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度人
度得千万人,伤我一人心。
可恨,可恨,百年百年。
一戒问天路无门,二指参禅归红尘。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大家快来看啊,看我在追打一只什么?一条废物狗,戴绿帽的狗,跑啊!跑啊!”杨威手挥舞长刀,不断的砍出白色能量刀锋,狂笑的大喊。
陆炎四处躲闪,狼狈不堪,又羞又怒,自己竟然被追的像一条狗!还被当众嘲笑!他想反击冲上去,但是面对那猛烈的攻击,他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直到躲在一块巨石后面,他才得一息喘息的机会,伸头瞥见赤身裸体躺在透明玻璃球里的林洛,他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并不是想到了答应三军司令的承诺,而是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杨威终于停止了攻击,“铮!”一声刀收回,他自语的感叹说,“这把无名刀,伤我心,三鬼五魂,你们杀得了那条狗,我就绕了你们!”
杨威直视滚滚苍天,振臂一挥!
“英雄们,天路无门,让我们一起踏破这天”
此声一落,千万声如滚浪翻腾,无数黑甲士兵涌上高空,跟随着杨威穿越乌云,踏入星辰。
三鬼五魂围上陆炎,呼吸声就像那蛇一样“呲呲!”,那三个鬼没有脸,只有一张白面,从头到脚披着一件青色纱衣,轻飘飘的,而那五魂还是一个样,只是五个悬浮的透明圆球,多了点淡淡的蓝色火焰。
“陆炎你用戒指和那匕首啊!”林洛转身对陆炎说,“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听到这声音,陆炎又看向那关着林洛的透明球,忽然感觉到自己羞愧难当,口里喃喃念道:“我这样像狗一样的逃跑,一定被她看到了,我怎么能有逃字呢!”
陆炎浑身一震,边上的巨石差点就被震飞,源源不断的能量涌来,那是英雄的热血,来自血海星空的意志。
三鬼五魂心中一凉,默念真是倒霉,搞了半天被杨威算计了,原来半天不杀这条狗,就是为了唤醒他,我们是打还是不打都是死!
“哈哈哈,我归红尘,怎能入你天门!”陆炎大笑道,伸手拔出黑色匕首,金色戒指光芒大放。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三鬼突然不见,五魂迅速旋转,一道黑光冲天,黑色液体从天而降。
只听到“嗡嗡!”一声从陆炎耳边飞过,“啊!”陆炎一声大叫,一道血口从腹部直接划到了心口,还好他反应快,感觉到刺痛的时候猛然后退,这才没有切开胸膛。
此时三鬼隐默于阴间,这是传送中地府的地界,身在宇宙中的陆炎根本无法看到他们的存在,只能在他们出手的时候,可以听到一点点跨界时发出的“嗡嗡!”声。
又是一声尖叫,陆炎突然无法感觉到左手的知觉,心里大叫:“不好!不好!这下有东西断了,但是英雄不会因此而退缩!”
瞥眼一看,只见左手被齐肩砍断,很少流血的陆炎,此刻血流如注,喷射到半空,他急忙右手扯金丝纱袍捂住伤口,用嘴咬住匕首,眼神注视四周,耳听四方。
一阵阵剧痛居然无法扰乱他心神,他脑海里回想到了那句曾经自己说的话:“我二指划破苍穹,敢问世间有什么做不到的,只有你不去做!”
他不记得这话是对谁说的了,也不记得这是在什么地方说的,只记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意气风发,藐视苍穹,自信有心破鸿蒙。
“刺!”一声痛哀,一道黑血洒落,陆炎口咬匕首仰天咆哮,原来刚刚他就在“嗡嗡”声响起的一刹那,一刀横扫,正好击中那偷袭的一只恶鬼,一刀毙命,魂灭道消。
放下右手,一指穿金裂山河,震荡时空,陆炎金色食指滴落黑血,那是又一只鬼被直接洞穿,哀嚎声都没有,已经陨落于尘埃。
“哈哈哈!”陆炎松口狂笑,匕首掉落,但是他脚下已经凝聚雄浑之力,一脚把匕首踢出,只见那匕首穿过虚空,稳稳的钉在了巨石上,滴答滴答三滴黑血慢慢从匕首开始向下滴去。
不知何处,不知何地,无数上天,在同一时刻震撼!
“不好!他回来了,曾经一戒问天,二指参禅的痴情人又回来了。”
来生河水,碧波荡漾,青极山上仙宫殿宇,环绕飞舞的仙鹤飞龙,麒麟神兽,如同蜻蜓般在青极山环绕。
还是那座亭子,还是那个人,她站在来生河畔,看着那河水,如触电般一刹那,一指扶去眼角的泪,笑了笑问身边的白衣男子冷杀说:“你不是说,他不会回来么,你还说他欠你那所谓的价点,可是我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为了他,你所做的这一切是值么?仅仅一座小小的青极山,和那冰山一角的世界去对抗?”冷杀丢了一块石子到来生河里,在河面激起了一环环涟漪。
仙灵公主盯着那涟漪,许久才平静,她好像并没有表情却又心绪百万说:“你不懂,你有见过生命之花么,在它散去的时候是那么的美丽伤人。”
“生命之花?”冷杀重复的说了声,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心想:“这完全不存在的花。”
花散去又怎能重开,千千万万种花就那一朵,陆炎仿佛看到了上空飘落的花瓣,黑光中闪电如刀剑劈下,原来他看到的那些不是花瓣,而是一把把雷刀电剑,这些是五魂的绝招。
若是三鬼杀人身与无形,那么五魂就是伤人心与无痕,那刀剑没有摧残到陆炎的身躯,而是直接穿刺到了他的心里,顿时心中尘封的伤痛记忆如冲毁堤坝的洪流,奔涌而出。
陆炎重重的倒地,他心如那寂静清澈的湖面突然奔涌浑浊,他心中矛盾杂糅,无数欲望冲突,一会要唯吾独尊,一会要慈悲爱仁,一会要做无畏英雄,一会要做痴情儿女、、、、、、。
人沦落,陆炎无法入眠,又无法睁眼,看不清现实,又看不清自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突然,只觉一只宽大仁慈的手抚摸他的额头,那声音说:“不是我度不了你,而是你把我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