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十

九

“你信不信，我是那个沈佳人的后代？”两年前，做为睡前故事，沈星辰神秘兮兮地跟许小海这样说过。

“别逗了。”

“真的啊，我家有传下来的族谱，祖上就是除妖师。”沈星辰皱了皱眉，严肃说道。

“可按照现在的说法，除妖师……不就是‘神棍’吗？”许小海说道。

“呸，你别打岔，”沈星辰说道，“你知道沈佳人十六岁那年跳江死了吗？”

“知道啊，那个传说嘛……怎么了？”许小海上钩了，也来了兴致。

“她没死。”

“没死？那水怪是怎么没的？”

十

许小海在床上睁着眼，到了天亮才睡了一阵子。

他手上一直握着手机，睡醒后还是决定拨通一个电话，回想起来，这还是他成为沈小海之后，第一次主动跟“过去”联系。

打完电话后，他听到客厅传来声响，打开门，原来是沈星辰正在吃早饭。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小海半眯着眼，坐到她身边。

“刚刚，”沈星辰放下了筷子，“我不知道你这个点会醒，还好我多煮了些粥，你自己去盛点吧。”

许小海点点头，往厨房走去。

“你腿怎么了？”沈星辰注意到许小海走路一瘸一拐的。

“巡逻的时候摔了一跤，”许小海边盛粥边说道，“蹭破了点皮，不碍事。”

“啧，真是稀奇，”沈星辰笑意盈盈看着许小海，“石头压在自己身上都说没事的许小海，蹭破了点皮，居然还请假了啊……”

“别提这事儿啊，晦气。”许小海忿忿不平，瞪了江心的房门一眼。

“江心给你处理的伤口啊？看不出来他还挺细心的嘛……”

许小海坐到沈星辰身边，小声道，“你还没完了。”

“哈哈哈，好，那我换个话题，”沈星辰收了笑容，正了正坐姿，伸出了她的左手，在许小海面前正反晃了晃，“我被求婚了。”

“咳……”许小海听完后被粥呛到，“什么？”

他注意到沈星辰的无名指上确实多了枚戒指，“呃……”因为要问的事情实在太多，许小海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先问哪个。

“别紧张啊，是我的一个病人。”

“噢……”许小海大松了口气，沈星辰在精神科工作，平时听她讲的各种“精神”有问题的病人发生的各种事迹，这样算来，“被求婚”已经不算多少奇怪的事了。

“是个人格障碍，我真是不专业，”沈星辰叹了口气，“我好像喜欢上其中一个人格了。”

“哇——”许小海没有灵魂地应和着。

“他的主人格是个四十五岁的大叔，但跟我求婚的这个人格……”

“差很多吗？”

“对……是个十八岁的小男生。”

“那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许小海把最后一点粥喝掉。

“先订婚嘛……”

许小海拍了拍沈星辰的肩膀，“你这护士做的，能有点职业道德么……”

“没办法啊，不这样，这个小男生很危险……”

“嗯嗯……”许小海把碗筷放进水槽，再把还剩下的粥盛在保温碗，放进了微波炉，在犹豫着要不要留张纸条，就这样放着江心会不会看不到。

“你不回去睡了吗？”沈星辰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有事啊？”

“嗯，”许小海点头，“今天要去见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沈星辰诧异，“是……以前的朋友么？”

“不是，就在这个小区里。”

“为什么要跟来啊？”许小海问道。

“好奇啊。”紧随其后的沈星辰回答道。

等到沈星辰洗好澡，换好衣服，打理好自己后，许小海已经等了她一个多小时了，但这也无妨，因为他拜托朋友做的事情，还没有音讯。

来到三单元601室的门口，许小海按了好一会儿门铃，都没有人回应。

“嘟嘟！喂！”许小海失去了耐心，开始敲门，“杜玄清你给我出来！躲着算什么英雄好汉！”

“走开！滚！”

门里终于传来声响，但语气显然不是很和善。

“是你的朋友吗？怎么那么凶啊？”沈星辰嘟囔着。

“嘟嘟，你先开门，我有东西给你。”许小海平了平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