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飘散凋零

第99章飘散凋零

山鬼的手划破了朱晨的脖颈：“我的指甲中有毒素，你还有半个时辰的生命了。”

“哈。”朱晨喘息了一声，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山鬼问道。

“难道我应该哭吗？”朱晨对山鬼说道：“人之将死，哭不如笑啊。”

山鬼也跟着笑了起来：“倒是很有觉悟，听说你们人中大多数都很怕死，怎么落到我这里，一个两个如此洒脱？”

“死前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朱晨发现山鬼确实没有骗他，那毒很猛，他忍不住呕出一口血。虽是强毒，却不至于片刻要了他性命，他还能为成天遥他们争取更多的信息。

“我想知道你参与这个计划的真实原因。”朱晨说道：“虽然我也考虑过，你是不是因为一时兴起参与其中，但佛讲因果，你生于这片土地之上，想必也信这个。”

“你跟我说报应？”山鬼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哈哈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报应！”

“冥冥轮回，天命不改。”朱晨说道：“我是道门中人，道门中人信天命，我想知道，你参与这个大阵的建成，究竟是想改变怎样的天命。”

山鬼半晌没说话，很久以后在朱晨只剩下一丝神智的时候，才忽然说道：“我问你，若是现在有人告诉你，他能帮你复活你最爱的人，你怎么办？”

“有代价吗？”朱晨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说道。

山鬼说有代价，但是和许愿的人无关，牺牲掉的是别人的生命或者利益。

“不换。”朱晨说道。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支撑自己站起来了，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总算是听见了有人来找他的声响。

睁开眼睛的时候，闻见了熟悉的香火味，应该是在洛桑的酒店里了。

“你终于醒来了。”成天遥快被这人吓死了。

他们的故事很长很长。

当时成天遥赶到天葬台的时候，就是进不去诵经的队伍，被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外面。

因为着急，所以手将手心掐破了，再摸上那个屏障的时候，屏障便消失了。成天遥连忙去找到了人群中最打眼的洛桑，问他朱晨在哪里。可是洛桑也不知道，他和朱晨一开始就没有站在一起，茫茫僧众，多的是没有剃度代发修行的人，一眼看去也无法识别哪个是朱晨。

就在这个时候，赫连修乘着一只秃鹫突临天葬台。

“被那个可恶的人带走了。”赫连修从秃鹫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洛桑说道：“遣散所有人，不然大家就一起死。”

一番话说得不仅洛桑没懂，就连成天遥也反应了半天。最后还是遣散了僧众，但因为没有给他们解释，所以大多数人对于住持的做法不解的同时还很是不满。

“大阵会献祭在场所有人，收集人命来铸成最后的阵型。”赫连修淡然地说道：“秃鹫不是那边的人养的，它从很久以前就在山里生活了，和山鬼是朋友。”

“没想到你还会鸟语。”允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看着赫连修说道。成天遥目光灼灼地瞪着他说道：“你之前去那哪里了？”

允寻看了看他们的脸色说道：“不是那边山上待命吗？我就在那里啊。”

那只正在啃食尸体的秃鹫忽然将头偏了过来，凑在赫连修的耳边，不知道在做什么。赫连修却摸了摸它的头对允寻说道：“它说你在说谎，你明明就盘旋在天葬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