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箭在弦上
碧晴殿外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就是等余温散去后，将烧得漆黑，只剩一具空壳架子的偏殿处理掉。
莫明欢和萧染找到那两瓶药之后，见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于是就从碧晴殿内跑了出来。
他们两人原本打算先将这事隐瞒下来，等回去问问李铭和再做打算。
萧染走到了陈煜那边试探口风，而莫明欢则在旁边盯着启阳。
这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云允和岑太后等人正要离开时，莫明欢忽然脚腕一痛，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倒去，踉跄地跪在了地上。
她站得靠里了点，这么一摔，直接跪在了云允面前，同时带着身上的那两瓶药就这么好巧不巧地掉了下来。
莫明欢反应快，一把抓住了那两个药瓶，防止证据被摔得粉碎。
但这么一来，在旁人眼中，她就像自己“主动”走出来挡住圣驾，“主动”跪下行礼，并且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白色药瓶。
见状，云允的步伐顿住了，他俯视着面前的莫明欢，问道：“莫明欢？你有何事？”
无故挡了圣驾，这是不小的罪，但莫明欢只能实话实说，道：“请皇上恕罪，臣女只是不小心……”
“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没等莫明欢把请罪说辞说完，云允就注意到了她手中的药瓶。
“朕记得你与萧染关系不错，这几日进宫，都是在与他一起调查莫初见中毒一案吧？难不成你是找到什么证据了？”
此话一出，成功让莫明欢身体一僵，拿着药瓶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她该怎么办？是将在碧晴殿的发现如实说来，还是冒着触犯圣怒的风险，将此事瞒下去？等到证据确凿的时候，再将一切揭穿？
额头有丝丝冷汗冒了出来，莫明欢心底发紧。
如果是莫初见遇到这种情况，她会怎么做？
她心底不由得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可纵然有诸多顾忌，但现在的情况却给不了莫明欢多少思考的时间。
既然她正巧在皇上面前摔倒了，那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不如化被动为主动，箭在弦上，主动出击。
于是莫明欢咬了咬下唇，双手将那两瓶药呈上，道：“启禀皇上，臣女刚刚在碧晴殿四周帮忙寻找受伤之人时，误闯入了启阳长公主休息的内殿，发现了这两瓶药。”
莫明欢丝毫没提起萧染的名字，她不希望把萧染也拉进来。
云允看了眼杨公公，杨公公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将那两个白色的瓶子接过，递到了云允面前。
莫明欢微微呼吸，心里绷着根弦，继续道：“因为之前在太医院时，臣女就在李铭和李太医的房间里搜到了与这两瓶药气味一模一样的药物，一个是毒药，一个是解药，由太医院其他御医验证后发现，臣女的姐姐中的就是这种毒药。”
此言一出，顿时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掀起了滔天巨浪，甚至有人还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
而启阳面色则猛然一变。
不可能！那个神秘人给她的毒药，她已经命暗卫下在了莫初见的汤药里，那张纸条也被她当晚烧成了灰烬，她身边不可能还有毒药！肯定是莫明欢在污蔑她！
想到此处，启阳美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莫明欢又道：“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请御医来看看，臣女所说的，绝对句句属实！”
莫明欢话音才刚落，云允还没说话，启阳顿时就叫嚷了起来：“莫明欢！你不要含血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药是你从本公主的寝宫内搜出来的！明明是你因为莫初见的事，便对本公主怀恨在心，这药说不定就是你拿出来故意栽赃本公主的！”
莫明欢眼眸微抬，直直地看着启阳，眸底满是腊月时的寒冰。
“长公主殿下，臣女等发现李铭和房间里有毒药、解药，以及配制这种药的方子时，就在碧晴殿发生火灾之前没多久，当时我们正在询问李铭和，接到消息后，直接来了这里，而且就连李铭和房间里，毒药也就一颗，而这药瓶里数量绝对不下十颗，试问，臣女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这种毒药？”
启阳一时语结，但她不管这么多，随即又道：“不是你又会是谁？说不定，就是你和李铭和联起手来陷害本公主！把本公主拉进泥潭里了，他就找到替死鬼，就可以脱身了！你们简直痴人说梦！”
“长公主殿下，您想多了，臣女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事实说出来而已。”莫明欢不冷不热道。
“莫明欢！”启阳尖声叫道，她顿时上前两步，抬手就欲打莫明欢耳光。
而莫明欢竟不躲不闪，用冰冷的目光，嘲讽着看着启阳。
这种在启阳看来狂妄自大的姿态无异于火上浇油，她怒火中烧地高高扬起了巴掌，正要打下来时，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挡住了她的动作。
启阳猛地扭头，看到来人是萧染，萧染一反常态，没了平时对谁都是如春风拂面的温和态度，神色沉了下去，眼底凝聚着冰渣。
“萧染？”启阳皱紧了眉头，一边挣扎着，一边怒道：“混账！你竟敢阻拦本公主！找死么！”
“启阳。”一声冷冷的，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从身后想起，在启阳听来无异于平地惊雷。
她面色瞬间煞白，立刻忘记了面前萧染对自己的不敬，转身瑟缩着身子，怯声道：“皇、皇上息怒，莫明欢对臣妹不敬，臣妹只是想要教训教训她，皇上息怒……”
“朕让你教训她了么？”云允漆黑的眸子望着启阳，看不清此时的情绪，“你好大的胆子啊。”
“噗通”一声，启阳跪了下来，求饶道：“皇上，臣妹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犯了！求您开恩，饶了臣妹吧！”
启阳很怕他。
启阳知道，自己这个皇兄对她从小就没什么感情，在他心目中，自己甚至不如服侍他还没多久的那个太监总管杨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