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惊梦 - 第一阵师之渡缘人 - D·曲辞星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章惊梦

世事难料,谁也想不到几十年后还会有他的消息传入上清仙宗,虽然只是他所修习的玉虚剑法,但也让人唏嘘,回想当时的他不可谓是修仙界的第一人,如今却落得何下场?几十年间,派人搜寻良久,也未果,显然是他本人想躲的,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上清仙宗,杨程松,就是师兄师弟口中的杨师叔,仙宗长老之一。

杨程松已等候多时,自从两人带回玉虚剑法的消息后,杨程松就立马来见他们,在仙宗和外地来回奔波也难为他了,谁让对方是杨程松昔日好友呢。

师兄弟听诏前来迎接,“杨师叔。”“师叔,您回来了。”师弟莫秋实是长老卢应宗的弟子,而师兄牧叶黎是杨程松好友厍缙辞在外收的弟子,按照辈分来讲应唤声师叔。

“叶黎,秋实,可是缙辞有消息?”杨程松听到消息便立马赶了回来,看着杨师叔满脸期待的神情,突然有些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该说什么?牧叶黎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程松注视着牧叶黎,从他眼中看到的无奈与失落,现在不用言辞了,松开牧叶黎的双肩,轻声道“哪次不是这样,习惯了,”转过身背对二人,肩膀有很明显的起伏“也习惯了每次的失望、绝望。”

莫秋实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师叔,别气馁啊,师叔听说过蓬莱仙山吗?里面住着一位渡缘人,是他拿走了玉虚剑法并声称是他的东西,如果找到仙山,找到他,一切答案便知晓了。”

牧叶黎对此并没有抱太大的幻想,找寻这么久得到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这么多年了,说实话有些累了,曾经的满怀希望,如今的失望透顶,每每想起,都是那么的疼;他的师尊,天下人的第一阵师,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躲起来不见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找到。

想法跟他不一样的是,牧叶黎是满怀希望到希望落空,杨程松是在失望中寻求希望,没有厍缙辞就没有现今的杨程松,想当年他们一行五人结伴闯荡的日子,是他永远追不回,抹不掉的记忆。

“此话当真?”

“总的来说,应该是没差了。”看眼师兄又瞧眼师叔,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但愿这次能如愿以偿吧,再不济能拿回玉虚剑法也是好的。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声音划破天际朝他们而来,只见白光一闪,人已经停在半空中,脚踏飞剑,俨然一副美人御空图。

顾绅的容貌虽不是牧叶黎那种绝色,但是却很耐看,刚他们说的话显然已听到,只是不知顾绅的想法,表情严肃不像他人那般焦急、失望。

牧叶黎答道“真的假的很重要吗?跟你无关,以后少来这里,”停顿一下,怒视道“我不欢迎。”怎么听都是怒火中烧的样,而顾绅却不当回事般说道“如果你不是他徒弟,我保证你离不开上清仙宗,别以为你那点修为能奈我何,这世间除了他,谁都不能跟我这么叫嚣。”

“顾绅,够了,都是一样的目的,何必如此?”杨程松知道二人的关系势如水火,也知道都……可是,缙辞真的希望变成这样吗?

世间有太多的情感,是不能自己控制的,有些人一旦生情就会落入一方不回之地,想出来可不容易,一壶浊酒断心肠,回首半身泪两行。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三生有幸怎敢遇见你,四目相对怎敢目无你;五行皆空怎敢奢求你,六道轮回怎敢忘记你。

牧叶黎与顾绅皆无话,因为有太多太多难以启齿的话想说对他说,却又不见其人,无从可说。顾绅每次来厍缙辞曾住的地方,都被牧叶黎赶走,长此以往,两人一见面就动手或者动嘴的场景,在仙宗内已见怪不怪了,很多新弟子不明白其中缘由,想劝阻却被一众弟子拦下,告知其中厉害和缘由,之后便无人敢上前阻止。

上清仙宗宗内,有很多关于厍缙辞的传言,但一一都没得到证实,被宗主压下后,表面上像是肃清了,实则背地里还有争议,不过没有说破而已。

“蓬莱仙山我是略有耳闻,却不知其位置,犹如海市蜃楼般的存在。”杨程松实话实说,对于外界更是听都没听过,但是除了被帮助过的人外,修仙界也不过略有耳闻,此事难啊。

莫秋实说道“就真的没一人知晓?那岂不是无望,以前都是先期望再失望,这次连期望都不给。”话毕就遭到三人的杀气眼,莫秋实缩了缩脖子,抿嘴表示我不说了的样子,保不齐一会儿再多嘴,就真的动手了。

“秋实,不会说话就闭嘴。”默默叹口气“这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怨不得谁,既然坚定了这件事,失望又如何?”

说的也是啊,在这件事上三人的目的一样,这条道路上,失望再多也要继续,说起来今日三人难得齐聚,也算缘分。

许久未开口顾绅开口道“我去打听蓬莱仙山的消息,至于你们,”瞥了眼牧叶黎,继续道“爱怎样就怎样,等我消息。”语毕,御剑而去,顷刻间消失在天际,可见修为了得,想来牧叶黎想胜过他,希望不大。

凝望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脑袋一团乱,呼吸有些跟不上节奏,眼尖的杨程松询问道“叶黎,你怎么了,气息如此紊乱。”又对莫秋实问道“秋实,你们可曾动手?”

