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同盟方珍儿

一夜之间，皇上不让人侍寝的消息又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是整个朝堂。

陈静很满意：在她看来，皇后也好，其他父亲在朝中地位高的妃子也好，都比不上她的一根小手指头。

也就是在这一天，桑丞相接到了桑辰的信，按照她的意思与方珍儿的父亲密谈。

“方大人，我们两人在朝中，宦海沉浮，还算是有了建树。但作为父亲，实在是不合格。”

方侍郎本是不太在乎这些的，一天到晚，只要不当值就去研究自己的书画。

桑丞相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巨大的愧疚感瞬间就要将方霖压垮。

现在桑丞相这么说，他心中咯噔一下：“丞相大人说此事何意？”

“方大人，本官记得，您的嫡子尚未订亲？”

方霖点头：“事。大人的意思是？”

“赌一把，换宫中人一个前程，也换全家一个前程。”

“丞相大人请说。”

就在皇上还是不愿宠幸其他妃子的消息传出来的第三天，一直与世无争的吏部侍郎方霖给长子方桢结了一门亲事，女方父亲是军中将领。

李衍大惊。

当年他本不愿纳妃，奈何祖制规定，他不得不辜负陈静，让方珍儿与其他三名女子入了宫。

其中，他选中方珍儿给了最好的嫔位，就是看中他父亲虽然身为吏部侍郎却不争不抢，方珍儿本人也是沉迷书画无心其他事。

他记得方霖曾经夸奖过京中一位善于书画的才女，一直想让方桢迎娶那位女子为妻，怎么忽然又改了主意？

而且改了主意就改了主意吧，为何又要选择一位军中官员的女儿？

他以讨论书画为由，宣了方霖入宫。

方霖为李衍赏评了几张画。

李衍看实际差不多，装作随意地开了口：“朕听闻，方爱卿为方桢定了亲？”

方霖早就想到了李衍会这么问，马上回答：“回皇上，是。”

“方爱卿在京为官多年，怎想的让长子迎娶一位来自边疆的女子？”

“回皇上，臣也不是有意为之。只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

“只是什么？”

“回皇上，臣不敢说。”方霖又把头埋得更低了一点。

李衍急于知道答案：“朕恕你无罪，说。”

“臣坐着这吏部侍郎的位置，以清廉自居，但性格执拗不善交际，也得罪了不少人。臣原想着珍儿入宫，臣能少了后顾之忧，有皇上护着珍儿和方家，臣也能安心继续做个好官。但没想到珍儿也跟臣一样性子直，不得皇上宠爱，所以臣才……”

他撩起袍子跪了下去：“皇上，臣没有旁的心思，只是为了保护方家上下。皇上想治罪就冲着臣来，珍儿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啊皇上！”

李衍直到现在还没有亲政，朝政在轩辕风和桑丞相手中把持着，这导致他对大部分大臣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但这其中也有例外，方侍郎就是这个例外。

但方侍郎现在的话，说的也有道理，即使他身为皇帝，也无法反驳。

他想起方珍儿刚入宫时，他也曾准备宠幸她。二人都洗漱之后，陈静派人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他就走了。

那时候，刚及笄的方珍儿脸色煞白，却依旧温柔地说：“没关系，皇上还是去看姐姐吧。”

回想起方珍儿的温柔大度，再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臣子，他心中愧疚。

他马上伸手将方霖扶了起来：“方爱卿，是朕的错。”

与此同时，和凤宫中，桑辰邀请方珍儿来品茶。

房门关着，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

她亲手给方珍儿泡茶。

方珍儿马上起身拒绝。

桑辰把她按了下去，坚持给她倒了茶：“喝茶。”

方珍儿不得不谢过桑辰，坐下喝了茶。

桑辰微笑着看向方珍儿：“这茶味道如何？”

“好茶。”

桑辰很开心：“换成本宫掌管后宫，没人从中克扣银两了，连茶都好喝了，你说是吗？”

方珍儿点点头：“娘娘说的是。”

她不爱说话，说完这四个字，就不再开口了。

桑辰也喝了一口茶，很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听闻你入宫两年，尚未侍寝过？”

纵使方珍儿再温柔，再不在乎书画之外的事情，桑辰这句话一说出来，她还是瞬间红了眼眶，连说话声音都开始发抖：“是臣妾无福。”

“错了。”桑辰摆摆手，“不是无福，而是你太单纯，不懂怎么抢皇上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