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工作8
第63章工作8
时凉也开始渐渐回家越来越晚,比起在家,他更喜欢在酒吧和狐朋狗友喝喝酒,蹦蹦迪。这些祁微多少是知道的。两人虽然对彼此有意见,但是也都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彼此别扭的过着?
周五,祁微的办公室,是城市夜景中一座孤立的灯塔。指针滑过深夜十一点,他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时凉几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五周年纪念日,你记得吗?」
下面还有几条未读:
「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菜。」
「菜凉了,我热了一遍。」
「祁微,你是不是又忘了?」
最后一条,是一个小时前的:「算了,你忙吧。」
祁微的心猛地一沉。他真的忘了。完全忘在了浩瀚的数据和会议之后。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立刻拨通时凉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
八成又去酒吧了。祁微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祁微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烦躁和担忧。他试图用工作和“为未来奋斗”来说服自己,却无法忽略心底那份逐渐扩大的不安。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祁微看着手机,上面显示发过来的是“小赵”。
在他知道时凉经常去“回声”酒吧后,他私下找到了酒吧一个叫小赵的服务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平时帮忙“照顾”一下时凉,主要是别让他喝太多,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任何“不怀好意”的男人接近他,必须立刻通知自己。这是一种混合着关心、控制和愧疚的复杂行为。
祁微接通电话。
“祁先生,”小赵压低的声音传来,“时先生来了有一会儿了,不过您别担心,他不是一个人,是和一位朋友一起来的,看起来……很熟。”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祁微追问,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审视。
“一位姓厉的先生,长得挺帅,看起来和时先生关系很好,两人有说有笑的。”
“厉言相?”
“对。”祁微挂了电话,手攥紧了,拿起钥匙就出了门。
“回声”酒吧里,灯光迷离,音乐舒缓。
时凉坐在卡座里,面前摆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长岛冰酒”。他对面,坐着厉言相——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厉言相比时凉大两岁,眉眼俊朗,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风流意味。
时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厉言相。
厉言相从德国回来,对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忠诚的,大有一股老好人的意味。
这一时竟让时凉产生了兴趣。
比起一个对自己坚贞不渝的老实人,一个浪子绝对的爱恋才让人心动。
“我们的小时凉,现在又为了个工作狂,在这借酒消愁?”厉言相晃着手中的威士忌,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太了解时凉了,一个眼神就能看出他藏在平静表面下的委屈和愤怒。
“别提他。”时凉闷闷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火,“五周年纪念日都能忘,在他心里,我大概还不如一份ppt重要。”
厉言相倾身向前,手指轻轻敲了敲时凉的桌面,吸引他的注意:“为这种忽视你的家伙伤心,不值得。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你每次不开心,我带你逃课去游戏厅,或者去河边溜达一圈,心情就好了。”
时凉擡起头,看着厉言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记忆扑面而来,带着温暖的滤镜。
那时,厉言相就像他的太阳,照着身边所有的人,很多人都喜欢他。以至于当年他选择祁微,柏苑一直觉得他眼瞎了。
现在完全就是在守活寡,与其这样,或许也可以试试去看看别人了。今天的厉言相让他觉得还蛮有魅力的。
况且在这种被祁微严重忽视的脆弱时刻,发小的陪伴和理解,像一种致命的慰藉。
“是啊,”时凉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还是小时候好。”
“现在也不晚。”厉言相的眼神带着一种蛊惑,“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清吧,环境很安静,今晚有场不错的脱口秀,应该比在这里生闷气有意思多了。走吧,就当是……陪我重温旧时光?”
他的语气自然亲昵,带着发小特有的、不容拒绝的熟稔。时凉此刻正需要逃离有关祁微的一切,也需要用一些新鲜刺激来麻痹自己失落的情绪。他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
两人起身离开。厉言相很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时凉的肩膀,动作随意而亲昵,就像他们少年时勾肩搭背那样。
时凉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这次他并没有推开。在酒精和情绪的发酵下,这种过于熟悉的接触,模糊了友情的边界,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落在一直暗中观察的小赵眼里,这无疑是关系匪浅的证明。
就在时凉和厉言相离开“回声”不久,祁微的车猛地刹在了酒吧门口。他几乎是冲了进去,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却没有看到时凉的身影。
小赵赶紧迎上来:“祁先生,您来了?时先生刚和他那位朋友一起走了。”
“走了?去哪了?”祁微的声音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这个……我不太清楚,”小赵犹豫了一下,回想着刚才两人并肩离开时那近乎搂抱的姿势,低声补充道,“不过我看他们举止挺亲密的,那位厉先生一直搂着时先生的肩膀,时先生也没拒绝,两人有说有笑地上了车……”
“搂着肩膀?有说有笑?”祁微的脑子“轰”的一声,所有关于“纪念日遗忘”、“酒吧买醉”、“陌生男人”、“亲密举止”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勾勒出一幅他最不愿看到的画面——背叛。
怒火如同岩浆,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愧疚、担忧,全部被一种被侵犯领地的狂暴愤怒所取代。
他再次拨打时凉的手机,依然是无人接听。那种失去控制的恐慌和被背叛的耻辱感,让他几乎发狂。他动用了一切能想到的方式,最终通过一个朋友查到了厉言相车辆的大致去向,锁定了他们可能前往的那家以脱口秀闻名的清吧。
当祁微带着一身戾气找到那家清吧时,正好看到靠窗的卡座里,时凉和厉言相并肩坐着。
时凉似乎被台上的表演逗笑了,侧着头对厉言相说着什么,而厉言相则微微偏头,凑得很近地听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一只手甚至随意地搭在时凉身后的沙发背上。
那个姿态,在祁微看来,充满了占有欲和暧昧!
酒精、怒火像毒药一样在他血液里奔腾。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径直冲了过去,完全无视了周围的环境和台上正在表演的演员。
时凉感觉背后似乎有人在看他,转过头,看到脸色铁青、眼神骇人的祁微,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变为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祁微?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