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第451章

蒋老夫人将她揽到怀里，一边摇晃着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到：“我的雅儿可是哪儿不舒服，怎的闷闷不乐？”她说完朝她身后的婆子道：“你们是怎的在照顾主子的，主子笑不当事，难道你这这些丫鬟婆子也是不懂？连主子病了都不曾发觉，一点心都不担，莫非是觉着她年幼好糊弄？”

孙奶娘与一众丫鬟婆子闻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颤抖着身子到：“奴婢该死，老夫人责罚。”

蒋老夫人沉下脸来，不理地上跪着的，忙不迭的去摸蒋君雅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疑惑着道：“不烫啊……”

蒋君雅抬起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强挤出笑容，道：“孙女没事，乳娘照顾的很好，祖母不要怪奶娘，是孙女自己的原因……”

闻言，蒋老夫人忙将她抱紧了点，道：“哦，却是为何？”

蒋君雅瘪瘪嘴，半响这才道：“雅儿想爹爹了。”

蒋老夫人一顿，面上柔和了下来，心疼的看着她，叹气道：“我的好雅儿，难为你了。”

屋中气氛一时凝滞，将才还说说笑笑的众人被蒋君雅这一搅和，顿时有些沉默起来，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恰这时程氏从门外进来，一见蒋君雅在蒋老夫人怀里，黯然的心里这才好过些，面上挤出一丝笑容，嗔道：“雅儿快下来，莫叫你祖母累着了。”

蒋君雅见程氏这般说，面上却是赞许的神色，便也壮着胆的撒娇道：“雅儿没呢，祖母，雅儿给祖母锤锤肩膀吧。”

蒋老夫人原本是想叫程氏过来说事，恰秀衣坊的成衣送了过来，见程氏进来，便笑眯眯的道：“前些日子在秀衣坊定了衣裳，府里的姑娘人手一件，我念着这些时日里也是不易，又鲜少看你穿的鲜艳，便也给你定了一件，你且去瞧瞧，看合不合心意。”

二夫人黄氏闻言也笑笑，道：“母亲真是心疼大嫂，这衣裳的式样可是秀衣坊里最新到的，这式样瞧着就分是稳重鲜艳，图样瞧着也是雍容大方却又不失高贵，大嫂身样好，穿什么都好看，快穿上给大伙瞅瞅。”

程氏尚还未曾动作，那三夫人杨氏已然抖开衣裳上前去在程氏的身上比划起来了，边比划便道：“瞧瞧，母亲的眼还是一样的毒辣啊，都未曾给大嫂量过尺寸，居然就凭着记忆来也能这般精准，啧啧，还是母亲心疼大嫂。”

她一言罢，引得几个姑娘也是交口称赞，皆都撺掇着程氏换上给大家瞧瞧。众人这般一味捧着，程氏心知肚明，面上神色就有了那么的一丝不自然，心中也是隐隐的不舒服，只碍于当场不能发作闷在心里，强笑着道：“媳妇多谢母亲的疼惜了，这衣裳却是好的，只是这么鲜艳的花样穿在媳妇身上却是不妥。

若是以往这倒也没什么，可如今夫君已然不在，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若是穿戴的过于出挑反而会落人口舌，到时疯言疯语的惹来是非就不好了。再说，几位弟妹都没呢，就光媳妇一人不好，叫媳妇受之有愧。”

她一句话众人神色都变了，黄氏正抖着衣裳在她身上比试，闻言左右不是，杨氏轻咳一声道：“大嫂这话说的，想大嫂堂堂尚书府的嫡媳，又是君越与雅儿的生母，有谁敢这般放肆，看我不拧断了她的耳朵！

再说，这府里的都是些家人，自是希望大嫂穿的越鲜艳越好，大嫂就不要多心了，母亲疼惜，大嫂当开心才是。”

蒋老夫人笑容压了压，也道：“就是呢，你是我蒋家嫡媳，谁敢多嘴说些什么？这些年来你兢兢业业的教养君越与雅儿两，辛苦你了，对你好自是应当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尽管收起就是。”

黄氏没成想一句话惹出这多是非来，心中一紧，忙扯着程氏的衣袖赔笑道：“母亲说的对，大嫂这些年来自己一人教养两个孩子笨就不已，母亲多疼惜大嫂都是应当的。再说大嫂这些年来主持中馈，劳心劳力的当得起母亲这般，我与大嫂相差不过几岁也整日里爱穿些鲜艳的，大嫂这话不是打我面子呢嘛。”黄氏说着不忘对着程氏眨巴着眼睛。

程氏却彷如没见到似的，不依不饶的道：“二弟妹这话就不对了，二弟妹即便是打扮的再鲜艳那也是为知己者悦，可你大哥已经不在了，我穿给谁看去？自来寡居的媳妇便就容易沾染是非，我若是打扮的太出挑反而是罪过，涂脂抹粉的没得惹人闲话，倒失了母亲的用心了。

母亲的用心我自是知晓，只是母亲的心意媳妇心领了，也记在心里，二弟妹这身量年纪都与我差不多，想来这衣裳定也是合她身量的，母亲还是给她吧。”

程氏这般言语当即叫场中冷了下来，气氛也是僵硬，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贸然出声，唯恐说错话更加坏事。三夫人见蒋老夫人此刻面上已无笑颜，板着个脸半响不做声，几个姑娘也是一脸惊疑不敢多言，纷纷低着头，她暗道不好，忙起身笑道：“大嫂这话却是不对，要说大嫂自来最是明理动分寸，怎的这时却钻了牛角尖？

母亲体谅大嫂这多年来掌中馈，辛苦操劳着崔专门为大嫂添置衣裳。我等无功不受禄，可是不敢受。这些年来母亲最是疼惜大嫂，这众人都瞧在眼里，相信大嫂也是心中有数。大嫂心思我也懂，左右不过是觉着母亲于大嫂做了没于我们几个做大嫂觉着心里别扭。

可是别呢，大嫂对我与二嫂等好我等自是知晓，母亲对大嫂好我等自是欢喜，可莫叫母亲失望，快些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