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痛苦的旅途

“车来了！赶紧上车！”林紫娟拉着两个孩子，阿毛则扛着东西装进车内。

“找好位置坐下！”阿毛从车门那边挤过来。

“坐好！做好！开始检票了！”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大声地说，清点人数。

“司机！超载了一个人，叫人下车吧？”站里的工作人员认真地对司机说。

司机不信，自己又认真地数了一遍，还是多了一人，转头对身边的男孩说：“你坐下一趟吧！”

“我昨天都买的票呀？忙着回家呢？”那男孩低着头不屑一顾地说，执意不让。

“那你们坐下一趟吧？”司机走到阿毛的身边说。

“我们还更忙，我家老爸去世了，在堂屋里等着我呢！”阿毛忧伤地说着，抱起儿子坐在位置上。

司机无可奈何地走了，只好到门口叫了一个没有位置的下车。

车徐徐而动，满车的人都归心似箭，静默不语，有的举目眺望车窗外的风景，有的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有的则形态万千地睡着。

次日下午四点，车终于安全抵达县城，却已然没车回去，阿毛向四周瞧了瞧，说：“嗳？到镇上的车也坐，再找熟人送回去呗！”

一家人上了车，已然是晚霞满天，如血一样绝丽。

到了镇上之时，已是夜幕降临，鸟鸦归巢。

“小向！有空吗？麻烦你赶紧送我一趟！”阿毛紧张地对正在溜达的向源说。

“阿毛！明天吧！现在天都黑了呀！去我家吃饭呗！”向源转身对阿毛说，两手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

“现在嘛！十万火急啊！”阿毛伤感万分地央求说。

“出什么事啦呀？”向源敏感地询问着。

“我爸去世了！在等着我们回去啊！”阿毛说完两眼发愣，忧伤地瞧他。

“好吧！我送你去！先去我家里吃饭呗！”说着向源帮忙拎东西。

“小菊！这是我朋友阿毛一家人，刚回来，让我送他们一趟！先煮饭给他们吃吧！”向源吩咐着自己正在忙碌买水果的妻子。

“好吧！弟！你们先坐会儿！”小菊招呼着阿毛与林紫娟。

“不用了！我们也不饿，你忙吧！帮我称十斤柑子带回去。”阿毛说完往包里掏钱。

“孩子也得吃呀？”小菊边装柑子，边对阿毛说。

“真的不用了，嫂子！我爸去世了，我着急赶回去啊！”阿毛说完，把钱递给了小菊。

“少给点吧！”小菊说着抽了一些退给阿毛。

“这这哪能行呢？你自己要本钱呀？”阿毛说完又推了回去。

“走吧！小向！”阿毛催促着正在抽烟的向源。

“好吧！那上车呗！”向源将他的东西装进小三轮车里。

夜也漆黑，孤独的三轮车在坎坷不平，弯弯曲曲，刚开始挖掘的的山路上奔腾，一盏灯光在大山里穿行，犹如阿毛一颗孤独的心在尘世间穿行。

“紫娟！你们要抓紧点，现在要走下坡路了！”阿毛一边对林紫娟说，一边用一支手牢牢抱紧儿子，另一支手则抓紧车的护栏。

“爸！我们的柑子跑了！”儿子瞧着车厢里满地打滚的柑子说。

“不管它了！坐好，到家了有多少就吃多少！”阿毛大声地说着，两眼瞧着林紫娟与女儿，暗暗着急，一颗心早就悬在空中，冷汗盈盈而出。

车身歪歪扭扭，外面的石头飞起，发出霍霍的声音。

车嘎然而止，停止不前。

“怎么啦呀？小向！”阿毛舒了口气询问着。

“到了！过不去了！前是条水沟，没修桥，要不然就直接送你到家门口。”小向靠在车上，两手紧紧地握住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