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三天?
暴雨梨花针,点点寒芒如暴雨,而暴雨之中暗藏的二十七枚梨花针,更是在点滴成线的“雨滴”中间格外璀璨。
而在暴雨梨花针迸射的一瞬间,我不免心中暗暗佩服这个“隼”老头。
因为在我按下绷簧的一瞬间,“隼”老头竟然已经做出了反应。
本是抓向我肋间的一爪,如闪电一般收回,收回手臂的瞬间“隼”老头更是手臂狂舞带动他长袍衣袖在空中狂卷,同时他一脚抬起,重重的踏在了我的胸口之上。
我“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从船舱之中倒飞而出,直接跌落在船尾的甲板之上,一时间摔得七荤八素。
而“隼”老头借着踢我的一脚,整个人也向后倒飞出去,在暴雨梨花针一闪的银芒之中,落在了船头甲板之上。
就在“隼”老头身形刚在甲板上落定,刚刚不及收剑救援我的陆济凡,已然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挺剑朝“隼”老头直刺而去。
没错,此时陆济凡已然在生死一线之间运起岱宗如何,他刺出的这一剑当然是杂糅了我“线性回归方程”的岱宗如何。
“隼”老头的身法,不得不说快得令人发指,在暴雨梨花针的逼迫之下,他能借着踢我一脚的反震之力倒飞出船舱,脚尖刚一沾地陆济凡的岱宗如何便已然杀至他面前。饶是如此,他居然还能做出反应。
只见“隼”老头五指如钩一把抓在了子午辰戌剑之上。鲜血顿时顺着他的手掌汩汩而出。但陆济凡的子午辰戌剑也在他一爪之下不能寸进。
陆济凡一击落空,脸上却并未有半点神情变化,只是在原地身形一转,似是要抽回子午辰戌剑。
“隼”老头的钢爪当然还抓着一柄剑刃,但他不知道,薛正文锻造的绝命剑子午辰戌,是一剑化四的神兵。
陆济凡身形转动,左右手各抽一柄细剑在手,身体划出一个圆弧,两柄细剑自下而上,直撩“隼”老头的前胸。
“隼”老头脸色再变,又一次飞身向后,但奈何船就这么大,已然快要站在甲板尽头的他,只向后退了两米不到,就已经身处船舷边缘,而顺势前冲的陆济凡,两剑撩出,登时在“隼”老头的前胸带起两条血痕……
“呵啊……”
“隼”老头一声惨叫,被他抓住剑刃的子午剑脱手落地,强撑着身形向半空中跃起,直越过陆济凡的头顶,落在的船篷之上。
“隼”胸前的两道剑伤不轻不重,不足以致命,但依旧给“隼”老头带来不小的打击。
大概,他凭借着身法诡绝,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灰布衣衫已然被殷红的鲜血打湿了一片。面容更是扭曲。
我把已经变身板砖的暴雨梨花针擎在手中,做出一副你敢过来我就楔你前脸的姿势,另一端站在船头之上的陆济凡,也是挺剑而立,但姿势已然从一手持剑的岱宗如何,变成了双手横剑当胸做刀的“狂刀七断”的起手式。
站在船篷之上的“隼”老头,前后看了看,目光之中满是怨毒。但他却没有贸贸然的向我们冲过来。
如果说,他直冲陆济凡,此时以他的状态来看,十有八九会被陆济凡放倒,但如果是冲向船尾的我,已经失了暴雨梨花针的我,明显就是待宰的羔羊。
想到这些,我心里很是紧张,但却依旧强装镇定,保持手举板砖的姿态。同时,不由得在心底哀叹一声,刚才那么近的距离,这暴雨梨花针怎么就没伤到“隼”老头一点?难道连二十七根梨花针都被他的衣袖挡下了?回去,我得好好和十三说说,这玩意儿不好用,还不如做成实心的搬砖。
不过,就在我腹诽吐槽的时候,“隼”老头突然全身一阵抽搐,脸色由潮红转为惨白,接着他全身上下接连响起十几声如爆豆一般的“噼啪”声,而随着每一声响起,他身上都会暴起一朵血箭。我一一数过去,从上到下,居然整整二十七条血箭,一处不多,也一处不少。
待二十七条血箭爆出,“隼”老头当即身子一软,便跪倒在船篷之上。
一看这架势,我心底顿时一乐,心想原来不是没中,而是多少带那么一点延迟。
看着这个折腾了我们一晚上的死老头子,我刚想上前去嘲讽一波,站在船头的陆济凡却仍旧一脸严肃,对我高喊,
“胡兄,莫要轻举妄动。”
我立马不再敢上前半步,重新把手里的砖头举高。
再看“隼”老头,他单膝单手撑地,跪而不倒。保持着姿势,在船篷之上,一动不动。
足足十几秒钟之后,“隼”老头全身一震,接着我就看到他整个人居然缓缓的站了起来。
此时的“隼”老头,面目扭曲狰狞,全身是血,双目之中的怨毒之色更甚。
他先是看了看陆济凡,又转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喉头便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桀桀桀……”
一听之下,我顿时觉得汗毛倒竖,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
而在笑过之后,“隼”老头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咳出一大口鲜血之后,看着我用近乎凄厉的声音说到,
“老夫一生杀人,没想到,终日大雁却被你们这几个小崽子啄了眼睛。不过没关系,三日之后,老夫会再回来。记得,还是三日之后的午时,我会再来。”
说着,“隼”老头一个跳跃,从船篷之上直冲而起,小舟被他一踏在江上一阵摆动。而“隼”老头已然在一跃之间跳到江水波涛之上,下落之后足尖轻点波浪,身子再次纷飞至半空中,三四个腾跃,已然是快要落到江岸之上。
我心中暗骂这老鬼,怎么就臭不要脸的好意思说“三日之后的辰时”,他他妈的无非就是拿准时做幌子,等人人都以为他准时的时候,他便提前出手袭杀。用着这么臭不要脸的策略,还敢和我约定时间。
不过,面对“隼”老头臭不要脸的威胁,我也不怎么害怕。看着他在长江波涛上跳跃,我不禁得意的一笑,朝着他的背影阴阴的一笑,说:
“三天?你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