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故弄玄虚
他根本不给韩出云开口的机会,抱着听尘大步走了出去,韩出云嘴巴半张着,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的嘴巴才慢慢合上。
她啧啧了两下,摇了摇头,这君越显然是心里有事,却不想说,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去刨根问底,非要知道个究竟。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前去谈判的楚晋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君越的反常了,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楚晋那边的情况显然不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乐观,他到达丰庆寺的时候,夜乐存还没有到。等到快晌午的时候,才有小沙弥来通报,说是乌拉国主到了。
金水是一脸的不快,“这个乌拉国主好大的架子,说好了时间,居然敢让我家主子等这么长时间,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这么嚣张。”
金新心里虽然不忿,可比起金水终归是要成熟的多,他摁住毛躁的金水,“主子还没发话呢,你不要乱闹,今天我们到这里是来谈判的,你不许闹事。”
“呸,还谈什么谈,他夜乐存哪怕有一点谈判的心思,也不会这个时候来了。”
“金水!”
一看金新怒了,金水的气势也减了几分,可他的脸色依旧不好,嘴里一个劲嘟囔着,“要是这夜乐存敢玩什么把戏,看我怎么教训他。”
金新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转过来对楚晋抱拳道:“主子,乌拉国主已经到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楚晋缓缓睁开眼睛,面色沉静的他嘴唇微动:“都准备好了吗?”
金新目光一凛,“主子放心,暗部的人已经待命,只等主子吩咐。”
楚晋“嗯”了一声,随即起身,他眸光清冷,脸色无波,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本王去会会这位乌拉国主。”
丰庆寺地处的位置虽然恶劣,可所住的环境也因为这恶劣显得有些微妙,丰庆寺不大,建筑也中规中矩,可这依山而建的风景,不得不令人惊叹。
丰庆寺的后院竟有一条从山顶上蜿蜒而下的小溪,据这里的沙弥说,等到了冰雪初融的时候,这小溪水量骤增,俨然变成了一条贯穿山涧的瀑布,那时候山涧四周绿柳吐蕊,繁花簇锦,水流中带着落花沉叶,舀上一口,甘冽中带着花的芬芳和清甜,那味道,着实沁人心脾。
听着那小沙弥喋喋不休的介绍,金水眉毛皱了起来,“少说这些没用的,那乌拉国主到底在哪?”
小沙弥年岁不过十一二岁,一直生活在这与世无争的深山寺庙中,突然被金水这么一吼,他显然吓的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劲的埋头念“阿弥陀佛”。
金新扬手就赏了金水一个爆栗,“今天这日子,没让你说话,你就把嘴巴老老实实闭起来。”
金水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把头侧到了一边。
对他这个大脑一根筋的弟弟,金新也习惯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赶紧和那小沙弥道歉,“小师父,我这弟弟从小鲁莽,吓到你了,我给你道歉,还请小师父快点引路,这乌拉国主到底在哪。”
金新温和的态度,让小沙弥慢慢镇定了心神,他抬头一指。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小溪边立着一座八角凉亭,琉璃瓦檀木柱,亭子中央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石桌,石桌边一个男子手里执着一枚棋子,正目不转睛地对着石桌上的棋盘沉思。
金新皱眉,“这人就是乌拉国主?”
那小沙弥连连点头,金新更加奇怪了,凉亭之中只有夜乐存一个人,他来谈判,居然是一个人来的,这未免胆子也太大些了吧!
“主子?”金新询问楚晋的意思。
楚晋只是摆摆手,让金新不必想太多,可他心里的疑惑比起金新也少不了多少,丰庆寺的各处,埋伏着他的暗卫,夜乐存根本没有机会在这里做其他的埋伏。
可如今,他一个人来,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不知他是太自信,还是故弄玄虚。
楚晋让金新和金水留在原地等他,一个人走了过去,等他刚刚走到凉亭的边上,背对着他的夜乐存突然开口:“九王爷来了,快点来坐。”
楚晋心思一动,居然能听到他的脚步声,这夜乐存恐怕也是个武功高深的人。
他大步走过去,来到夜乐存的对面坐下,他淡眸扫了一眼夜乐存,夜乐存一身赤金的龙袍,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身份的意思,与他高调的穿着不同,他容颜清朗,手中拈着一枚棋子,正全神贯注的审视着棋盘上的黑白布局,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夜乐存把棋子放下,抬起眼睛,微微的回了一笑,淡淡浅浅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端起茶壶给楚晋身前的青瓷杯里添了一杯清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则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等到他放下茶杯,看到楚晋没有半点举杯的意思,他笑了笑,“粗野的地方,虽说没有什么极品的好茶,可这山里的清茶也不是平时能喝的到的,偶尔喝一喝,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九王爷不打算尝一尝吗?兴许会有别样的惊喜呢。”
楚晋一直不动,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平淡的看着夜乐存,脸色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让一直笑颜相对的夜乐存有些吃瘪,他干咳了一声,嘴角上依旧挂着那浅浅的笑容,“九王爷既然不喜欢,乐存也就不强求了,不如我们开门见山的谈一谈?”
见楚晋依旧不说话,夜乐存的笑容有些僵着,他继续说道:“我想要的很简单,我希望乌拉国变成以前的样子,我们可以随年向云水国上贡,可乌拉国绝对不会向云水国称臣,当然,九王爷应允之后,乐存会给九王爷送上一份大礼,相信九王爷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楚晋眸光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夜乐存摸不清楚晋的心思,那样子像是假意为之,又像是真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