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多情书铺

李晴发现江渺最近有些不对劲，往日里她总是一副愁眉苦脸，寻摸着机会出去找工。

最近却整日里的不出门不说，脸上才时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看的李晴心中直嘀咕，差点还以为江渺是病了。

“你真没事儿？”李晴探出手去摸了摸江渺的额头。

江渺摇头，躲过李晴的手，道：“没事，晴姐。”

她抿了抿唇，看了李晴两眼，旋即又眼神躲闪道：“我找到了一份活儿，正在试试看能不能做呢。”

“哦！那挺好。”李晴为她感到高兴，她是知道江渺前些日子整个人有多丧的。

不过......

李晴迟疑的看着江渺，这人怎么找到工了，心情看着也并不很好的模样。

“你找的这份工，很难做？”李晴重复道：“是很难做吗？还是有人为难你？”

惊讶于李晴为什么会这样问，江渺原本就圆润的眼角更加睁大了些，旋即很快的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我第一次做，还没习惯呢。晴姐，别担心。”

李晴问江渺找的是什么工，掌柜是何人。

江渺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没有直接回答。

李晴还待要问，却被江渺以要睡了为借口打发走了。

此时，天色已晚，李晴第二日还要早起去西市的猪肉铺子里头卖肉，没法，也只得先离开了。

她心里想着，等明日回来再好生问问。

江渺一个姑娘家，若是被人骗去做了什么不好的工作可不行。

将李晴打发走后，江渺仰躺在木床上，愣愣的发着神。

明日就是她和胡掌柜约定的交稿时间了，因为只是让写个初稿，给胡掌柜掌掌眼，所以只给了江渺五天的时间。

原本胡掌柜都已经要赶人了，阿托也以为江渺写不了，已经好生安慰她说再给她留意其他机会了。

可是想到自己这三个月来的接连打击，江渺明白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要等要下一份“黑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所以最后她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我能写！”她听到自己说道。

“咦。”阿托呆了一下，随即立刻带笑的看着胡掌柜：“老胡，江渺能写！我就说一个话本罢了，这能有多难！”

胡掌柜眯着眼，倒是有些惊奇的看向了她，脸上带着些猥琐的笑意道：“江姑娘，你确定你能写？你刚刚可看明白了那话本里写的什么？我们这可要的都是这种，你可别到时候给我些净是风花雪月的本子。”

“嗯。”江渺垂着头，声若蚊呐，又怕胡掌柜听不着，又声音稍大一点的回了一遍：“我知道，能写。”

听着江渺肯定的答复，胡掌柜饶有兴味的看了江渺一眼，接着在阿托的连声催促中答应了给江渺一个机会。

不过他要先看过江渺写的话本才行。

江渺没有笔墨纸砚，她也买不起。

不过许是胡掌柜确好奇这看起来乖巧可人的女子怎么会写这言辞暴露的风月法本，加上有阿托作保，所以胡掌柜借了最自己用过的最次等的笔墨纸砚给江渺。

若是江渺写的话本能被胡掌柜看中，那么这笔墨纸砚的钱到时候就在给的稿费里扣除，若是写的入不了眼，到时候江渺就将这些东西归还。

用的纸墨，也可以看在阿托的面子上算了。

这对江渺来说是没有任何损失的，即便写的不好，也没事。

可当她接过纸笔时，胡掌柜脸上看好戏的神态，多少还是刺痛了江渺这颗还未出校园的女大学生的小心脏。

江渺心中陡然升起了些没必要的斗志。

她睨了胡掌柜一眼，心中不服道：

不就是小煌文嘛！

谁还不会写了怎么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信不信写个金瓶梅给你们开开眼！

当然，江渺也就是说说罢了，毕竟她也只是听闻过金瓶梅在外的威名，还没来得及去拜读一番。

但是，小煌文怎么写呢。

江渺脑海中闪过那本山村风月里头的一些露骨词句，属于三流小作者刻在骨子里的扫版基因瞬间被激活。

她磨了磨牙，开始废寝忘食的创作起来。

好在因为自小跟着自家爷爷练大字的原因，她用起毛笔来还算是得心应手。

只不过到底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题材，所以写着写着江渺难免将自己写的面红耳赤起来，写到难处还会质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虽然创作的比较艰难，但是江渺还是在截稿日的前一天，尽力将初稿完成。

翌日，天还未亮，李晴已经收拾好出门去猪肉铺子了。

桌上给江渺留了个饼子做早饭，江渺昨夜睡得不好，今早李晴出房门时，她也醒着。

不过因着莫名的心虚，江渺没好意思出来和李晴见面，待李晴走后，她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在床上待到天光亮起，她才从床上爬起。

她吃了早饭，又发了一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