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会和
三人并少年进了那妇人家的门,只见院子里都是村民,一圈围着一圈,喧闹不止。
半夏忽然想到什么,拉着少年问,“你说这是间没人住的破屋?”
少年点点头,忙不迭的说,“是啊,这家里面只有一个妇人和她儿子,三年前这家儿子病死了,妇人没过多久也跟着病死了。”
半夏脖子一缩,大太阳底下生出一股凉意,三人听闻急忙拨开人群,只见绪樱扶着天佑,拿软件指着周围的村民,不停后退,不时大喝一声,“小鬼走开!”
两人皆神色仓惶疲惫,天佑腹部赫然开了个大洞,正往外冒血。
“绪樱姐,你怎么了?我们回来了!”半夏帮忙扶着天佑,忙安慰她,“怎么了?你别怕,把剑放下,这里有我们,他们都是些村民,不是鬼,你看清楚了!”
半夏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声把绪樱吼的回过神来,迷茫的眼神恢复了丝丝清醒,“半夏,快,天佑受伤了!”
这里面只有含墨略通医术,与绪樱扶着天佑进了屋。半夏与南柯把围观看热闹的村民请走,紧闭上大门,哄闹的院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师兄,我们进去不会碍事吧。”半夏戳戳南柯,两人站在门口,听里面天佑传来的呻吟声。
“那也得进去,小王爷还不知道怎么了,他不行了,我们都得完蛋。”南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呲牙,想着半夏应该害怕,没想到这小丫头忍了忍,噗嗤一声笑出来。
“女侠将生死置之度外,在下佩服。”南柯冷嘲一句,推开门进了屋。
两人在窗边发现了歪倒在地的瑞王。半夏一愣,面色惨白,抓住南柯的袖子抖了一抖,“瑞王,不会是……。”
南柯探了探鼻息,气息稳定绵长,当下放心道,“没死呢,看来是昏过去了。可喜可贺,我俩捡回一条命。”
半夏喜笑颜开,眼眸一转,对着地上的瑞王作了一揖,“多谢瑞王饶小女一命。”
南柯嘿嘿一笑,对着瑞王的俊脸上下其手,使劲一揪,凝脂似的脸上惨遭蹂躏,被揪的红通通一片。
“你也来试试?”南柯挑眉,玩心大起,双手压着瑞王的脸搓来搓去,那张无悲无喜的面瘫脸也变得奇形怪状,五官挤在一起。半夏不禁笑出声,复又正色道,“天佑哥伤势还严重呢,瑞王也不知为何昏倒,你就在这玩起来,没良心。”
“你真不玩?”南柯愉悦的问半夏,把瑞王的脸揪的老长。
半夏矜持了一下,马上破功,一起蹲在地上蹂躏瑞王,一人一边脸,捏的不亦乐乎。
“醒醒,不醒你就要毁容了。”南柯拖着长腔在瑞王耳边喊到,手下发力使劲一掐,对半夏坏笑道,“你又没有看过师父藏在书柜最底下的话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半夏会心一笑,两人异口同声,“本宫要划花你这个小贱人的脸!”
忽然瑞王一动,似要醒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摇他,“醒醒啊王爷。”
瑞王醒来,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头痛的很,不仅如此,脸也钝钝的疼,睁开眼迷糊了一会,忽然坐起身,一张刚被掐出红来的脸惨白一片。看到半夏南柯他们,才舒了口气。一转头,窗外艳阳高照,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渐渐驱散了瑞王心中的凉气。
南柯蹲下问他,板着脸,丝毫不见刚才的不正经,“发生了什么事?”
半夏倚在窗边袖手看着两人,强绷着笑,脸色倒是越来越古怪。
“我们……,”瑞王一怔,站起来环顾四周,“绪樱和天佑呢?”
“他们在另一间房里,”半夏一指,安抚道,“绪樱姐没事,天佑哥受了伤,师伯祖正为他疗伤呢。你放心,我看天佑哥伤的不是很重,凭我师伯祖的本事一定能治好他。”
“那就好。”瑞王端着一张少年老成的面孔,在床沿坐了下来,“本王要问你们,半夜何处去了?”
半夏心里暗暗腹诽,刚才还被我们捏脸,这下又这么一本正经的命令我们,感觉好喜感,不行,不能笑。
一定不能笑。
半夏背过身去,捏着嗓子道,“还是先请王爷说说自己的遭遇吧,您是怎么昏倒的,天佑哥又是怎么受伤的?”
“这,”瑞王一时哽住了,面色微红,暗想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吓晕的,轻咳一声,“本王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这样了。”
师兄妹两人看他不自然的样子,不约而同思绪翻飞,想这王爷身上毫无伤痕,衣衫整齐,不会是吓晕的吧。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不会说出来,半夏好生安抚了他几句,催他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瑞王神色戚戚,横了两人一眼,“我们半夜醒来,发现你们不知何处去了。”
半夏赔笑,“是我们的不是了,一会定会细细告知王爷行踪。”
瑞王暂且不与他们计较,沉吟道,“而后听到阵阵铃铛声,还有小孩的笑声,那笑声诡异,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瑞王隐隐有些骇然,思索一番,“我们竟发现这家的妇人和孩子是鬼,那个叫阿冬的孩子摇着铃铛把鬼魂召来,这下我们才发现,这是个鬼村,全村人都是鬼!”
“铃铛?那应该就是我的聚魂铃了,那铃铛现在何处?”半夏眼睛一亮,满脸期待的看着瑞王。
南柯关注的不是这个,“全村都是鬼。”他抚着下巴细细思索。
“你听我慢慢道来,后来他们开始抢铃铛,逐渐发狂,自相残杀起来,又欲伤我们。绪樱和天佑去对付他们,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往后就不知道了。想必也是天亮了,他们都散了。你的铃铛若不是被他们抢去,就应该还在院子里。”瑞王神情忽然有些激动,尽管极力克制,嗓音里还是听得出来微微颤抖,“事不宜迟,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
两人皆若有所思,少倾,半夏对瑞王说,“不着急,天佑哥的伤还没包扎好呢。”复又对南柯道,“师兄,我好像串起来了。只差问问绪樱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哦?”南柯轻嗤,“看来小师妹确实是有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