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你完了厉云霆
肩膀被毫不留情地抓住捏紧，疼得乔乐不住吸气。处在失控边缘的情绪爆发来，让她竭力着挣扎起来。
“我曾经怎么会喜欢你，怎么会蠢到为你放弃那么多！”乔乐胸口发闷，简直悔恨到极点，抓着手边能触碰到的一切向他砸去。
厉云霆通通没躲，他双眸也染上猩红，额角的血越流越多，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乔乐…”森冷可怖的犹如恶魔的低语，厉云霆提着她的肩膀用力的像是要把她捏碎。
额上的剧痛带来更不可控的行为，他直接挥手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清脆的瓷器落地声，在寂静空荡的办公室里不亚于平地惊雷，炸的乔乐耳膜生疼。
后背被砸到冰凉坚硬的桌面，所有的挣扎被厉云霆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完全压制住。乔乐愤怒却无力，疼得瞬间便冷汗涔涔。
“疯子！”她红着眼睛骂他，“只能靠这种龌龊行为发泄的废物！”
下一秒下巴就被捏得死死的，像是要活活捏碎她的骨头，厉云霆的声音是不假掩饰的低沉残暴：“你再说一遍？”
“咳咳…”乔乐面色涨红，艰难地咳嗽着，眼睛里却满是挑衅的笑意，“你是不是很恨我啊…杀了我啊，我死了就没人害你的林婉晴了，你怎么不动手？”
“你他妈真想死？”瞬间，厉云霆的冷静完全被怒火焚烧殆尽，愤怒作更狠厉的动作，双眸赤红地盯着她。
乔乐疼得满额冷汗，嘴唇发白，素白的手紧紧扣着他手腕，用力到几乎痉挛。
“你不会杀我，厉云霆。”她艰难地扯开嘴角，双眸却明亮地含着讥讽，“你舍不得杀我，你也不会毁掉海格，你舍不得让我死。”
厉云霆的脸色霎时阴沉到极致，像要掀起狂风暴雨，小臂上暴起青筋，狠厉地擒住她纤细的脖颈。
“你找死，乔乐，”他的声音冷得狠得像是从受伤的猛兽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手指慢慢收紧，“你找死。”
几近窒息的痛楚，眼前快要变成一片黑暗，极端的痛苦之下，乔乐攀着他的手腕，眼睛里是不变的嘲讽。
时间漫长的仿佛世纪，痛苦绵延不绝，铺天盖地地狂涌而来，眼前是极致的黑，胸腔里最后一丝氧气都将要逝去。
乔乐几乎没力气睁开眼看他了，只有指尖死死地扣着他的手指。
五秒、四秒、三秒…
在心里，死亡的倒计时仿佛清晰得如古钟敲在耳边，沉重，又无处可躲。
她赌输了吗，用生命的代价…
眼前连最后一丝光亮都即将要逝去，乔乐自般地扯开嘴角。
可蓦地，脖颈上的手突然放了松，冷冽的空气大股大股灌进喉管鼻腔，激得她一阵头昏脑涨不住猛咳。
“草！”厉云霆最后还是猛得松了手，双眸血红。一手狠狠从自己额前发间插进，呼吸沉重。
他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额上的血染红了半边侧脸，像只受了致命伤但仍凌厉嗜血的野生黑豹。
乔乐看着他，弯了弯嘴角，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滚！”厉云霆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喑哑暴怒，桌面上仅剩的一个瓷器装饰被他砸落在地，溅起大片锋利的碎渣。
“你完了厉云霆，”乔乐没动，却突然笑出声，笑到弓着腰，眼尾挂着眼泪，“你爱上我了。”
“闭嘴！”厉云霆红着眼睛向她怒吼，再度毫无怜惜地摁下她的肩膀，极其粗鲁地狠狠压上来。
乔乐疼得止不住地颤，却还是笑得停不下来：“承认吧厉云霆，你爱上我了。现在不是你能威胁我的时候，咱们的账没这么好算。”
下一秒，唇便被他冰凉的指尖抵紧，乔乐挣扎不开，索性一口给他咬出血来。挑衅地看着他愠怒的黑眸，毫不避讳地继续用力。
“我真是看不懂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能伤害林婉晴吗？”乔乐讥讽地笑，“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你以前做的事，什么时候你厉总的话这么不值钱了？”
厉云霆眼睛里要射出火光来，脸色阴沉得吓人。霎时，动作凶狠地似要把她给生吞活剥掉。
“恼羞成怒？”乔乐放肆地嗤笑出声，指尖苍白，却肆意地勾着他的领带打着圈，笑容妖冶得惊人，“厉云霆，风水轮流转，这次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金色的日光落在乔乐泪水未干的眼眸里，那里带着笑，更多是浓得化不开的癫狂和绝望。
一桩互相的博弈和发泄，终也不知道是谁的输赢。不过是厉云霆终于肯起身擦着满脸的血时，乔乐蜷在冰凉的桌面上起也起不来。
空气诡异的安静。
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乔乐歇了好久终于觉得身上生出些力气来。她动了动被冻得几乎麻木的四肢，慢慢地踩到自己的高跟鞋。
厉云霆正洗了脸出来，向来熨烫整齐的西装第一次见了褶皱，领口处还有深色的血迹，显眼得很。
乔乐只看他一眼便低着头，极慢地系着自己的外套纽扣。
她手指冻得僵硬，似乎连简单的弯折都难以做到，这让她一个扣子系了好久都没能扣好。
厉云霆看也没看她，只翻出医药箱，利落地给伤口做了止血。再给严城打了电话，让他送新的西装过来。
乔乐的手颤了颤，下摆的扣子早被扯松了险险搭在那里，稍一碰便掉了。她呆了一下，转身去休息室里拿新的外套。
不过是手刚碰到新的外衣时，便被人抓住手腕。
“太太，以后你少有穿衣服的时候了。”厉云霆的声音是一贯的低缓华丽，却带着冰冷的寒意和上位者的残忍威压。
乔乐用力地甩开的手，沉默地重新拿过衣服披在肩上，脸色白得像纸。
高跟鞋击地声不复以往的清脆干练，这时显得疲惫且缓慢，一下一下的，停在地板上亮着光的手机旁边。
乔乐蹲下身，拾起来看了看屏幕。却又蓦地一笑，朝着厉云霆晃了晃手。
她这幅样子实在过于莫名其妙，厉云霆皱起眉，刚想接过来看，手机却响了。
是严城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