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爱情的诅咒
入夜,长庚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点灯,他轻轻浅浅的眯着眼睛,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拂到他的睫毛上,眨眼间,碎了一袭冰霜。
他确实算是修士界里少见的青年才俊,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他英俊,天资高,性格好,不仅是名门正派的高徒,还是五大世家之一,张家的嫡系。
只是这样完美的人,也有求之不得的东西,他爱上了一个女子。
长庚舒缓的躺在床上,眼睛亮的吓人,他想起半夏对他的关心,内心的甜蜜无法言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深陷到半夏清澈的双眸里,深陷到爱与欲交织的网里。
他没有着上衣,白皙无暇的胸口除了几道新添的伤痕,只有一道黑色的雾气,在皮肤下萦绕着。长庚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相反,每当想起半夏,就有一种强烈的甜蜜感,像是热恋中的青年午夜梦回想起情人芬芳的发丝。
就像那次,他在夜里送半夏回寒露宫,偏巧那夜风大,吹拂半夏的秀发,扫到他的鼻尖,那一刻被他永远的记在了心底,不管是那鼻尖轻痒的感觉,还是呛的他口鼻一阵清香的气味。
他对这丝雾气不仅没有丝毫厌恶,反而还隐隐存着感激。若是没有它,他怎能会有如此让人激荡不已的感觉呢?听苏沽都话,这是关于爱情的诅咒,若能让他尝得一丝一毫爱情的甜蜜,他也视砒霜如蜜糖,甘之如饴,为此疯狂。
风轻轻的摇着窗子,敲打着窗棂,在贴近半夏的这一晚上,他终于睡了个好觉。
晨光破晓,第一缕阳光洒在窗户上的时候,半夏就醒了过来。心里藏着事,她睡的并不安稳,梳洗打扮完后,到了吃早饭的时间,她轻轻敲了敲长庚的门。
也不知道师兄怎么样了,他受的伤今晚会不会发作?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过度的担忧带给她的就是眼下青黑的一片,她不知道自己只是单纯的跟着师兄下个山,怎么就能牵扯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呢……。
“长庚师兄,你醒了吗?”半夏一下一下的敲着门,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长庚的声音略带不好意思的响起,“醒了,让师妹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一不小心起晚了些,竟然还要师妹亲自来叫,确实是有些丢人了。忙整理好衣冠打开门,看到门外打扮清爽利落的半夏,眼底一片青黑,温柔的笑意瞬减,染上一丝担忧,“师妹,你没睡好吗?”
“自然是没有,还说呢,师兄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吗?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今天一看你好好的就放心了。”半夏松了口气,不禁啰嗦了两句,可看到长庚越来越情意绵绵的表情,心下一阵惶然,连忙闭嘴。
“原来师妹是关心我。”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只要半夏一表露出在乎他,关心他的样子,长庚心口就会泛起一阵无法言说的热流,那种感觉让人舒服无比,瞬间让人觉得什么事都无所谓了,世间只要有这个女子看着他便好。
“师兄快下去吃饭吧,还有,你也要关心一下苏沽给你下的毒,那始终是个隐患。”半夏可谓无奈至极,交代了几句转身就走了,什么什么开始,她和长庚师兄之间的关系就这么让人尴尬了?好像是他使过千征归位仙术后,奇怪,那个术法有什么改变人性格的后遗症么?
半夏又连连敲了慕天羽的门几下,除了他和长庚,所有人已经在楼下就坐了。
“长慕,长慕,起来吃饭了。”半夏吃不准这时候是哪个人在用身体,所以选了一个百搭的叫法。
“知道了,谢谢半夏姑娘,我这就下去。”略带拘谨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慕天羽。
半夏走了之后,慕天羽松了口气,又翻起一个厚厚的册子看了起来,书脊依稀可见名字——《修士界关系一统》。
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就抓紧看书,昨天听到高荇之说刚来的那位长庚,其实是张家人,他从小消息闭塞,身为世家子,如今也只能翻书来了解事实。
翻到张家的那一章,慕天羽强忍着文字从左到右读着的不适,看向张家这一辈的关系图来。
很明显,张家是个庞大的家族,掌权人比他的父亲高一辈,算起来应该是长庚的爷爷。而长庚,正是家主长子的次子。
“找到了……。”嫡系的张家人并不难找,慕天羽略略一看就看到了长庚,“张……张……。”
“叫我干嘛?”忽然脑海里蹦出一个声音,吓了慕天羽一跳,他汗颜道,“不是叫你,张兄误会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那片小字,张修齐,加入玄真派后,赐号长庚。
真像个读书人的名字。
慕天羽藏好书,下楼吃饭。心里想的确实别的,他刚才看张家,比长庚更明显的是张家的另一个人,家主的次子,长庚父亲的二弟,贵为当今国师。
对于国师的印象,除了记忆里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有在地下宝藏时,南柯只言片语里提到的国师对他的陷害。
这么说来,那国师或许不是那么干净咯?
慕天羽暗自思量着,忍受着张嘉泽在他脑海里的聒噪,他并不是不喜欢张嘉泽,只是有时怪他话太多而已。
毕竟只有他才能带来各种各样丰富的奖励。
“大哥,你好慢啊,东西都快被我吃光了,看吧,我好心,还给你留了一点。”阿黄最先看到他,笑容洋溢着招呼慕天羽。
“我不是你大哥,不过还是谢谢你。”慕天羽从容坐下,如今随着奖励越来越多,他通过那本书知道的东西也不少了,所以腰杆挺直了一些,平白增添了几分镇定自若的气势,看起来也像模像样了,“反正吃东西的是我们的身体。”
除了半夏,众人与长庚皆是不熟悉,高荇之也是年少时与他接触过而已。有了新同伴,气氛总体上还算热烈,只有半夏扶着脑袋,觉得不管哪次出行,人数总会变得越来越多,也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