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九十年前
黑鳞一把拽过冷牙，抱住他凑在冷牙耳边轻轻道：“好的，我的官人，不如择时不如撞时……”说着黑鳞咬住了冷牙的耳朵。
冷牙神经一震，反射性地想要推开黑鳞却始终没有推动，自己先红了脸。
而下一刻再看向黑鳞的时候却见他一副震惊又像是在故作镇静的样子。
顺着黑鳞的眼神，冷牙也往后看了去，这一眼在冷牙觉得就足够他惊艳一生，就算没有黑鳞一样的美丽却比黑鳞多了一份柔美和女人的惊艳。
“好久不见了，黑鳞哥哥。”一个端庄优雅的声音在神殿里面回荡……
约莫九十多年前。
雪，一场暴风雪，似乎要将这世界上的一切污浊卷走。树被暴风雪拍打却依旧苍劲，小镇似像是故意将自己隐藏在雪茫茫之中。
一个黑点慢慢在远处的一片白茫中出现，黑点越来越大。
细看原来是一个披着黑衣的人，暴风雪太大，他把斗笠压得低低的似乎想挡住一些打进脖颈的雪粒。
天地之大，此刻仿佛只剩他一人。白茫茫也显得一片死寂与凄凉。
他走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眼神透出的是一片灰白，仿佛是死神的颜色。
腰畔别了一把黑剑，这股黑色似乎和他的眼神融为了一体。他为什么要行走，他也不明白他在这白茫无物的世上行走的意义。
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弄明白，他只需要活着，就会有不断的事情发生。解决眼前的事情往往比担心思考未来的事情来的有效得多。
他的脚步迈得很缓慢很沉重，仿佛行走对他来说是一件正在执行的任务，不如说，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他给自己的任务。
天色渐黯，小镇在暴风雪的天气下显得很荒凉，黑衣男人站在街道上看着这片寂凉的风景。
街道不宽，也不长。暴风雪的原因，街边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窗，客栈小店也早早打烊了。
黑衣男人敲了敲一家客栈的门。
“哎，来嘞。”客栈门里传来声音。
店小二打开门看见来人的面孔竟有些惊吓，饶是他看过了无数的过客，也没见过这般杀气严厉的，一双眼睛似乎都泛着死亡的气息。
尽管这样，店小二还是拿出了他的招牌式笑容，道：“客官你可真是好运气，这般风雪我们都要打烊了，哎刚巧，客官您就来了，客官这是要住店吗？”
“住店。”
“哎！客官您里边请！”店小二边笑边弯着腰把人往里头请。
外头的雪还在下着，风呼呼如同在哀嚎。白茫茫处又出现一个黑点，慢慢走近却是一个女孩的身姿映入眼帘。再细看，女孩身着蓝衣，眼神凌厉，煞有一股英气而身姿曼妙。
让人看了都赞不绝口，只道是巾帼不让须眉。
蓝衣女孩同样进了这间客栈。
“客官你可真是好运气，这般风雪我们都要打烊了，哎刚巧，客官您就来了，客官这是要住店吗？”还是刚才那个小二。
店小二忍不住地打量眼前这个女孩，心道倒真是好看的人儿，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亭亭玉立，朱唇白齿，青葱玉指纤细腰肢，怕日后又会是一红颜祸水啊。
店小二腹诽道，这般人儿自己反正是肖想不了咯。
女孩完全没有在意店小二的举动和眼神，眼神一直往客栈里巡视，道：“住店……”
“哎好嘞，客官您随我进去。”店小二笑着道。
黑衣男人坐在窗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仿佛成了一座雕塑。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许他什么都没想。外面的时间虽然在流动，他内心的时间却早已经不会转动。
“出来。”黑衣男人突然对着寂静的空间说着。
灯光中只见一个轻巧灵动的身姿闪入。甚至不知道她从房间的哪个角落出来的。
“你真厉害。”银铃般的声音说道。这显然是在黑衣男人后面进来的蓝衣女孩。
女孩见他没有说话。又道：“你可别小瞧了我，不在乎我对你不利吗？怎得这下识破了我之后又不理我？”女孩神情有些许纳闷还有些被忽视的不甘心。
黑衣男子还是不说话。
女孩跺了跺脚，有些气急，道：“你这人可真奇怪，与你说话当真是浪费我时间。”
蓝衣女孩依旧得不到想要的反应，女孩打开门准备离去嘴里还不停地喃喃道：“爷爷的什么眼神，把这人说得那么神秘，我来探探也不过如此……还说什么是我们未来的修罗主，我才不信呢！”银铃清脆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黑衣男子依旧一动不动看着窗外茫茫大雪。雪那么白那么纯洁，却也只是把底下的污秽给隐藏而已。
太阳一如往常地升起，外边在微弱的阳光照耀下太白了，茫茫白雪皑皑，这种场景总是会在他的脑海里勾起那个人的轮廓和她的一颦一笑，黑鳞的心里突然一阵刺痛，眼眸低垂，是时候离开这个白雪如花朵般盛开的北陵了。去哪里呢？黑鳞握紧腰畔的剑，走出了房门。
他无处可去，也早已没了可以称之为归宿的地方。曾经的他，曾经的名字，曾经拥有的一切，一夕之间化为青烟，而青烟至少还有颜色还可以看见，他的所有却如同不存在过一般。
黑鳞慢慢走向一片白茫之中，直到身影越来越小，化为黑点，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爷爷，他会去哪里呢？”这声音清脆动听，原来还是昨天闯入黑鳞房间的蓝衣女孩。女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站在蓝衣女孩后边的老者，眉眼眯笑，明明感受不到老者任何功力，但若是高手却依稀可以感受到一种浑然自生的威严与压迫。
老者捋了捋胡须，道：“是啊，一匹受了伤的狼会去哪里呢？”
女孩秀美的眉头皱了皱，转身对着老者不乐意道：“爷爷，他这种人怎么能和我大荒百泽的吉祥可爱的小物相提并论，昨天我去试探了，他也不过如此，倒不如说像只丧家犬。”
“你这丫头，倒是和他杠上了。”老者却依是笑着。
女孩嘟嘟嘴，嘟囔：“我才没有呢，他还没有值得我对付的价值。”
似是想起什么的表情，女孩又道：“那我们还要继续跟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