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十三岁之七合约
李俏和柏年李林,修改了好几次图纸,总算是把众人的要求都满足了。
因为在这块买地的人又增加了五个,凡是身上流着下巴肉骨血的,都挨着买了地。
太公下死命令给李俏金来林氏,准备孵笋子的山头,再起一道围墙。
要有大水塘子,要有四通八达的机耕路,要在山脚下盖成排的鸡舍猪圈,还要有一座大庄园,……添上,删除,再添上。
叽叽喳喳地萝卜头,满面期待的妇女团,哪个都得罪不起,都是难伺候的主。
太公也发愁,这可怎么保密啊?人多嘴杂,各有各的心思,搞不好亲戚情分都要变质了。
“都怪你爷爷下巴肉同志,一点点亏都不吃,有便宜占他就巴不得往家里扒拉。”太公胡子一抖一抖的,数落给李俏听。
“我爷爷说他有妙计,叫咱别愁。”
“他懂个球,插个秧要拉绳子的笨蛋,就没怎么下过田。你别信他那嘴。”
李俏肚子里有话:哪敢啊!
下巴肉到了夜间,还真来找他爹商议了,半夜都没见熄灯,李俏瞧着太婆房里的灯光,合眼沉睡。
下巴肉把人员都召集到村西这边,包括梅子蒋成才都赶到,他是下了死命令,不到场就别叫他爹。
严羽归队了,他是例外!
李祖德威严十足的坐在右首,道:“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尽管说。现在不说,待会儿我说话了,你们就没有发言权。”一派封建独裁还自认民主的大家长派头。
众人都推让,不做出头鸟。
“俏俏,你先说。”
“我?!”李俏受宠若惊,她还没有完全整理好发言词呢。
“我想说的话很多,还没整理好。但是我希望这个庄子的事情,自家人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去。还有就是我想这个庄子里就一个人说了算,其他人不要插手。”李俏把她最担心的两点,作为发言词。
金氏想出头说几句,被修竹拉住了。她觉得自己家花钱买的地,自己做不了主,心里别扭,不得劲儿。
李祖德点名金氏,让她说她的想法。
金氏道:“我们各种各的不行么?自己家的田地自家打理,想种啥种啥。”
李祖德点头,“这是大家伙儿的想法吧,我也是赞成的。咱表决一下,同意修竹娘的想法的,站到左边去,另外有想法的站在中间,同意俏俏的想法的站在右边,现在开始了。”
下巴肉同志是想让大家看看,他其实是个民主开明的家长,不搞独裁不专制。
修竹父子自动到了李俏身边,金氏一副打击颓败的神色,李俏真恨不能提醒她,二婶儿,爷爷在给您下套呢。
梅子和蒋成才,屁股都没挪窝,她两一天天都是站着干活,躺着睡觉。坐下来的时候,要不就是盘账,要不就是洗菜。
梅子道:“爹,我们家弃权,你咋说咋弄我们就咋听,让我和你女婿消停的歇会吧。”
“我家听菊凤的,菊凤听爹的。”王大河紧随其后,赶紧拍老丈人马屁。
以他和老丈人十几年的交情,他压根儿不够老丈人一个心眼算计。反正天地放在那里,终归不会亏了就是。
英妹更简单,她家户籍就她一个人,她是坚定不移跟爹走的路线。
三个女儿都没有动弹,下巴肉再转头看看儿子媳妇那边。
好家伙,钟氏再给太婆数白头发,林氏挨着婆婆一团亲热,金氏孤零零站在左边。
财来尿遁了,金来是李俏永远的支持者,福来给他大姐揉着后腰,殷勤周到的服务。
“看来就修竹娘是个有主意的,其他人都他娘的爱随大流是吧。那行,修竹把你爹给我拽回来,都掉茅坑里爬不起了。”下巴肉心里得意,嘴皮子就更欢快了。
财来从门外转出,“爹,我回来了。”
“你在不在一个样。”
“爷爷,你瞧我爹,这是多不待见我啊。”财来故作姿态,老婆老爹,他都不想得罪。
下巴肉不理他,掏出怀里的纸张,自顾自地在油灯下做检阅。他有个好习惯,喜欢纸上画乾坤,什么事都爱打个草稿。
“老二媳妇,你想自己种的话呢,那就不圈进围墙里了,整田啥的你也自己找人。咱们这现在就分开了,往后不牵扯了。”
金氏脸上不好看,脑子飞快转着,她想不出公公有田不自己种,还想怎么干?
“听着啊,”下巴肉清清嗓子,开始解说他的规划,“这些合起来,有三百多亩田,你们名下的都各自会立好界碑。我跟你们租田,头三年的租金不给了,老子要给你们整田,铺路,挖渠,造房子,围围墙,成本要下去多少,你们自己算算,三年田里的出息,还不定能回本呢。”
金氏站不住了,自己光想着收成了,投入这茬没放在心里。
“三年后,三年后再说吧。我最差也能给你们佃田的收益,这点你们放心!这个租期呢就写我的寿数:若干年后。
这是我拟的合约契书,中人就是你娘和你们爷爷奶奶,都拿去看看,没意见就把名字签了,手印按了。我知道你们都识字,别墨迹啊。”下巴肉好整以暇的看着儿女,好像茶壶的茶淡了。
李俏把合约给了李林,她借机续茶笑一会儿。
这一纸合约整个就是颠倒的,承租人占据主动权,还要求所属人签保密合约,违者重罚。
这事儿,还真得是下巴肉这样的人才,才能干的出来。
“佃给谁种不是佃啊。爹,我家也佃给你了。”金氏堆笑上前,她这会子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发表意见。
“我的保密条约你都能做到?做不到可是重罚啊!”下巴肉是什么人,他才不会轻易就能让你得到呢,你越得不到就越珍惜,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爹,你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我么?!”金氏更进一步地表态。
“我真信不过你!还有你娘家。”下巴肉说这话的时候,倍儿认真严肃,一点也不把金氏当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