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起义的准备
傅一笑点了点头,转身用后背倚在走廊的柱子上,说道:“这件事对于我的影响太大了。老实说我昨晚一宿都没怎么睡好,一闭上眼睛,我就能想象到当年侠刀门惨案的时候,我父亲死得是多么的悲惨。难怪我会反复做着那样奇怪的梦,原来那些场景我竟然亲身经历过,只不过没有记在我的脑子里罢了。”
沈恋川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笑,我能理解你的悲痛,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是再悲痛,逝去的那些东西也追不回来了。眼下,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以后,放在将来。”
“我知道你们一定都觉得我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单枪匹马地去找剑无虚和宗主复仇是吧?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傻,而且我觉得,单单靠杀人复仇,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北国之所以会处于纷乱的根源,应该就是剑宗。如果像郭公公说的,能推翻剑宗统治,还政于当今天子,北国武林应该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动荡不安了。”
“真没想到,你的心境和胸怀能有如此宽广,一笑,你这番话真的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沈恋川欣慰地笑了笑,说道。
“说点正事吧,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咱们何时能起事?”傅一笑问道。
“我简单算了一下,北国的军队总共有将近七十万。其中四十五万驻守在南夷关和南夷山脉防线,剩下的二十五万则分布在北国境内各地。从咱们这里出发,一路打到剑山的话,途中遇到的敌人数量绝不会少于十万,再加上四周包围过来的援军,我们可能最少要应付十五到二十万人,不是个小数目。”
“我们有多少人?”
“除了钟夕镇的人之外,其他募集到的士兵都驻扎在周围的几个村镇之中。满打满算的话……也就一万多人。”沈恋川将折扇展开,一边轻摇着一边说道:“这个数量是远远不够的,即使是我亲自来指挥作战,最少也要有五万人左右,我才能有把握。”
“我能帮上点什么?”傅一笑早就按捺不住,他恨不得起义的日期能越早越好,这样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能彻底落地。
“募兵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秦大侠和杜老板他们已经在做了。我倒是觉得你应该趁这个时间,好好把武功再精进一些,如果你能在募兵这段时间练成六合神功的话……那起义的事情就十拿九稳了。”
“我在临出发之前,宋师父把如意功的秘籍传给我了。”傅一笑用余光扫了一下周围,见四下没人后小声说道:“现在我在我手上的内功已经有三门了,还差剩下的三门。”
“空无功、极乐谣、血泪谣……我只听说空无功好像是吕旸所学的内功,其他两门内功就不清楚在哪儿了。”沈恋川想了想后,说道。
“吕旸?”傅一笑眼睛一亮,说道:“你不说我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自从慈空寺一战之后,这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再也没听到过他的传闻了。该不会是中了我那一掌之后,内伤发作死了吧?”
“但愿吧……若真的被你杀了,也算替我报了杀父之仇……”沈恋川说到这里,神情有些黯然。“不过他一死,这空无功怕是要失传了。就算留有秘籍,也不知道到何处去寻了。”
“……”傅一笑沉默了一阵后,说道:“那不妨先从那剩下的两谣入手吧,也许我只学会五种内功,就足以应付起义之事也说不定。”
“恩,为了防止有门派和剑宗联合,秦大侠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江湖里四处打探消息了。我让他帮你留心着点,如果有那两门内功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傅一笑点了点头,两人又谈了一阵后,傅一笑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临走之前沈恋川拉住了他,嘱咐道:“一笑,咱们的大事,暂时先不要和你那两位朋友说。我怕……”
“我明白,我不会把她们牵扯到这件事里面来的,你放心好了。”
等到傅一笑回房的时候,发现花无意正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痴痴发呆,他走到身边轻咳了一声,才唤回了花无意的思绪。
“想什么呢花妹?”傅一笑问道。
“我在想宗主……”花无意的眼眶有些湿润泛红,好像是刚刚哭过似的。
傅一笑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更加不敢把起义的事情告诉她了。她和剑宁云的感情这么好,要是知道自己和宗主有不共戴天之仇,要决一死战,那岂不是让她左右为难,无所适从了吗?
“放心吧,宗主福大命大,也许经过一番调养治疗之后,内伤痊愈也说不定。”
“但愿吧……”花无意知道傅一笑大概是在安慰自己,于是问道:“对了,你和恋川他们在探讨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
“呃,啊没什么不方便的。”傅一笑脑袋里快速闪过了一套说辞,说道:“秦大侠他们准备在钟夕镇附近找个地方把三生堂重新建立起来,正和恋川他们商量这事呢,问问我的意见。”
“哦……”花无意岂能不了解傅一笑,从他的反应和语气当中她就猜到了傅一笑没有说实话,不过她也知道聊的肯定是一些他不想告诉自己的东西,于是自己也不深追究下去了。“刚刚你们聊天的时候,我和苏梦灵也聊了聊,她说她暂时不打算回家,要继续留在你身边。”
“……”傅一笑这两天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剑冲之和自己的身世上,已经快要忘记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了,问道:“花妹,你如果讨厌她的话,不如我和她直说,让她赶紧回家去如何?”
“呵呵,还是算了吧。”花无意说道。“你就算和她说了,她也未必肯。到时候和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是别给你再找烦心的事了。”
花无意说罢站起身来,将手搭在傅一笑肩膀上说道:“还是我走吧,我看见她心里烦得慌。再者……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宗主,他的身体看上去很糟糕,身边不能离开人照顾。我伺候了他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生活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