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第265章
妙红见她并没责怪,又见她双颊发光,两眼泛红眼波如水,便知晓她的心意,正想出声劝慰几句,可待一触碰到她凌厉的眼神,到嘴的话语又吓得咽了回去再不敢多说话,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陶素婉身后帮她梳洗。
待将她打扮完,陶素婉便立刻喜滋滋的起身,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妙红啊的一声正想追上去,不想陶素婉兀自站定身子,看着妙红道:“至于艾嬷嬷……”话说了一截便就顿住,转身又来到镜台前,捻起绣包上系着的一根银针,拉过妙红的手指,狠命的刺了几下,待那血珠慢慢的渗了出来,将手指往那血珠上面一抹,用手指搓揉了几下,这才盯着妙红道:“你可知晓应该怎生做了?”
妙红面色发白的忍住手指传来的阵阵疼痛,低声道:“知道,奴婢这就去与艾嬷嬷回话,姑娘本想为老夫人绣头巾,不想伤了手指,因怕血污了经文并不曾抄完,请嬷嬷改日再来。”
陶素婉面色冷冷的道:“去吧。”
待到妙红离去了,陶素婉这才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抚着自己的脸蛋,道:“陶宛然,我定不会让你如意!”
妙红本一一只脚跨出了门槛,听见背后陶素婉发出的冷笑,不禁周身一寒,脚下一顿差点就踢上了门框,她忙装作没什么般紧着几步出了院子,疾走的脚步好似后面有什么在追赶她一般。
花园里的凉亭里,宛然面对怒气冲冲的陶素婉有些无力,将才她去容氏的端华院,不想院里的嬷嬷告知她容氏不在,听说有了贵客登门,前往前厅去招待去了。宛然虽觉狐疑,什么样的贵客非要她去,可到底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如今也没心思起研究这些,便也回转回来,原本是想直接会墨竹院的,可走到一半想起蒋氏,这才又朝另一个方向而走。
从容氏的端华院这里想要到蒋氏的依荷院,中间要经过一个花园,原本想有一条捷径的,可自上次我说打算在那对付她之后宛然便对那里生了戒备,宁可多走几步也不想再途径此处。而将来来到这凉亭不远的地方时,因觉腿脚疲乏,便想在凉亭里歇歇脚,不想将坐下便见陶素婉一脸阴沉的站在她面前。
虽说上次两人之间撕破了脸,可此时在这花园中,宛然却不想被人抓了把柄,因此她犹自微微一笑,对着陶素婉点头道:“大姐姐好。”
陶素婉见她不但没有起身来,还假惺惺的对着她叫,登时便如一只被鸷了的蜜蜂,气的脸色通红,跳着脚道:“你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一点礼教都没,谁人叫你如此行礼的!”
宛然不想与她争吵,只她这话实在难听,闻言眯着眼睛,道:“哦,大姐姐说我没教养,这是什么意思?”
陶素婉怒了,口不择言道:“就是说你有爹生没爹养!不过是寄养在我家里的破落户,还自以为是什么高贵的小姐,见人就扑上去,我呸,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也敢生了这等心思,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点教养也无。”
宛然眼里冷芒一闪,眯着眼睛瞪着她,道:“大姐姐说什么,再说一遍!
陶素婉早便瞧宛然不对盘,上次宛然晕倒之后开始她也担心,担心陶沛冉发现他偷偷跑了出来怕他再惩罚她,可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来,她的胆子便就逐渐的大了起来,再一细想宛然当时的表现,她越加觉着宛然这是在演戏,心中对宛然的恨是越加的深沉,只觉自己是真憋屈,暗暗发誓一定不放过宛然。
将才在房里听了妙红的话语后,她便不顾仆人的阻拦喜滋滋的冲出了院子,待听说了薛老太君今儿许是上门来提亲的时候她心中不是没有过狂喜的,可再一听说这提亲的对象似乎不是她,而是这六姑娘陶宛然,她登时便是怒火中烧。
想着那日她在寿诞上的表现,若不是陶宛然动了手脚,此刻这提亲的对象一定会是她,原本只是有些猜测,可今日侯府前来提亲,对象却不是她,她这才惊觉那日定是陶宛然动手脚所导致,登时气的她浑身发颤,只恨不得将她撕碎了事。
她便发了疯的般四处寻着宛然,听仆人说在在花园里,她急急冲到了宛然的面前,瞧着这张讨人厌的脸就想扬手给她一巴掌,只不过她尚且还明白,此时还不宜对她动手,不想宛然不但对她视若无睹,且还只淡漠的叫了一声,如此将人不当一回事,登时气得她面色发红,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自是没有放过的道理。
“你以为你有多清高,不过就是一个没了依持的破落户,瞧你那寒酸样,就这这样的也还妄想攀上侯府?也不瞧瞧自己个的德行,侯府这般富贵的人家又岂是你这般出身的人能攀得的?似你这般轻狂狐媚,忘恩负义的竟也敢生了攀附的心!瞧你在山上做的好事,斯私通男子还装无辜,如今不知反思也就罢了,竟还敢生了这龌龊的心思,妄想做平远侯府的主人,凭你也配得了世子的青眼,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样,也不嫌自己没脸没皮的,我真是替你燥的慌,当真是没爹的孩子没教养。”
宛然眼见陶素婉似要扑上来般狰狞着脸,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作势也就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惊色,喊道:“大姐姐这是作何?!”冬菱晓绿眼见陶素婉朝着宛然扑了过来,忙上前去护住她,宛然也是惊慌失措的道:“大姐姐为何毁我清白?又为何辱我爹爹名声?你再怎么说我自是不计较,可大姐姐不该将我爹爹也扯了进来,我再是不好也是爹爹的心头肉,一切自由爹娘教养。再说爹爹已然是入土为安,大姐姐不觉这般说一个往生的人是大不敬么?况此人还是你的亲大伯我的亲爹,还请大姐姐积些口德,这话让叔父知晓只怕大姐姐又要被罚抄佛经。”
陶素婉这些日子每日里抄佛经,已然是觉得憋屈,偏生这又是容氏要她抄的,她却是有气无处发,且还每日里派人监督她恐她头脑懒,她更是恼火。此时再被宛然火上浇油揭了伤疤,她顿觉面子无处搁,心中的一把火也烧到极点,话也越加的肆无忌惮。
“陶宛然,你个没教养的小野种,说什么呢你!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就在她要扑上去的时候,不想一个声音响起,惊的陶素婉一时没了反应,立时站在那里半天不动。
“陶大姑娘说话还是放客气点的好,我薛子清未来的妻子可不是能任人欺辱的,她便是再不济也是我平远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容不得外人如此污蔑,还请大姑娘口下留德。”
陶素婉瞪着凭空出现的薛子清,只见他一袭蓝色锦袍,束着玉冠,衣裳楚楚的从亭子外走来,上了凉亭便绕过晓绿等人拦在了天奥素婉的面前,护着宛然,瞧着陶素婉的眼神很是不屑,面上神色也是轻蔑。
宛然见薛子清出现在这里缺是蹙了下眉,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厌恶,她虽想不透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但回头一想将才陶素婉的话语,再想着将才薛子清对陶素婉说的话,登时便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