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她还活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歌舞升平，“地一楼”的宾客依旧络绎不绝。四人坐在雅间，望着楼下的人群。

“这舞女换了几批了，从白天唱到夜晚，一直不曾停歇。”白皓腕很不能理解这样的做法，客人不会觉得厌烦吗？

“白姐姐，这就是这家老板的高明之处了。”夏小桥吹了吹茶杯里的水，“长安县来往的商人、使者占绝大多数，他们不会在长安县停留多久，靠的就是源源不断的客流，不需要做回头客，甚至不需要老客户的支持，以薄利多销的方式吸引客人。”

夏小桥想到了“天一楼”的盈利方式，把传统的酒楼样式做得更加精致了些，虽是长安传统酒楼之首，但是一直没有融入新鲜事物，而“地一楼”自开张以来，刚开始模仿“天一楼”的装饰与菜品，以低廉的价格吸引一批客人，后又加入了免费歌舞表演，又吸引来往客人。短短两个月时间，从亏本到盈利，这背后的老板实力有多强大，才敢用这样亏本的方式来拼得一席之地。

“快点！思姐姐来了——”

“今日思姐姐来得可早，以前不都是三更时分来训话吗？”

“快点吧，不然你就要被训了！”

……

门外丫鬟小厮们稀稀疏疏地说着话，被雅间的四人听了去。

后院中，丫鬟小厮们站得整齐，舞女乐师退到一旁，等着管事者训话。

“思姐姐。”众人齐声喊道。

“账本。”被唤作思姐姐的人背对着众人，让手下把账本拿过来翻阅着。她转过身的那一刻，惊呆了顾、夏、沐三人。

“赵思思？！”夏小桥震惊道。

三人想起了在忻州发生的事儿，赵府满门被杀，独留赵思思的尸体没有找到，一直以为她已经被害，没想到她还活着！

一堆疑惑席卷而来，她是如何活下来的？或者说她是被谁救下了？她又为何来了长安？如今为何又在这儿？

“你们认识她？”白皓腕看着三人的反应问道。

“何止认识，还有一段孽缘呢！”夏小桥愤愤道，不爽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怀兮。

顾怀兮一脸纳闷，难道不是你自己非要去比武招亲凑热闹？

夏小桥似乎收到信号，又反盯了一眼沐琰，还不是你非要上去比试，还输了。

沐琰觉得夏小桥在骂他，眼睛瞪大，怪我？

白皓腕看着三人，觉得气氛甚是奇怪.

“跟上。”夏小桥见赵思思训完话，从后院偏门离开，赶紧叫上三人跟上她，是要看看她在搞什么鬼？

赵思思披着斗篷，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消失在街角尽头。四人赶紧跑上去，这是条死路。

“各位，好久不见啊！”头上响起熟悉的声音。

四人仰头一看，赵思思正在屋檐看着他们。

“赵思思！”夏小桥喊了一声。

赵思思飞身而下，取下斗篷，露出熟悉的容颜，看着他们阴沉道：“夏小桥，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夏小桥小心翼翼，这个女人毒辣得很。

“我赵家四十二口，全部被害，你们可脱不了关系！”赵思思眼睛泛红，眼底藏着仇恨。

“倘若你们赵家没有作恶，怎会被人寻仇，这都是因果循环。”夏小桥点出事实。

赵思思冷哼一声：“夏小桥，‘天一楼’你亏了不少吧？”

夏小桥心中更是惊讶，她如何知道“天一楼”是她的产业。

“不用惊讶，夏大小姐，你的身份我几乎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赵思思说道，“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夏小桥不知她要耍什么花样。

“七天时间，谁的酒楼生意最差，谁就关门退出长安县！”赵家也是经商世家，赵思思虽然刁蛮任性，但是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她就是要看看，闻名京城的夏大小姐到底有什么手段可以赢过她。

见夏小桥沉默不语，以为她在犹豫，便加了一把火：“夏大小姐不会不敢吧？”

“你——输定了！”夏小桥紧盯着她，斩钉截铁道。

“走着瞧！”赵思思戴上斗篷，看了顾怀兮一眼，心中愤恨不已：顾怀兮，我一定让你看看谁才配得上你！

长安路上相逢著，尽是买卖经商人。

长安街的夜市，一个在夜晚还灯火辉煌的集市，尽管天黑路漫，长安夜市依旧喧闹无比，星布珠悬，皎如白日。

“沐阉人，你们沐家的茶米油盐这边有分铺吗？”夏小桥突然问道。

“有是有，不过……”沐家有两个儿子，沐琰是二夫人所生，虽为大，却不是嫡子，京城以外的产业没有调动权。

“以你沐大公子的身份，能降多少价格购买？”夏小桥要把酒楼成本降到最低。

“你这是要与我合作？”沐琰也认真了起来，夏恶魔何曾向他开过口。

“二八如何？”夏小桥道。

“四六。”沐琰回答。

“三七，不成就拉倒！”夏小桥怒了，沐阉人还敢狮子大开口了，真是无奸不商，毫不顾忌一路走来的情谊。

“夏大小姐请——”沐琰笑着做出邀请的姿势，准备带她去沐家分铺，算是同意了合作后的盈利分配，夏小桥七成，沐琰三成。

跟在他们身后的顾怀兮、白皓腕二人，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顾公子，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白皓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