“我们……”被打断,牧叶黎平息好灵力,才道“未曾,是老毛病了,或许就是常说的,思念成疾吧。”苦涩一笑“不知道师尊是否和我一样,也在思念我。”

“叶黎。”欲言又止。

“师叔不必多言,我知道,我先回去了。”牧叶黎知道杨程松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劝阻别再继续了,注意身体,这些关心的话曾都是师尊说的,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那个人已不知所踪数十年,真的就像他说的,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他确实做到了,也做得很好,可是,牧叶黎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他并不想,真的不想。

顾绅离开不久,杨程松、莫秋实二人也各自离开。顾绅前往人界,打算从他相处过的人开始,在这种什么也不了解的情况下,不可谓是个好办法。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笑一尘埃。人还未归,尘埃怎敢落定,牧叶黎的念头便是:静待一束花来,盼你落叶归来;师尊,我等你,无论多久,无论…多久。

玉虚剑法的消息不知是谁泄露出去的,除去上清仙宗之外,许多宗门门派都着人打听去往蓬莱的路,这群不管好心坏心都是一丘之貉,心里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的,上清仙宗可是一清二楚得很。

这些时日,修仙界都传疯了,第一阵师厍缙辞就在蓬莱仙山,只要得到他就能得天下,曾经响彻修仙界都不曾有这种说法,没想到数十年后再次重现,却被戴上这等高帽,真是难为那散布谣言的人了,得让所有人信服也着实不易,远在他乡,或者说藏在暗处的厍缙辞,也不知作何反应,该是不屑一顾吧。

传什么的都有,说玉虚剑法是本不可多得的剑法,能让人进阶另一层,以以往厍缙辞的精湛剑法做参考,不得不说很有说服力;又有第一阵师的名号,谁还敢不信?消失多年不知修为达到哪个境界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眼红。

在外打探消息的顾绅才是气得想杀人,要是让他知道是谁的话,估计活不过下一秒,眼看就要打听到了,又闹这一出,现在那些人一个真话都没有,说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照这情况,顾绅并不打算继续打听,既然有那么多人想帮忙,那就让他们去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以顾绅的为人,被人这么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对方既然不着急,他又何必心急,总有一天他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然而别的不说,顾绅有的是时间,想耗那便耗呗。

蓬莱仙山上,谪仙男子也听说了,男子只是微微皱眉,感觉是在嫌弃那些人很烦似的,其余的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来,蓬莱也是谁都能找到的?简直可笑至极。

“蓬莱渡缘者,海市城五楼,仙人抚我顶,结发为长生。”折扇轻轻敲击掌心,凝望某个方向,缓缓道“师尊,你一向以大局为重,如若是今日,你会选择站在我这边吗?”是在问空气,也是在问自己,师尊向来不在乎我的生死,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这么说,百个千个也这么说,有个词叫百口莫辩,任你说什么都没人会信,那些都不重要,可是为什么?最崇拜尊敬的那个人,却亲手将他推向深渊,他做错了什么?要对他如此,在他眼里大局比不上一个相伴多年的徒弟吗?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

谪仙男子御空而行,手中折扇不知何时已然化为剑身,男子足尖点剑,覆手而立,此情此景,赏心悦目。

天下第一阵师么,轻哼一声,道“此等头衔,不要也罢,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眺望远方一隅,那…曾是与那个最尊敬之人第一次相见的地方,那时他明明很喜我,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蓬莱除了渡缘人没人能找到,那些五花八门的说辞也是渡缘人的杰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还是性命攸关的事,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一波接一波的仙山、阵师风波,可却没一人知晓其位置,该说好还是坏呢?

上清仙宗内,莫秋实按照顾绅带回的消息,准备去往无间深渊附近查探,据说那里是渡缘人常去的地方,现在这个消息知道的人还很少,必须得先下手为强,可惜还没揪出搞他的那个人就必须回来,便宜他了。

倘若最后知道是谁在搞他,或许火就不会这么大了。

三人来到无间深渊时,已经是第四天晌午,无间深渊地处最南方,距离上清仙宗御剑少说也有六七天的路程,这三人倒是心急,足足缩短至四天,不眠不休的往这赶。

之所以名为深渊,是因为位置在无尽鸿沟深处,故名为无间深渊,鸿沟深处生活着一群善良的妖兽,而深渊外围有无数“机关”,浓雾能使人至幻,走不出这里,然而外围也有很多凶恶的妖兽,都是没被收服或是不肯向善的,由他们守着无间深渊,未尝不是好事。

“许久未来,此地与以往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说不上来。”杨程松一说,另外二人也有所察觉,“今日就先休整一下,待明日再探查,既是常来之地,就不怕他不现身。”牧叶黎没说话,此刻他的心都绷紧了,心里比谁都害怕,怕什么?怕那人不是师尊,也怕那人就是师尊,内心无比煎熬。

入夜,杨程松睡下却不曾睡着,牧叶黎靠在树干上未眠,眺望远方星宿,火堆里的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滋滋滋的燃烧着,火光映在脸颊看似绯红一般,顾绅也不曾入眠,三人心事重重难以入睡。

顾绅所想的是,与厍缙辞昔日的故事,当年霍尊长老将他带回仙宗时,见他的第一眼起就无法移开视线,他们的故事就从那时候开始的;杨程松所忆的是,曾经的一切都回不去了,那时我们年少轻狂,不知修仙界水的深浅,现在知道了,有些人却回不来了;牧叶黎所念的是,与厍缙辞相遇相识,再到拜师,又到心悦的过程,他是师尊,也是真心喜欢的人,他知道不该觊觎师尊,可是从见的那一刻开始,师尊就入了牧叶黎的眼,一起经历太多的事,已经将厍缙辞这个名字刻在灵魂深处,永远都无法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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