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惊动官府
“蛇舞盛宴”第二日,天还没黑,人群就把紫玉楼围暴了。汗停茶铺外,王瑞的“余票售卖,欲购从速”的灯笼招牌还没有挂好,就已经让人堵得水泄不通。
二百两一张的门票,没有人议价,迅速被秒空。有机灵的,再一转手,变成三百两一张,也卖了个喜笑颜开。
至第三日,有官家权贵者,竟然托了关系找上门来,让杜仁开个后门,当然,杜仁收的红包金额一天下来就有数千两之多,当真是拿到手软。
托关系、开后门、送红包才能进入妓院,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奇闻。
让杜仁开后门一放行,多进来了近二十名客人,可新问题又出现了,姑娘不够用。狠心的杜仁竟让休例假的姑娘们全上,事后得知的花盈盈非常愤怒,如此不爱惜姑娘们的身体,是花盈盈最痛恨的。女人最懂女人,她也是穷苦姑娘出生,知道被迫到紫玉楼来当妓女的女孩们所经历的人生酸苦。在痛骂了一顿杜仁后,花盈盈当即宣布,人数只能控制在一百以内,凭票进入,没票的,管他什么关系,就是天王皇帝来了,一律不认。
后几日,托人找到杜仁的仍旧很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走,杜仁脑子一拍,找到了王瑞,他手里有余票,于是乎,软磨硬泡地从王瑞手里买回一部分票,自己再涨了数倍的价格,卖给了关系户。
紫玉楼“蛇舞盛宴”的名气已经传遍长安城周边,不仅是邻近的郡县,就连更远些的城市里的富商权贵大地主们,不惜路途遥远,也要来品鲜一次,否则,人生岂不白活了。
至盛宴七日,门票价格已经涨到了近千两,疯啦!
盛宴结束后,更有慕名而来、远道而来的客人和长安城意犹未尽的客人在楼外扯了横幅,举行抗议活动,强烈要求紫玉楼增加盛宴天数,否则,堵门挡路,让紫玉楼没法生意。
此种荒唐事,还惊动了知府。原来有好些蒙古贵族、战场上致伤的英雄、征伐数十年的将军们也给知府铁大人施加压力,说什么紫玉楼的盛宴是最好的疗伤药,一定要让她们继续开,最好天天开。这一来,为了维护长安城安宁和谐和平安秩序,缓解蒙古贵族将军们的情绪,铁大人这个长安城的父母官,也不得不管起了他平生最不愿接触和管理的妓院事务。他是个喜好儒学的人,对于风流场所本就有些厌恶,甚至从心底里巴不得社会上没有这些妓院青楼,没有莺歌燕舞,没有可怜受难的妓女们。
紫玉楼雅兰室,立马开起了紧急会议。
“什么咨询公文,简直就是给我们下命令嘛!”花盈盈把官府的咨询文往桌子上一拍,气愤不已。
杜仁拿过咨询公文,详细看后又传给王瑞和辛亚伟。
“官府管妓院的事儿,奇闻奇闻啊!”王瑞看完后毫不客气地表露出来。
辛亚伟看后,一言不发,把公文传递了回去。
杜仁也不说话,把公文传回给了花盈盈。
花盈盈也不想再看公文内容了,直接把公文丢在桌子上,也是一言不发。
过了一阵,会场还是没有人说话。大家心里清楚,官府下文,也就没啥说的,紫玉楼照做就是。可要命的是,官府要紫玉楼为了社会安定,坚持把这类有益于社会和谐稳定、有利于百姓民生的“新奇”活动长期搞下去。
赚钱谁都想,可打铁还得身板硬,要想长期坚持下去,依据现在的情况,万万做不到的。
仅仅是七日的狂欢,紫玉楼的姑娘们累倒了好些,越到后面,越是疲惫不堪,而且,都有些敷衍了事,全无激情了,这样下去,也势必影响紫玉楼的名声。
不做,外面街道上拉横幅的客人不答应,官府那里也不好答应。
“咚咚咚。”
花盈盈连敲了几下桌面,“说话啊,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当时根本没考虑到还要做下一步。
三人低头不语,也不看花盈盈。
“王瑞,你是我紫玉楼的引水主管,虽然没有正式在紫玉楼当差,但你鬼点子多,你先来说说。”
这次活动以七天为限,门票抢购等等操作细节,都是有丰富商业头脑的王瑞出的主意。这七天,王瑞光倒门票就赚了有近两万两,加上他卖给紫玉楼的“万灵解毒丸”,这一波赚得可是大发了。他也想把活动继续搞下去,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做与不做,如何做?则不是他能控制和说了算的。
“花老板,这一次我也说不上来。说错了,可别怪我。”
王瑞很狡猾,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行,你大胆提就是。”
王瑞:“赚钱都想赚,我们想赚,官府也想赚。现在公文上提到街道安保秩序维护费,摆明了是要分食。这,我说不上了,我也不是你们双刀帮的人。”
王瑞说的也是实情,他可不想在双刀帮和官府之间选边站,世事难料,自己可不想成为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
“辛亚伟,别埋着头,你也讲讲。”
“我没什么好讲的。”
“蛇宴的主意是你出的,你怎么不讲?”
“主意是我出的,本来目的是为了打消客户对蛇的反感,哪晓得现在客人倒是不反感了,可亢奋过度我们也受不了啊。”
大半月来,辛亚伟又是培训紫玉楼所有的姑娘,又是发功训蛇,还要编排自己的节目,可把他累得不行。若非为了找花盈盈借六百两银子盘苦力茶铺,让李大哥兄妹有好日子,他这个堂堂的书院院长何至于此,本该在书院教书育人的,却被迫在妓院里教授姑娘们跳舞弄蛇,当真荒唐!书院的事这段时间近乎没有管理,他可不想这么耗费下去,即便钱挣得再多,何用?还不如回家多看两本书来得爽快。
“你的意思是?”花盈盈追问。
“我的意思是不举办了,太累了,我累,姑娘们、打杂的、安保的、后厨的全累得不行。”
“外面闹事的客人和官府如何应付?”
“这可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真累了。你们爱咋咋地,我就不奉陪了。”
问他白问,花盈盈有些生气得看着辛亚伟,辛亚伟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意思是之前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搞成这样,要如何是好,不知啦?
花盈盈把目光转向杜仁,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他若出不了好主意,就只得报给兵爷定夺了。可即便立马动身赶往览月堡,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花盈盈还不想过早把事推给兵爷。
“杜总管,怎么办是好?”
真是没有生意发愁,生意太好了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