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真情流露
听说前不久，申煜被赶出了圣殿，是圣主亲自下令的，谁曾想在圣主身边鞍前马后的，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的为人，整个神宗都很清楚，不过很能隐忍是真的，隐忍这么多年才发作，也是难为他。
牧叶黎“为什么一定要戴着面具？”
“你说什么？”
厍缙辞反问，牧叶黎又再次询问“为什么一定要戴着面具？”
面具下的表情微动，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问，厍缙辞摇摇头，还一边说道“不该你问的别问，懂？”
“我不懂！”继续说道“为什么慕楼主真诚对你，和我真诚对你，你的态度会差别那么大。”说到底啊还是吃醋了呗。
忽然感觉时间静止，两个人都不说话，牧叶黎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算了，说都说了也收不回来，还不如就这样。
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眼神却不似这般，有意的闪躲，根本不敢看他。
然而厍缙辞根本就不理人家，毫不分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有意无意地查阅资料，就是不看他。
“喂，你倒是说话啊，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牧叶黎有些急躁了，完全没有平时的模样，这一点，让厍缙辞有点失望。
合上手中的书，闭上眼睛还皱着眉，似乎有些烦心，不消片刻又重新睁开双眼，看着牧叶黎缓缓道来“你变了，我也变了。”
长舒一口气，静静的看着他“只是你没有变得更好，变得如此急躁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我吗？你这一辈子到底是为谁而活，为什么而活，你自己清楚吗？”
“你们此次的目的不是副殿吗，你在我身上浪费什么时间？金城不是善人，只是表面看似很和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合作并不表示一定要互相了解。”
“我…”牧叶黎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有些行为它不受控制，他喜欢随心而定，师尊也曾这么说过，可为什么不是这样。
牧叶黎“我以为我找到他了。”
“你想找谁？”厍缙辞这是明知故问。
“他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子，曾救我于妖兽之下，我说我是被当做灾星才遇到他的，他说没关系会送我回家，可是天灾人祸是难免的，父母将我托付于他，他也收我做了徒弟，修仙第一宗门，别人都很羡慕我的位置，我也曾以为这会是永远……”
“那时候我讨厌魔族，因为他们，他不得不出去进修，后来又反悔，特意来挑衅宗门，比武之前呢山下又发生了疫情，我差点被辱，也是他救了我，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跟我说，不要怕，为师来了没事了。”
“那时候我很绝望，以为自己真的就要被辱了，还在想之后该怎么面对他，索性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他赶到了，又救了我。”
“之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不跟我回去，在往后的时间我才知道，是替我报仇去了，还记得那次浩劫，为了救我，为了救所有人，牺牲自己，灵力散尽沦为废人，头发也白了，跟你一样…”
“或许是不想让我看见他的模样，也或许是，觉得自己将不久离开人世，不想让我们伤心，所以选择了离开，这一去啊…就到现在……”
“你…”
“你问我为谁而活，很简单，我不为我自己，我只为师尊而活，因为他我才得到救赎，因为他我踏上新的旅程，才拥有现在的一切。”
“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不能说，因为他是师尊我是徒弟，从来都是他保护我，都不给我让我保护他的机会。”
“这修仙界没有师徒禁忌，也没有规定两个男子不能在一起，可是！”突然大声“可是，我不敢啊，我不敢说出来，因为我害怕师尊他不是，害怕他没有跟我一样的心情，说了之后，我害怕师徒的名分都没有了，到时候，我就真的谁也没有了。”
牧叶黎说着说着情绪就很激动，到最后直接哭得一塌糊涂，一瞬间悲伤感笼罩整间屋子。
厍缙辞从来都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对了，他记得他还说过一句话：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喜欢男子，没有龙阳之好，所以你该滚了。虽然不是对他说的，可是，那时他就在门外。
因为心情不是很好，都没有在意他，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就成了他一辈子的隔阂了吧。
是不舒服吗？让为师看看。
不…别看，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有点恐高，师尊能让它飞低点吗？
我刚刚其实一直想说，主人，恐高会脸红吗？
能，能不能不要和师尊说，我，我不想让师尊讨厌我，不想让师尊觉得我恶心…
师尊，我好喜欢你，第一次见到师尊就喜欢上师尊了，今天穆老师说可以选择辅修，我想着要像师尊一样做一个阵法师，可是穆老师说他不太了解阵法，让我来问师尊。
沈仙友怎么在这里？仙友跟宗主关系甚好，难道没有告诉你半绁居除了我不能进的吗？
回想起以前的种种，那一句师尊我好喜欢你，满眼都是他，那日不过进去看一眼，就这么不被欢迎，还说除了他之外，别人不能进去。
想到这里，面具下的厍缙辞笑了，虽然没有笑出声。
牧叶黎的话，让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心境突然豁然开朗，内心深处的一丝阴影也得以解放。
原来…
什么师徒情深，什么容不得别人欺负他，什么私心，统统都不是…
就在这一刻，厍缙辞才真正的明白，那些私心是源自什么，源自喜欢，源自爱。
其实觉醒体质后的厍缙辞，虽然高傲，眼里容不得沙子，温和的性情也变了，但是有了牧叶黎的存在，内心深处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融化。
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的，厍缙辞做的再好，装的再像，也掩盖不住内心被融化，这一点他从未察觉，直到现在才明了。
原来，他也一直喜欢着牧叶黎，只是那时的自己不懂，觉得什么情情爱爱跟他没关系，更是选择性忽略了他的不对劲，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回头仔细想一想，一直以来，这件事对他来说真的很煎熬。
要摘下面具吗？要摘下面具吗？要摘下面具吗？
厍缙辞反复地问自己，牧叶黎这般，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本以为不会有这种心被撕开的感觉，可是看到牧叶黎…
他瞬间懂了，突然觉得什么千多年前的朋友，什么模糊的记忆，都不重要了，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权力、修为，而是眼前的人。
他唯一的弟弟沈容，和眼前为他哭得一塌糊涂的牧叶黎，顾绅杨程松卢应宗，他们固然是朋友，可是他们的生活与他无关。
这世上总会有，猝不及防的再见和毫无留恋的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