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女人的直觉
泠夜被欺负地有些惨了，我过意不去，好几次跟顾长朔说多少要顾及一下他的心。
毕竟泠夜是个敏感的孩子，从认识他开始，我就知道。
泠夜跑过来，委屈地抱着我的大腿，他唔咽一句：“欺负人，阿娘他欺负我。”
“乖。”我伸手摸摸泠夜的脑袋，这些天头发长得很快，前段时间带出去剃过一次，这会儿又要腰间，我突然心血来潮，给他扎了两个马尾，跟小姑娘似的。
尤其泠夜皮肤白皙，眼睛很大，看着越发水灵。
泠夜摇了摇他的头发，一点儿都不在意我怎么折腾他。
顾长朔去安排顾家的事情，也趁机给我敲打一下顾二爷。我坐在旁边，昨儿还嚣张地不行的顾二爷这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您错怪我了，我只是害怕有人冒充。”顾二爷笑得猥琐，一副谄媚极了的神色。
他说他敢对任何人下手，都不会动顾长朔的人，可昨儿的事情历历在目。他这么明着撒谎倒是好笑地很。
顾长朔冷笑一声：“你肚子里的算盘，真以为我不知道，老三身边那个女人是你找的吧？”
“您……”顾二爷面色煞白，也没想到顾长朔会在众人面前这么揭穿他，我的视线转而落在顾家大爷身上，他一副震惊至极的神色。不解地看向顾二爷。
“老二，祖宗所言，是真的吗？”顾大爷满脸失望，“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用女人乱了老三的心智，你明明知道。”
“可不是我做的。”他正要解释，可对上顾长朔的眼神，到底还是心虚了。
顾家三爷看破红尘，是修炼之人不该近女色，这样会乱了心神，容易出事儿。
那女人是顾二爷的人，故意派去扰乱三爷的修行，更是有意带他入藏地无人区，就是要他的性命。
“手足相残，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心狠的人。”顾长朔低声道，面色阴沉，“如果这一次老三不能活着回来，这顾家的牌的确会重洗。”
这话放出来，无疑不再说，顾二爷会被他针对。
我算是听明白了，顾二爷颤巍巍地出声：“我已经让老三回来了，决计不会有事的。”
“迁坟一事你无需参加，好好待在家里给我反省。”顾长朔寒声，“再有下次瞎了眼，我就真的成全你。”
顾二爷啪地一下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吓得浑身颤抖：“明白，不会再有下次了。”
……
这算是个小插曲，可顾长朔这般作为实在刷得很，整个人的气场都出来了。
下午迁坟，我跟着他们一同上了山，山上有顾家别苑，很大的一个院子，刚在路上便遇见了身穿道袍的顾三爷，我原以为顾三爷会跟老大老二一样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可这会儿看起来，顶多比我大个五六岁。
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气度也不凡，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的。
大抵是藏地的滋养，头发凌乱，衣裳有几处破了，再见着顾长朔的时候，他倒也谦和，问了一声好。
“是什么人迷了你的心智，什么地儿去得，什么地儿去不得，你不懂？”顾长朔寒声，完全一副质问的模样。
顾三爷微微愣了一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是呢，一只女鬼便乱了你的修行？”顾长朔不屑地很，我来了兴致，居然是一只女鬼，很快在我的脑海里便出了一整部女鬼和道士的爱恨纠缠。
顾三爷叹息一声：“可惜入了藏地，还是没能渡了她的魂。”
“你就这么爱她？”顾长朔不解的表情，我听得入神，看向顾三爷，他眼底的情愫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那副深情的模样。
他说在遇见小婉之前不懂爱是什么，遇见了之后，便也破了戒，戒是什么，人活在世上就不该有戒律，他说他爱小婉，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可还是入了藏地，只有藏地才能引渡小婉的魂。
“呵。”顾长朔轻蔑地笑了一下，那副模样，完全是不认同顾三爷所说。
我忙拽了顾长朔的袖子，他这会儿的神色很欠扁呢，柔声道：“人都说了是真爱，你泼冷水做什么？”
“蠢地很。”他伸手牵过我的手，我看到顾三爷的视线。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那么的羡慕。
他大概也想跟小婉一起这样，可惜了。
顾三爷说顾长朔都有爱恨情仇，他凭什么不能。
“你要的人就在山上，在别苑等着你。”顾长朔冷声道，也不管此时顾三爷是个什么情绪。他带着我上了山。
要怎么说顾家有钱，就连山上的别苑都修的那么的气派，当然是仿古别墅，藏在深山之中的群建筑，尤其是雾气还未散去的时候，看着就是一个仙境。
透着一股阴凉的仙境。
我们才走到门边。那是一个大殿里面供奉了一座观音像，我蹙了眉头，这顾家还真是什么都供奉。
观音像身侧站着一道人影，在见着我们进来的时候，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可那喜悦转瞬即逝。
那女人生得很美。肤如凝脂，面带桃花，略施粉黛便能摄人心魂。
可她的眼神很奇怪，尤其是落在顾长朔的身上，我觉得有几分难受，那是一种欲念。想要占有的欲念，这人大概就是顾长朔之前说起的小婉。
“您怎么回来了。”小婉沉声，一副冷冷的口吻，这副模样就是跟我男人学得。
一下子给我气炸了，可我暂且没有参透其中的奥妙，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越发紧地攥着顾长朔的手，十指交扣，宣誓自己的主权，谁都别想动一下。
她明明就看到我们交握的手，可却假装不曾见着。
顾长朔没有理她，身后的顾三爷激动地不行。他的声音颤抖：“小婉，你还活着？”
“嗯，是祖宗救了我。”小婉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什么，“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害你入了藏地。”
“没事，只要你没有魂飞魄散，要我做什么都愿意。”顾三爷满脸深情，可瞧着这小婉的样子，多少有些抵触。
两人只是寒暄了一阵，这场景。跟我想象之中差了许多，不是郎情妾意的戏码，更像是阴谋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