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0章你能不能把他踹掉呢?…… - 玻璃城的一场季风 - 酸角糕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40章第40章你能不能把他踹掉呢?……

第40章第40章你能不能把他踹掉呢?……

下午四点五十五,潘羡臣收到严致闻的通知,让他上楼一趟。潘羡臣刚批评完一个做事潦草态度敷衍的下属,助理小白便推门进来提醒:“潘总,该去严总办公室了。”

潘羡臣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小白看着潘羡臣的脸色欲言又止,潘羡臣注意到他还没出去,说:“怎么?”

小白从其他单位跟着潘羡臣跳槽到这里,两人合作多年,已经有一些默契。潘羡臣为人大方正派,作为老板是很合格的。不过最近小白发现潘羡臣的情绪很不稳定,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现在都要大动干戈。

这么多年跟着潘羡臣,小白冒着被战火波及的风险提醒了一句:“潘总,你这几天总是发好大火。这样对身体不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你不是总教我吗——再困难的问题,也一定有它的解决方式。现在解决不了,可能是方法不对。这个方法不行,那可以另辟蹊径重新试试……”

看着潘羡臣越来越黑的脸色和越来越沉的眼神,小白不敢继续说了。

片刻后,潘羡臣起立,带着小白去严致闻的办公室。

等电梯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对母女,在聊婚纱的事。小白看了电梯里的那对母女一眼,认出来那是潘羡臣手下的文钰。

他们上楼,进严致闻办公室。严致闻和潘羡臣谈起今晚要和品牌方吃晚饭的事。小白等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忽然,严致闻说:“小潘?你怎么了?今天心不在焉的。”

小白看过去,潘羡臣笑笑,随口应对了两句。小白觉得潘羡臣的笑像戴上了假面具,是那么的勉强。今晚还要和几个高层吃饭聊事情,这种状态怎么行?小白这么担忧着,果然——他们一起从严致闻办公室出来,乘电梯下楼的时候,潘羡臣告诉小白,今晚他不出席了。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小白问。

“我个人有一点私事。”潘羡臣不再多说,小白也跟着他一起沉默。潘羡臣去了停车场,小白只好履行助理的职责,替潘羡臣请假、向严致闻告罪。

潘羡臣将车开得飞快。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劲,但没办法,他有时候也很难控制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开着这辆飞车要去哪里,他应该先给文钰打个电话。但他不想听到她说:不要、不好、不对、不用、不行。

于是他今晚只有一个去处。

到文钰小区门口的时候,暴雨倾盆而下。他想把车停进地下车库,但岗亭的保安不允许他进入。今天暴雨,业主都在家里,车库车位紧缺,实在是不能再放外人进去了啊。要不把车停路边,再走进去?保安给他提建议。

潘羡臣把车停下,车上没伞,他冒雨进了小区。大门口的保安又问他要去哪栋哪楼几零几,他答不出来,不放行。于是他又给严芊芊打电话,严芊芊正在家里美滋滋地敷着面膜,说话时口齿不清的:“你问这个干嘛?”

潘羡臣不想和严芊芊废话,语气很不好:“快点告诉我!”

严芊芊怒了:“我不能告诉你!你现在很有问题!知道文钰姐姐有男朋友了还要对她纠缠不放!下这么大雨,你打算去她家里干什么?”她语气很戒备。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不清楚文钰和潘羡臣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具体有什么纠葛。她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谁对谁错。但她没法对一个两次帮她解决了困境的人指指点点。潘羡臣说得没错啊,文钰为了帮她,让自己身陷危险了。蒋进杀青了,严芊芊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轻易去评价文钰的为人。

她有感觉,文钰不是那种品德有问题的女人。在男女关系里,男性有很多天然优势。此刻严芊芊察觉到潘羡臣的危险性,不敢把详细地址暴露给他。她也想保护文钰。

潘羡臣沉默了许久,严芊芊注意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暴雨的巨响。潘羡臣无措地走进了雨里,像是想回车上,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去。他忽然没了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严芊芊警惕地问:“你现在在哪儿?雨声怎么这么大?”

潘羡臣没回答她,冷冷的暴雨冲洗着他,仿佛洗掉了他的自尊和骨气。他对严芊芊说:“你就告诉我吧……求你了……”

“……”严芊芊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来话来。

过了一会儿,严芊芊闷闷地说:“不行,真的不能告诉你。你是不是在淋雨?别淋了,小心淋感冒。”

她快速挂了电话。她从没听过潘羡臣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低声下气的,她吓坏了。

后来,潘羡臣在小区门口蹲守了很久。文钰却像消失了一样未曾出现。他忽然反应过来,文钰会开车进地库,然后直接乘电梯上楼。他这辈子都等不到她。

潘羡臣自嘲地笑着,起身。突然看到小区门口的快递站,文钰的快递用她的本名贴条,很显眼地放在第一排。

文钰瞠目结舌地看着门口湿淋淋的潘羡臣,潘羡臣的目光落在文钰的脸上,然后往下移,看到了她手里提着的婚纱。他闭了闭眼,不去看也不去想。

几秒钟后,潘羡臣慢慢地直起身,可怜地问:“文钰,你能不能给我倒杯热水喝?”

文钰开了门,让潘羡臣先进来。她去厨房倒水,过一会儿,一杯热气腾腾的水出来了,文钰递给潘羡臣。

她皱着眉低声说:“怎么搞成这样。”

潘羡臣捧着热水杯,也不喝,只目光定定地望着文钰,说:“我想见你。”

文钰沉默了。室内开着中央空调,冷气很足。潘羡臣打了两个喷嚏,身体抖了抖,满满地热水洒出来一些。文钰给他拆了一条新毛巾,说:“擦擦吧。”

“嗯。”

潘羡臣擦了擦脸上、衣服上的水,说:“还是很冷,我可以借你的浴室洗个澡吗?”

文钰:“……”

潘羡臣的脸色都白了,那么高大的身躯现在却像风雨中飘摇的枯树一样颤抖。文钰没看过潘羡臣这副模样、这种眼神,他大老远跑来淋雨,来她面前发神经。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在电梯间听到了她要买婚纱?文钰觉得自己也在发神经,居然同意了潘羡臣的请求,让他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响起。文钰把潘羡臣的外衣外裤丢进洗衣机速洗十分钟,洗完后又丢进烘干机用超快烘模式烘了十五分钟。她把干衣物从门缝里递给潘羡臣,潘羡臣穿好后出来,重新变得清清爽爽。

文钰:“……”

潘羡臣:“……”

两人互相看着,一时无言。潘羡臣只用毛巾擦了头发,现在他的头发还是湿湿的,偶尔往下滴水。他继续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四顾看着。房子面积不小,东西挺多。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东西在洗手台上,牙刷和牙杯。除此之外,他没看到其他。潘羡臣留意了一下那个干巴巴的牙刷,多久没使用了?毛刷都呲儿了。牙杯里一滴水都没有,干得很彻底。

文钰说;“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潘羡臣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收回视线,望向文钰,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

文钰不想问,感觉问下去事情会变得不好收场。

潘羡臣并不在意她的沉默,反正问不问、答不答都一样,他的意图昭然若揭,他对她的兴趣和占有欲那么明显,他相信她一定感受得到。

他的目光往旁边落下,那里放着文钰刚提进来的婚纱:“这就是你准备在婚礼上穿的婚纱?”

“是的。”文钰往后退了一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潘羡臣靠近她,眼睛里仿佛蒙上一层水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洗了澡,或者是因为淋了那一场暴雨。他的目光滚烫,仿佛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内容,此刻几欲冲破束缚,向她喷涌而来。

“你穿上它一定很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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