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日出
南渡趴在床上,双手怀抱着枕头,侧着脑袋看走过去关窗帘的许禹安。
阳台景观灯的暖光瞬间被厚重的窗帘布隔绝,房间也开着一盏不大亮堂的壁灯,昏暗的环境里暧昧横生,心跳声如雷鼓,南渡紧张却期待地动了动腰。
许禹安走到床边,垂着眼一言不发。
南渡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摸上衬衫的扣子,轻轻一扯就落到地毯上。
然后那双手又落到裤腰,原本没入布料的人鱼线如今也出现在了眼前,连接着让人害羞的东西。
南渡看了两眼,红着耳朵把脸埋进丝绒里。
没能埋多久就被一只手捞起来,细密的吻落在颈侧,又痒又麻,许禹安在渴求地抚摸他,声音低哑:“别把自己闷着。”
……
很难用言语形容那是什么感觉。
非要说的话,一开始的确很不适应。就像搁浅的海鱼在被太阳灼烧,感受着砂砾刀子搬的撕裂。
两个人都疼。
许禹安把南渡圈在怀里,耐心地在这片迷人的草原上落下火星子。
火热热烈烈烧了起来。
南渡喘着气眯起眼,视野摇摇晃晃,作为一个职业选手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眼前可以那么模糊。许禹安低下头吻上他绷紧的肩胛骨,似是呢喃的低语:“再放松点宝贝……南渡……南渡……”
每喊一声前进一分,南渡觉得自己就是外头的沙滩、岩石,不断被海浪冲刷,声音也要被海浪带走。
不知道是谁的汗水砸在枕头上,像一场无声的暴雨。
暴雨尽头,南渡看见许禹安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壁灯一簇橘色的火,那火只为他烧。
暴雨的海面卷起高浪,一潮高过一潮。
……
南渡是被床头的震动弄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帘被吹开一点,他看到窗外还是墨蓝色的夜空,只有几颗残星挂在天边。
床头柜的手机还在震动,是许禹安设的闹钟,屏幕亮着微弱的光,刚好照见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许禹安似乎还没醒,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地落在他额头上,带着温热的气息。
南渡没舍得动,就那么静静躺着,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许禹安的肩头新鲜的牙印。
“你这是在欣赏你的杰作吗?”
许禹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南渡红着脸,看到许禹安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笑着看着他。
南渡小声问:“咬得你疼不疼啊?”
“不疼。”许禹安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再躺五分钟,然后起来收拾。太阳应该快出来了。”
“……嗯,”南渡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颈窝,“好困啊。”
许禹安低笑,擡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蹭过耳后摩挲:“昨晚是谁说要早起看日出的?现在是谁赖床了。”
南渡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锁骨,像只无赖的小猫,说:“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啊!你订海景房的时候不就这样想的吗?反正我现在不想动。”
许禹安无奈地笑了笑,就那么抱着他,拿起床边的遥控把窗帘全部打开,外头墨蓝的天蔚蓝的海顿时出现在他们眼前。
哪怕知道外面看不到里边,但鉴于被子下未着寸缕,南渡还是有种在空旷地方暴露自己的羞耻感,他下意识往许禹安怀里缩了缩,被对方轻轻按住后背,下巴抵在发顶:“看看窗外,鱼肚白了。”
南渡顺着许禹安的目光看去,墨蓝色的天颜色逐渐变浅,暗红色的云层也变为金黄,浪花一卷一卷漫过沙滩,泛着细碎的银光。远处的礁石沉默地立着,被朝霞晕成模糊的剪影。
南渡看得入了神,手指不自觉地勾住许禹安的衣角。
许禹安的指尖划过他后腰的红痕,动作轻得像羽毛,又和他聊天:“早餐想吃什么?还是说看完再睡会?”
南渡“嗯”了一声,思考半晌:“还是得再睡会。”
他撑着手臂坐起身,许禹安也跟着坐起来把他抱在怀里,用被子将两个人裹成一个茧。
南渡侧过头盯着许禹安的侧脸。壁灯的暖光还亮着,在他下颌线投下浅浅的阴影,昨晚被他咬出的牙印泛着淡红,在常年不见阳光所以显得特别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处印记,声音轻轻的:“我当时咬得应该还是很用力的,都破皮了,你待会找东西涂一下。”
“好。”
远处的天际线已经透出一弯金边,耀眼的光芒让南渡不得不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被那线光刺得往许禹安肩窝里又埋了半分。
光穿过玻璃,恰好落在南渡的耳廓,照得那小块皮肤几近透明,细小的绒毛镀上一层金。
许禹安用指腹去碰,指尖比日光更烫,南渡缩了缩,“你把我手机拿来,我要拍日出。”
南渡的手机和瞳孔里倒映着整片海,和那一轮红日。许禹安却没看日程,只是把下巴搭在南渡肩上侧过头用鼻尖蹭他的脖子。又仰起脸,在光芒里吻住男朋友的喉结,一路往上,最后停在唇角。
南渡顿了一下,还举着手机,但稍微偏过头和许禹安呼吸缠绵。
远方,太阳彻底跃出,海面被点燃成流动的玫瑰金。
……
看完日出补觉。睡到九点多,南渡神采奕奕起床,许禹安已经去酒店餐厅把早餐端了回来。
“你要在哪吃?”许禹安问正在洗漱的南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