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艰难选择

皮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时候医生说道：“基于病人是个孕妇的原因，很多药物我们现在不能给她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采取物理降温，这位先生，你现在需要给她用冷水擦身，在她的额头上敷冰袋，这位小姐，你可以在旁边协助他。”

季蔚然连忙点头答应，跟着医生出去要冰袋去了。

皮斯一个人守在梅寒蕊身边，温柔的笑道：“你知道吗？你又要当妈妈了，我们有第二个孩子了。不，是第三个，皮夜也是我们的孩子。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守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和孩子，陪着你慢慢变老，陪着孩子慢慢长大。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我都会这么做。蕊儿，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季蔚然很快拿了冰袋过来，听到皮斯在跟梅寒蕊说话，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爱你。季蔚然就忍不住说道：“我劝你在蕊儿醒过来以后再说这种话，看她是什么反应。不过我怀疑她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接受你的道歉，更不会愿意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蕊儿的年纪已经不允许她能随便生孩子，而且她现在的心情对孩子的影响也很大，多方面因素考虑，就算这个孩子生下来，恐怕也不会很健康。皮斯，你要考虑清楚，是搭上自己的婚姻以及蕊儿的健康，强求一个可能并不健康的孩子，还是用婚姻和孩子来换一个健康的蕊儿。”

皮斯有些难以接受，道：“我当然希望蕊儿能够健康，更不想离开她。可是难道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皮星星从在她妈妈的肚子里开始，我就没有好好陪过她们母女两个，这一次我更不想错过，难道就不能让我又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更让我又一次赎罪的机会吗？”

季蔚然摇摇头，道：“很难，你也知道高龄产妇生孩子有很大的风险，很有可能最后是一尸两命。更何况蕊儿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怀孕，现在她又躺在这里高烧不退，以后的结果怎么样真的不好说。等蕊儿的体温降下来，病情好转了以后，我们还要再专门检查一下怀孕情况，如果孩子的情况真的不好，可能要考虑做手术，结束孩子的生命。皮斯，你必须要做好接受这个结果的准备，我希望你不要拿蕊儿的生命安全做赌注。不管在哪个国家，哪家医院，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选择保大人，不会为了一个还没有来到世界上的胚胎，而不顾蕊儿的生命安全的。”

皮斯木然的点点头，即使他再不舍得，似乎也只能这样做了。

昏迷中的梅寒蕊逐渐稳定下来，不再说胡话，体温也下降了不少。就在季蔚然跟皮斯说，最后可能会结束孩子生命的时候，梅寒蕊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梅寒蕊的病情好转的难以想象的快，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梅寒蕊这个病来得快，去的也快，来去都如山倒。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梅寒蕊已经能吃下两碗粥，一份蔬菜沙拉了。只可惜医生让她饮食清淡，不能吃油腻的食物，否则给她一块牛排她也吃得下。

吃饱喝足以后，梅寒蕊就开始抱怨医院里太憋闷，环境也不好，吵着要回家。

皮斯收拾好餐具，就说道：“医生说还要做几个检查，检查结果没问题了，你明天才可以回家。乖，再坚持一个晚上吧，就当是为了孩子，以后让孩子好好补偿你不行吗？”

梅寒蕊甩给他一个白眼，继续充满怨念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自从从昏迷中醒来，知道自己怀孕以后，梅寒蕊就总是这个样子，虽然不再和皮斯闹别扭，一见到他就浑身不舒服，但是似乎也没打算原谅他，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淡，就像对待一个普通人一样，说话公事公办，丝毫没有感情温度。

但是皮斯看到梅寒蕊不再跟自己别扭着，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敢要求那么多？于是更加温柔体贴，处处忍让，只要梅寒蕊提出的要求，他能做到的都会满足她，根本不敢让梅寒蕊有半点的不高兴。

今天上午的时候，梅寒蕊又做了一次检查，主要检查孕期情况，下午，梅寒蕊刚吃完饭不久，一个护士就走了进来，说道：“皮太太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胎儿的情况不是很好，之前就因为母亲身体劳累，有一点虚弱，这几天母亲发烧，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更加连累了孩子的发育出现迟缓。如果你们想继续怀孕的话，要给母亲补充营养，调整母亲的精神状态，更不能再继续工作，让身体劳累了。”

“那如果继续怀孕的话，孩子会不会出现其他问题？孩子的发育能不能补救回来，赶上他正常应该有的进度？孩子生下来以后，这段时间在母体之内的影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这才是皮斯最关心的问题。

护士看了看单子，说道：“现在问题还不算严重，只要母亲注意影响和休息，以及保持心情愉悦，还是可以弥补这几天的亏损的。不过因为你太太本身就是高龄产妇，所以怀孕期间本来就比其他母亲更加艰难，就算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恐怕对母亲的身体也会产生影响。所以如果你们打算要这个孩子的话，恐怕要万分注意了，到了怀孕后期，说不定还会住院保胎，你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皮斯心里一震，又道：“那如果我们选择结束妊娠呢？对我太太的身体的影响会不会降到最低？”

“那是当然的，原本应该流入到胎儿体内的营养都会回到皮太太的身体里，还不用忍受怀孕十个月的辛苦，身心都不会受到影响，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孩子，是一条生命，还是你们夫妻两个商量好了再做决定吧。”护士说完，把检查单子交给皮斯就离开了。

皮斯的内心沉重又复杂，拿着几张轻薄的化验单，就像拿了几百斤重的东西一样，缓缓地走向梅寒蕊，道：“蕊儿，如果要在你和孩子之间做选择的话，我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希望失去你。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孩子会危及到你的生命安全，蕊儿，要不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