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破宇藏情复一更
他把阚依米拖到岸边,找了个隐蔽的岩石后面,伸手解了阚依米的穴道。
阚依米仍然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刺客心中一紧,伸手轻拍阚依米的脸,低声道:“醒醒,醒醒。”
阚依米还是没有动静,他忙把按压阚依米的腹部,也没见有水吐出,伸手探了探她的鼻吸,没有呼吸,当下大惊。
俯下身去听阚依米的听跳,轻扯了一下唇角松了口气便要起身,电光石火间眼前骤然黑影一闪,他来不急反应,脸上嘶的一声,一张人皮面具出现在阚依米的手上。
刺客忽地站起,气恼至极,喘息着怒视着一脸得意之色的阚依米。
“蘑菇兄,别来无恙吗?”她语气带了戏耍,嘴角含了笑意,讥讽之意满满。
离箫见她剪水双眸如婴孩般闪亮,由于长时间水中,冻的唇部泛着白,心中到是松了口气。
他气结于胸,唯有气恼地喘着粗气,片刻才恼道,“只要碰上你无恙也有恙。”
阚依米挣扎着想起来,起了两下也没起来,到是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在水中暂不觉如何,这一出了水,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冷如寒冬,离箫此时比她也好不到哪儿。
阚依米打完喷嚏,勿自哆嗦着,“能生个火吗?冻死了。”她上下牙打着颤。
说完想爬起来,一起身便感觉天眩地转,她扭头看着自己腿部的伤口,布条已经松落,露出里面被泡得泛白的伤口,是皮肉翻卷,看着甚是恐怖。
离箫见她的情况,暗叫不好,忙道:“此时不宜生火,萧子澈的人就在附遑,我们速速离开这里,找个暖和的地方。”
阚依米此时感觉浑身一会冷一会热的,意识到怕是自己受了凉,点点头,被离箫搀扶着刚站起身。
就听有喊声远远传来,“在哪边。”
紧接着弓弦声响起,一阵乱箭射来,离箫猛然扯了她急急向山石后面躲藏,阚依米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袭来,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乱草中。
再醒来时,日头明亮耀眼,从破了的窗棂中透过来斑驳了一身的金色圆点透着暖意,阚依米眼睛直发涊。
她发现已经置身于一间破屋中,屋内堆放了一堆的杂物,自己躺在一堆柴草上,上面铺着一条略破的薄衾,身上盖着一件披风,里面只着了中衣。
看到这儿猛地坐起来,起得过于猛,头一阵痛晕,复又躺倒。
她的动静惊动了守在门口的离箫,忙走过来。
“醒了。”他小声地说道,语气带着兴奋,阚依米无力地抬眸看向他,一身浅蓝色内侍服,他身材本就高大,这衣服着实小了点,只勉勉强强能穿,到显得颇俊朗。
她有气无力地问道:“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给换的?”
离箫稍思索了一下,“是……我抓了个女子给你换上了。”
阚依米不相信地睨视着他,悄悄地浑身动了动,感觉到是没有异常的地方,异常的地方是小腿上的伤重新包扎好了。
“信不信由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呢。”离箫不屑地撇嘴,“‘芳香书寓’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找也不会是你这样无趣的。”
离箫嘴上这样说着,心中暗自思忖,她要是知道是自己给换的衣服,高热是把自己的身体在水中泡冷了抱着她退的,怕是不会感激自己,说不定会把自己掐死!想着心虚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一想起“芳香书寓”阚依米的脸也一红,她见离箫说的轻松,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当是自己一样呢,便敛眸不语。
离箫端过一碗晾的温热的水,把阚依米扶起来,“先喝点水。”
阚依米就着他的手一口气把水喝光,喘息着有气无力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第二日的辰时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热。”离箫淡淡地说道。
“你给我退的热?”阚依米疑道。
离箫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我没那么好心,本想把你丢在这儿逃走,谁知道你命硬过岩石自己好了。”
阚依米暗自发笑,知道他不会丢下自己,一回头看到一旁的一个食盒,吸吸鼻子眼睛发亮地说道:“是点心的香味,快快拿来。”
离箫摇头笑叹,真是对食物超敏感,把食盒拿了过来。端出一碗热素菜粥,两个小冷菜,还有一盘桂花糕。
“快吃吧。”
阚依米看着粥胃里就早空空了,拿起里面的玉箸,心中暗道,离箫对自己还真是讲究,挑了一口粥,许是躺的久了,口中甚是寡淡吃不出滋味,她放下碗,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口,味道很是熟悉,再看看熬制的糯香的粥,她打量着离箫问道:“这吃食哪儿来的?”
“行宫庖厨做的。”
“行宫?”阚依米口中的点心一噎,一阵咳嗽,离箫忙又给端过水顺了顺她才缓过气来,“你竟然还敢去那儿偷……还是热的?真不怕死吗?”
“难听!”离箫不爱听地摇了一下头,说道,“我们就在行宫中,当然是拿了。”
阚依米手中的碗差点扔了,她低声道:“要说天下最大胆的人怕就是你了,敢劫持陛下,被四处抓捕还敢跑到人家眼皮底偷东西?”
离箫浅笑笑,“你没听说过‘灯下黑’吗?”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是这个意思吗?”阚依米回道。
离箫点点头,见她只吃了一块点心,靠在一边歇息,复又把粥递给她,“还是多吃点,一会走路好有力气。”
“去哪儿?你劫持了我打算把我怎么样,不会像上次那样,丢在萧子澈的院中陷害不成反被他救了我。”阚依米接过粥,小口地喝着。
离箫不说话,快步到了门口从破的窗户中向外看了一会。
把一旁的一个包袱扔给她,“喝完粥把这衣服换上。”他说着悄悄打开了门出去了。
阚依米吃完东西,身上有了力气,看自己那套骑服在一旁扔着,确实已不能再穿,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内侍服,忙穿戴上,有点肥大,把自己的头发用簪子挽好。
她到了门口向外看,外面树木遮天,远远的能露出一隅的屋角,想来此处必是行宫后面偏僻的地方。
正看着,离箫从外面闪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