是不是你通知的他？是不是？你这个小姑娘心眼子还挺多的啊，竟然玩这一手。”
我假装听不懂，低下头，拽了拽季望舒的衣袖。
既然他来了，那我就根本没必要和他妈再说什么。
有啥事儿让他们母子解决去吧。
“妈，是我自己要来的，跟沈绛无关。”季望舒挺上道的，立马道，“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喊沈绛？她还要上课的。”
“我跟你要说得通，我找她干什么。”季望舒妈妈瞪了他一眼，“总之我不管，你们要马上分手，你去娶心蕊。”
“妈。”季望舒的脸黑了，“我只当心蕊是世家妹妹而已，没有男女之情。”
“没有男女之情就培养，你俩一块长大的，结了婚多培养培养就有了。”季望舒妈妈蛮横道，“反正我不管，你就得娶心蕊，她是我看好的儿媳妇，也是唯一的儿媳妇。”
季望舒扶了扶额头，不再理会他妈，而是转头看向我，“沈绛，你下午是不是还有课？你先去上课吧。”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刚想走，他妈忽然大声道，“沈绛，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店了。”
我的脚步就顿住了。
“别理她的。”季望舒却安慰我，“你先走，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我看了一眼他妈，冲她点点头，闪身离开了房间。
“季望舒！”他妈气的大吼，我隔着门都听见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吗？”
“妈，我的事不用你管，从小到大你都不怎么管我，在我的婚姻上，你也没权利指手画脚。”这是我有史以来听见季望舒最冷的声音。
接下来的对话我不想再听，慢慢的离开了饭庄。
作为母子，关系能恶劣到季望舒娘俩这种地步，其实也挺可叹可悲的。
不过季望舒妈妈好像没意识到这一点。
我叹了口气，心底充满了对季望舒的同情。
“沈绛。”对面马路上传来萧玉的呼唤，我赶紧大步走了过去，坐上了面包车，同大家一起回了七巷。
路上，我把跟季望舒妈妈的谈话说了出来。
沈碧被气的红了双眼，一个劲在那念叨，“那又不怪我们，那又不怪我们。”
我抱了抱她，又看了一眼孟翰林，突然觉得，父母双亡的男人其实也不错。
回到七巷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季望舒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