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我发现一件比利用她让你痛苦,更为重……
第99章我发现一件比利用她让你痛苦,更为重……
沉弥小心翼翼地遵照指示,将指尖轻轻戳破,血珠晶莹地滴落在澄显镜的观察台上。
刃俯身,将装有橙黄色药液的玻璃杯倾斜,缓缓倒入血珠之上。液体触碰血液的瞬间,微微泛起涟漪,光线在液面上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光晕,像是被点亮的微型星河。
沉弥屏息凝视,眼中透出既紧张又好奇的神色。
刃将眼睛贴上目镜,澄显镜的齿轮轻轻转动,仪器发出细微的机械低鸣。血液与药液在显微镜下缓缓展开复杂纹理,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体内的秘密。
沉弥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心头一动。专注于自己擅长领域的刃,眉眼之间全是沉稳与自信交织的神采,那份专注与才智令他分外迷人。她轻轻吞了口唾沫,心中暗暗佩服,也被这份沉静与精准吸引得无法移开目光。
过了一会儿,刃忽然擡起头,离开澄显镜的目镜。他望向沉弥,眼中满是震惊,整个人仿佛凝固成岩石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沉弥看着刃愣住的神情,心口一颤,担心检查出了什么不好的结果。
一旁的景元也觉察到刃的异常,他走到刃身边,轻拍肩膀,小声询问:“发现了什么吗?”
刃被这一拍惊醒,猛地摇头,心头涌入巨大的喜悦,几近失控般。他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景元,大步流星地冲向正俯身在澄显镜上观察的沉弥,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她。
沉弥被迫站起身,刃的双手捏在她的手臂上紧紧箍住。沉弥吃痛地挣扎着:“痛痛痛!你快放开我!”
“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亲手喂你喝下我的血!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没事?!”
“什么血啊……什么有事没事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沉弥挣扎着,想要推开刃离开。
刃的手越捏越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仿佛这样就能逼出她是如何摆脱倏忽血肉的秘密。为什么她没有受到倏忽血肉的影响?为什么她的身体里,连一点魔阴身的痕迹都找不到?
满腹的疑惑背后,是如岩浆般翻涌的喜悦。刃的心几乎要被这份喜悦冲昏,他不顾一切,只想知道沉弥到底是如何安然无恙。
“说!你说啊!”他声嘶力竭地摇着沉弥再次逼问。
刃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沉弥整个人跟加速版大摆锤一样几乎要晕过去。景元见状,迅速取出石火梦身,猛地向刃挥去。
刃本能地一闪,松开了箍住沉弥的手。借着这一瞬间的空隙,沉弥顺势倒进景元怀里。
“没事吧?”景元紧紧抱住她,焦急地看着她。沉弥脸色苍白,眉头紧蹙,气息急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景元的心微微一紧,疼惜涌上胸口。
丹恒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见景元紧握石火梦身,刀尖稳稳地指向几米开外的刃,而沉弥无力地依靠在景元怀中。
“发生什么事了?”丹恒沉声问道。
刃扫了丹恒一眼,又看向怀中的沉弥,脑海里一个疯狂的念头如野火般蔓延。
他缓缓朝丹恒走去,狂笑出声,声音带着几分癫狂与挑衅:“持明龙尊,不朽之力,行云布雨,润化恩泽……丹枫,你能净化倏忽血肉的事情,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丹枫这两个字一出口,丹恒内心的警戒已升至最高,他眉头紧蹙,低声厉喝:“离他远点!他魔阴身犯了!”
话音未落,手中名为击云的长枪已迅速腾起,直指刃来。
然而此刻,刃已无惧生死,他心中唯有一件事——找到消除倏忽血肉的方法。他一步步逼近丹恒,周围的景物在他眼中渐渐模糊,唯有眼尾那抹熟悉的红色,如往昔般鲜明。
“丹枫,”他低沉而迫切地开口,声音如岩浆般炙热,“告诉我,你是怎么帮她净化的?”
丹恒眉眼紧蹙,望着眼前几近疯狂的刃,手中击云毫不迟疑地指向刃的眉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倏忽血肉就是倏忽血肉,从未有过解除的方法。”
“你骗人!”刃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里像是燃起了烈焰,呼吸急促得几乎要喷出火星。他就像被困在执念中的野兽,肆意地宣泄着无助的情绪,手指死死指向闭着眼的沉弥,声音嘶哑而靡所底止:“那她为什么没事?她喝了我的血啊!喝了我的血!”
“什么。”丹恒愣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刃的笑声在客厅里撕裂开来,狂烈、尖锐、失控,仿佛要把整间屋子的空气都撕碎:“她喝了我的血!她居然……没事!她居然没事!”
每一次喊叫,声音都带着无法抑制的癫狂,双手在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无法触及的真相。他的呼吸断断续续,眼角的血丝仿佛随时要喷涌出来,整个人像随时可能在兴奋与恐惧的边缘崩塌。
手指在空气中颤抖,几乎凌空要抓出血来,声音一次比一次更高亢,仿佛在撕裂屋顶:“告诉我!告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她没事!”
景元抱着沉弥半跪在地上,沉声喝道:“刃,你冷静点!”
刃却根本不理,像是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步步逼近丹恒,眼中只剩下那个问题——为什么她能幸免于倏忽血肉。
空气仿佛凝固,每个人的呼吸都被紧紧地互相拉扯,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刃的双眼几乎通红,全身因极度紧张而颤抖,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理智与癫狂的界限,只在他一念之间即可倾塌。
忽然,刃猛地收起所有笑声,低下头,藏青色的发丝垂落,遮住眉眼。再次擡起头时,他的神情却异常平静,仿佛刚才的癫狂只是幻影。
就在众人刚想松口气的瞬间,他以平静而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对不起,二位……沉弥,我想,我是不会放手了。”
他的目光在丹恒身上停留,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带着不可言说的坚定与挑衅:“我发现了一件,比利用她让你痛苦,更为重要的事。”
丹恒瞳孔骤然一缩,内心警铃大作:“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刃唇角勾起一抹笑,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兴奋交织的光芒,“既然你不告诉我方法,那我只好自己去找。在我做好准备之前,就先把她拜托给你们了。”
刃的声音落下,他缓缓转身,朝大门而去,步伐轻盈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决绝。每一步都仿佛踩碎了过去的绝望与桎梏,带着执念与期待,奔向他自以为的“未来”。
闭着眼假寐的沉弥,此刻除了晕乎后的恶心,还有被刃的话和举动吓得心头发颤的后怕。疯起来的刃,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丹恒收起击云,大步奔向沉弥,眼中满是紧张与关切,声音急切:“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轻贴上沉弥的脸颊,指尖感受着她的温度,生怕下一秒,她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沉弥仍靠在景元怀里,目光落在丹恒伸过来的手上,只觉得此刻三人的姿势微妙得令人难以言说。
她轻轻握住两人的手,语气平稳道:“没事了,只是还有点头晕,就像刚坐完过山车,休息一下就好。”
左右两侧传来的温度截然不同,却都安安分分地留在她掌心,没有人抽开。这让沉弥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安稳。她暗自庆幸,自己竟能在这份微妙的关系里保持平衡,不偏不倚,算是真正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看丹恒与景元的神情,竟有几分像极了帝王看着自己两位懂事的妃子。
丹妃,景妃,果然还是你们两个最贴心,不主动挑事,也不相互试探,都相安无事地好好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