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这么快就改口了
“真就奇怪了！”圣泽佑拧眉，俊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大团乌云，“就算他们生老病死了，官府也是有死亡记录的。怎么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原本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一时查不出县官和县丞的踪迹也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可是听顾子轩说他已经暗中追查了十年，却一直没有这两个人的消息。
难不成他们两个自知作孽深重，寻了个荒山野岭之地以死谢罪了？！
这似乎不太可能。就算他们死了，不是还有家人的吗？
圣泽佑的嗓音落下，大殿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就连洛暮烟都是一脸凝重的拧眉沉思，遑论他人了。
“有没有可能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了？”
闻声，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洛暮烟，原本凝重的神色越渐散开。深目凝视洛暮烟一眼后，圣泽奕侧目看向顾子轩，恰巧他已经把视线从洛暮烟身上抽回，也正在望向他。
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汇，两人便已经心领神会了。
其实他们都已经往这方面想了，只是像他们这样历经大风大浪磨砺的男人，心思向来沉稳缜密，如若没有在心里前前后后斟酌推敲一番直到有了十足的把握是不会‘信口开河’的。
“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怀疑这俩人改头换面了。”说到这，顾子轩停顿了一瞬，有些不自在地低咳一声才又说道：“这三年来我有派人暗中调查北燕各城各郡县官员的来历......目前只彻查了江南六城，至今尚未发现可疑之人。”
纵然圣泽奕和圣泽佑早已预料到顾子轩为寻仇势必会有超乎常人所难想象的大动作，可是听到他说已经彻查了江南六城所有官员的来历，还是被震慑到了。
不是他们小觑了顾子轩的实力，而是惊心于北燕的防范竟然如此薄弱。
薄弱得异国派来的探子可以肆意潜入各城各郡县的府衙。
“睿亲王，此乃万不得已的权宜之举。”顾子轩已经从圣泽奕和圣泽佑震惊的神色间读懂了他们的心思，遂表明态度以打消他们俩人的顾忌，“纵然我身上背负着灭门惨案，心中怨恨深重，但是我顾子轩行事也是有分寸的，这些年我只是查我该查的东西，其余的我一概不关心。”
圣泽奕浅抿一口温开水，放下茶碗时掀眸望着一脸凛然正气的顾子轩，微不可及地挑了挑眉，略略有些尴尬地浅声说道：“舅舅，您是烟儿的舅舅，自然也是泽奕的舅舅，以后这称呼自是要改的。”
当圣泽奕唤出第一声‘舅舅’时，别说顾子轩这个‘舅舅’了，就是洛暮烟、圣泽佑、白挽月都惊愕住了。
他竟然这么快就改口喊舅舅了。
怔然一瞬，顾子轩敛去脸上多余的情绪，含笑望着圣泽奕，微微颔首。
那知虽然浅淡，却是发自内心深处欣慰与赞赏的笑。
他这一声‘舅舅’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接受了他的身份，更多的是对他的信任。
“既已认了舅舅，是不是也得认下我这个‘舅母’啊？！”
聊了这么久的顾家惨案使得大殿里的气氛甚是沉闷凝重，白挽月便想着调解下气氛，顺便也抓住这个机会来表明自已的身份。
这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别说圣泽奕了，就是烟儿都没有喊过她一声‘舅母’呢，看来她这个舅母真就如同摆设了。
“......”闻声，圣泽奕侧目看向白挽月，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相对于圣泽奕的尴尬与别扭，洛暮烟倒是落落大方许多。起身来到白挽月面前，她笑盈盈地施了一礼，“给舅母大人请安！”未了，望着从‘姐姐’升级到舅母的白挽月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眨巴眨巴两下眼睛，伸出双手，一脸俏皮地说道：“请问舅母，您给烟儿准备见面礼了吗？”
“这是自然的。”白挽月怔然一瞬，遂快速褪下手腕上戴着的一对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手镯，笑着递给洛暮烟，“这对金镯子是今年我生辰你舅舅亲手画的图样，找东璃技艺最好的工匠打造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小舅母，我和你开玩笑呢。”洛暮烟把白挽月的手推回去，“这是舅舅送给你的生辰贺礼，又是这世上独一份儿，言外之意就是，小舅母在舅舅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我可不能抢了您在舅舅心目中的位置啊。”
“烟儿，你就收下吧。”顾子轩似是被洛暮烟的娇俏可爱感染了一般，脸上溢着温和的笑，“等回到东璃，我再另画个图样，让那老工匠再给月儿打造一对出来。其实，见面礼我们是备着的，只是原本打算明天和你相认的，所以今天也就没有带出来，明天着人送过来。”
“舅舅，既然你有给烟儿备好了礼物，早一天晚一天送给她也是无妨的，她刚刚不过就是小孩子心性，说了句玩笑话而已。”纵然这手镯是纯金打造，上面还镶嵌了二十多颗成色极好的红宝石，但是圣泽奕却丝毫不为所动。
尤其是这镯子还代表着‘独一无二’的深意在里面。
对于烟儿来说，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自然，对于他来说，烟儿也是这世独一无二的。
所以诸如这般‘独一无二’的礼物也只有他才能给烟儿独家打造。
“是啊，是啊，阿奕说的对。”洛暮烟把白挽月硬塞到她手中的沉甸甸的镯子退了回去，而后提步就朝门口跑去，“舅舅、舅母，让阿奕先陪你们说话，我去厨房安排晚饭去。”
直到‘落荒而逃’的洛暮烟消失不见，顾子轩和白挽月才把视线从大殿门口收回，夫妇俩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浅笑。
正如圣泽奕说的，这丫头果然是孩子心性。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圣泽奕是真的真的很宠爱她。
有了圣泽奕无限的宠爱，所以这丫头才能这么天真活泼、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