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09章:公主及笄
文婶垂下了头,思想斗争了半天,脑海中的两个小人开始打架,纠结了半天。
她在犹豫要不要把实情说出,只是不知道自己说出来后,曦儿会不会离开自己,她从小把她当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养大,真心的舍不得分离;但是如果不说出来,对曦儿也是不公平的,对方才是她真正的亲生父母,如果不让她认祖归宗,万一再耽误了曦儿的前程……
太后也不着急催文婶,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静静的坐着,其实她看文婶的样子,曦儿的身份八成的可能是那个南国的晶晶了,心里也有些心疼文曦,小小的年纪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是再也不可能再生儿育女了,就把曦儿当成自己尊重的女儿一样疼着吧。
文婶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来,不由分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后娘娘,民妇有个不请之请,还请您成全……”
太后连忙扶起了她:“老姐姐,客气了,先起来说吧。”
文婶见太后亲自来扶,不敢不起,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还没张嘴,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我家曦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原来当年,文婶自从流掉了一个孩子之后,再也怀不上了,夫妇二人的手头也不宽裕,到镇上瞧过几次,被好几家医馆的大夫诊断都说她的身子亏损太大,此生不能再生孩子了。
为此文婶和文青祥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尤其是文婶,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生不出孩子来简直可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了,排在七出的第二条,好在文青祥夫妇两人的感情甚好,再三向她保证,即使两个人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也绝不会因此把她休弃。
饶是如此,文婶还是觉得很是失落,直到有一天,文青祥下工回来晚了不少,怀里鼓鼓囊囊里揣着什么,一进门就兴奋的喊她快出来迎接自己。
文婶看着他一脸神秘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抱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来,孩子大概是已经困的不行了,正在他怀里睡的正香,文青祥怕她冷,才用衣服紧紧的把她裹着。
文婶连忙把孩子接了过来放在了床上,这才问文青祥是怎么回事?
文青祥说这是一个他的工友的远房亲戚来探望的路上,为了赶时间抄了条小路时,听到了一棵树后响起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才救起了这个守在一个男子尸体旁边的女娃娃。
这女娃娃就是四岁的文曦,这个工友的亲戚一直把她带到了韭园镇,当他找到庄子上的工友时说自己回去时路途也不近,带个孩子总是不便,让他给帮忙找个好心的人家收养了这孩子。
工友是知道文青祥家还没有孩子的,于是就找到了他看他愿不愿意收下这个孩子。
文青祥知道文婶一直在为没有孩子而耿耿于怀,自然是喜出望外地答应了下来。
就此文曦就在文家正式生活了下来,文青祥夫妻对她视如己出,呵护倍至,努力给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时间长了,文曦毕竟还小,慢慢对自己亲生父亲的记忆就模糊了,就把文氏夫妇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太后听完问道:“唉,这下子还真是难办了?”
文婶说完的文曦的来历之后,继续央求道:“太后娘娘,能不能要不要告诉曦儿她的真实来历?我担心她会受不住的,再说如果她要真的选择了回去南国认祖归宗,民妇还真的舍不得,虽然我知道自己有些自私……”
太后却是仍然平和的说道:“唉,老姐姐,你的想法哀家能理解,之所以一直迟迟没有让南国来使和曦儿相认,也是有些担心会伤害的曦儿,但是这件事情是纸不包火,她的亲生母亲现在已经卧病在床,危在旦夕了……”
文婶到底是善良的,一听文曦的亲生母亲已经危在旦夕了,如果硬拦着不让曦儿回去看她,自己都觉得太不近人意了。
太后想了想,出了个主意:“这样吧,老姐姐,哀家在想咱们可以趁曦儿的及笄礼时,安排南国的使臣进宫来,到时候咱们三个大人商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既让那南国女王能见到曦儿最后一面,又能不伤害到曦儿?”
文婶自然是听太后的,两个都很爱曦儿的母亲间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筹备曦儿的及笄礼了,算算时间,离曦儿的生日也就还有五天的时间了。
有了太后来亲自安排,自然是效率很快的,很快就到了文曦十五岁生日的这天。
一天早,文曦就带着红袖清香和父母亲,坐了两辆马车往皇宫里赶来。
这么热闹的场合自然少不了南国的使者也是文曦的小姨南宫月,于是太后巧妙的安排了她给文曦当了赞者,一般的赞都都是有笄都的好姐妹来担当,但是目前来看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太后自然得是正宾才行。
南宫月却是格外开心,她一直想有个机会近距离接触一下文曦,这次能有机会亲自帮曦儿梳头,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时辰已到,及笄礼的地点就设在了庆和殿中,笙乐大作,在彩苹的引导下文曦散发垂肩的缓步入大殿东房,等侯在其间的南宫月为之梳发总髻,梳成后再引至殿中,乐声稍歇,宫人唱祝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接着太后做为正宾为文曦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南宫月为她象征性地正了正笄,文曦起身后向大家两臂平伸向大家展示了,然后来宾宾纷纷向她作揖祝贺,其实今天的来宾很少,也就是皇甫安、荣王和另外几个王爷,当然还有上官宇风也跟在皇甫安身边以护卫的名义全程观看了曦儿的及笄礼,至于皇甫佑是皇帝,自然是端坐龙椅,安静的观看着整场及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