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是变数

雨裳一面赶路一面快速地分析道，全然没有注意到现在在圣莲大陆，说“十几分钟”这样的词汇，那是不妥的。

若是那两人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那此时，这狗定然已经没命了。

不过，就算那样，也不是全无踪迹可寻的。

司命天君沉默了一瞬，似乎被雨裳的分析惊到了，叹一声，“芙蓉天姬，你当真变了。”

这一句，与之前的玩笑不同，似是感慨唏嘘。

在异世的二十七年，让芙蓉天姬比在天界时更加机敏，更加细致入微。

雨裳没有接话。

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天界的时候，是怎么样子。

听司命天君说起，也没有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过了一会，司命天君又道：“人的命，都有命数，这是她的劫难。我们无法改变，或生，或死，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雨裳打断，“人定胜天，不努力一回，怎么知道结果如何？”

司命天君轻笑一声，“你就是个变数。”

雨裳快步跑着。

又到了一处路口，雨裳不得不停了下来。

司命天君又道：“这回，你还怎么找？”

雨裳的一双倦眼中，已经不见了一丝倦意，取而代之的是睿智的光芒。

不理会司命天君的话，而是将目光扫向四周。

目光落到了一堆柴禾上，仔细看了看，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便选定了一个方向追过去。

司命天君惊讶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又是怎么断定的？”

雨裳听似随意地道：“小晴在这里挣扎过，衣服挂在了柴禾上，扯下了几道丝，其中有一个人还被柴禾划伤了，嗯……不是小晴。很不巧，柴禾上划下了一块皮肉，上面有很粗的毛孔，还有男人的手毛。再加上柴禾的倒向，很容易便判断了。”

司命天君无语地沉默了下来，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雨裳能从几根细丝一样的东西和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皮肉上看出这么多东西，连柴禾的倒向也考虑进去了。

不多时，雨裳便停到了一座院门前。

院墙并不高，乍看之下，是一间普通的民宅。

雨裳趴在院墙上看了一会，并没有急着进去，在看到了在院中来回走动的两名壮汉之后，又从院墙上爬了下来。

转到闹市，买了纸笔，在纸上写下了朱红的几个字。

拿一小块银子递给路边等施舍的小乞儿，交待了几句，又去买了些东西，这才转回院外。

稀泥抹上脸。

按她以往的经验，抹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容貌来了之后，这才悄无声息地翻上了墙。

小心地避开两名壮汉的视线爬上了屋顶。

听到那两名壮汉讨论：“这小娘皮还真是泼辣。我这手……”

他抬手将自己手上被划去皮肉的地方露出来，神色恨恨的，“若不是主子留她有用，我一定宰了她。”

另一人道：“等主子把晋王府里的事情都问出来了，你想报仇也不是没有机会。”

雨裳微微蹙了一下眉，更小心地寻到了一处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揭开屋顶上的一片瓦，朝下看去。

屋中有一块屏风。

屏风有一男子坐着闲适地喝茶。

而屏风前，是另一男子在对小晴问话，“只要你乖乖地回答问题，我们就放你回去，还会有赏。”

小晴的身边，还站一个人，盯着小晴，以目光警告着她不要妄想逃跑。

小晴跪在男子面前，道：“我只是一个小丫鬟，什么也不知道。求你们饶了我吧。”

她是晋王府的下人，却不是眼前的人的下人，在他们面前，她不需要自称为奴婢。

那男子提醒道：“也不要你说别的，只要把晋王带回府的那个女子的事情说上一说，就好了。”

雨裳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些人抓小晴是因为她？

司命天君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地开口道：“因你而起，因你而终，命数啊命数！我说，芙蓉天姬，你为什么非得要来救她？”

雨裳咬了咬牙，“闭嘴。”

并没有给司命天君来救小晴的理由。

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或许，只是长年的养成的职业习惯，看到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置之不理。

或许，是这半个月来，小晴对她的照顾，让她无法狠下心来完全不管不顾。

或者是些别的什么她不愿意承认的原因……

小晴哭着叩头求拜，“我只是一个小丫鬟，什么也不知道啊……”

“是谁在伺候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