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迁徙的大雁和小雁

裴于青那会正在砖厂干活。

周茂郁闷不已地回来。

裴于青看他表情就知道事情黄了：“怎么？见网友不高兴啊？”

“别提了，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见光死了，小姑娘直接被我吓跑了。”周茂憋屈不已，“青哥，我长得很丑？”

这事实在太打击他的自信心了。

裴于青瞥了他一眼：“就算丑也丑得独树一帜。”

“……”周茂更气了，但他不打算自己一个人受伤，他也做一回软刀子戳戳裴于青的心窝。

“这次真改邪归正了？”据他所知，这段时间来找裴于青的人，都被裴于青拒绝了。

而且几乎每天都来这里上班，讨生活，差不多都变成这里的正式工了。

背景是砖厂轰隆的声音，裴于青推开他：“干活呢，别偷懒，小心被工头抓到扣钱。”

周茂得意一笑：“包工头都说要收我做干儿子了，我可以随便休息，你就安心吧。说说，怎么突然变了，是不是因为八千妹妹？还是因为我们明珠的校花？”

裴于青放下车把手，看向一脸八卦的周茂：“我说你怎么这么八卦，和郑意纯有什么关系？你一直帮郑意纯说话，你是不是对她？”后面的话，裴于青没说那么清楚，但不言而喻了。

“诶，打住打住。”周茂摊手，“我可高攀不起，我对她没有想法，也就觉得平时看看赏心悦目。再说了我这个条件也不合适。我主要是怕某人错过一个好姑娘，一直单身哦。”

周茂推了一下裴于青的肩膀，贱兮兮地说道：“怎么，我看你也不讨厌她啊，平时相处得也还行，怎么人家都那么明显，你还继续装啊？”

裴于青弯唇：“你说呢？”

“行，你就继续装傻，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周茂懒得和裴于青念叨，继续干活去了。

他要大干一场，发泄心底的郁闷。

于是这晚的裴于青和周茂干活格外卖力，包工头偶尔巡视看到，还给两人加了点工资。

将近天明时，裴于青才从砖厂里出来。

临走时，周茂探出身子：“下午三点记得集合啊，后山水库啊。”

裴于青摆摆手：“不去，啰唆。”去那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他出了砖厂，砖厂边上有人开了个小卖部，卖些饮料和小零食，主要客户群就是砖厂的工人。

砖厂外头还砌了一排小平层。

这边的砖厂很多工人都是云贵深山来的，他们干活有力气又能吃苦，砖厂想长期雇佣他们，干脆给他们盖了小平层让他们住着。

时间长了，这群人干脆把妻儿都带了过来，算是彻底安家了。

此刻才不过六点。

裴于青在小卖部买了一瓶水，靠着墙壁清清嗓子，砖厂里太多灰了，嗓子总算是不舒服。

小卖部里头围着一圈人在打牌押宝，孩子们围在外面嗷嗷待哺。

这群打牌的都是当地人，赢了钱的按照惯例都会请客，孩子们也能讨点小零食。

只不过，小零食不多，一包饼干都得分着吃。

男孩子们稍微大点，小姑娘才四五岁，哥哥们一人掰去大半，只留下一小块。

小姑娘也不闹腾，乖乖地坐在小椅子上，慢慢吃。

等哥哥们吃完时，她还在细嚼慢咽。哥哥们又馋得咽口水，小姑娘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把剩下的分了一点给两个哥哥。

裴于青一瓶水灌了下去，嗓子才稍微舒服一点。

他手长脚长的，举着塑料瓶对准垃圾桶，轻轻一抛，正中垃圾桶。

小姑娘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直冲他笑。

裴于青也冲她弯唇，他问小姑娘：“这饼干这么好吃？”

“好吃的，大哥哥。”

裴于青折返小卖部，这回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牛奶和两大包饼干。

路过小姑娘时，裴于青将一包饼干放在小姑娘的怀里：“给你吃。”

小姑娘高兴地一包抱在怀里，笑容甜甜：“谢谢大哥哥。”

这个乖巧的劲真是像极了他那个妹妹，不知道她幼年的时候也是不是这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好几天不见了，他倒是想见见小姑娘了。

他起身回去，昏暗的天空掠过几只大雁。

裴于青想起小姑娘这只小雁这回又迁徙到宋伯家，于是刻意在宋伯家的院子前停下来。果然大老远就瞧见小姑娘在院子外面忙忙碌碌，似乎在洗菜。

小姑娘眼力很好，一下就看到他了，擦干了手朝他跑了过来。

裴于青猛然才想起自己一身的灰，脏兮兮的。

“哥，你怎么来了？”宋八千喊他，然后注意到了他的穿着，“哥，你这是去哪里了？”

裴于青弯唇：“没去打架。”

小姑娘似乎又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