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叶公子（一）
雅文与俞瑾逸将所有的数据算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全做了无用功。而常氏命案也进入了死胡同，只得暂且搁置。
俞瑾逸每天废寝忘食的继续研究，反正衙门里的事以前也几乎都是交给俞风负责的，每天只要露个脸就行。如果有需要他签名的，俞风会差人送进俞宅。
雅文很多时候是帮不上忙的，只能递递工具，算算小数据。好在经过几日的奋战，布偶已经补好。
这日，俞瑾逸从衙门里回来，叫了雅文去前厅，除了俞雪，俞风也在。俞瑾逸要求雅文跟着俞风去办一个案子，雅文问：“这次还是人手不够吗？我也不是衙门中人，这不合规矩吧！”
俞瑾逸道：“虽然你不是衙门里的人，我可以外聘的。我自己出钱，不食朝廷俸禄。至于人手问题，是俞师爷要求你去的，待会他会跟你解释。”
“没有见到你的钱。”雅文小声嘟囔了一句。
不想俞瑾逸耳尖，听到了：“月例你没收到吗？”
“那是做丫鬟的收入。”雅文答。
俞瑾逸：“你做丫鬟都做了些什么，活都没怎么干！”
雅文无语，转而问俞风：“今天没有衣服换吗？”
俞风很简洁的回答：“不用。”
这时，马夫牵了马过来，一匹是俞风骑来的，一匹还是上次雅文骑过的。
“又骑马！”雅文有些阴影。
“此次是去金莲村，比你去过的青莲村还要远，现在已近午时，我们必须要快马加鞭了！”俞风道。
这次早有人放好了马凳，方便雅文踩上去。
俞瑾逸看雅文骑上马，笑言：“‘小野猫’倒是肯让你骑，厉害厉害！”
“什么‘小野猫’？”雅文问。
“就是不是什么烈马，但也很有个性，生人勿近，不然会‘挠’人的。”俞雪不知从哪冒出来说：“这个名字是大人取得。”
哦，雅文心想，这匹大概是母马。
出了宅院，俞雪猛地在雅文乘坐的马上拍了一掌，‘小野猫’立刻狂奔，险些将雅文掀下来。雅文出了一身的冷汗，紧紧拽住了缰绳。后面传来了俞雪的大笑，俞风也打马追上。
因为速度快，虽然远，也比上次雅文去青莲村用的时间短。到了村口，下了马，俞风才大概跟雅文讲了一下经过。
今日一早金莲村有一户杨姓人家报案，声称自己女儿被同村的葛大牛所害。他们愤怒的绑了葛大牛，说葛大牛觊觎女儿已久，求亲不成，便杀了女儿。葛大牛则辩称，他与杨家女儿杨夕月是真心相爱的，只是杨家人嫌他家境不好，不许他们来往。前不久，杨家为杨夕月订了亲，是李财主家的儿子李公子，自己心灰意冷与杨夕月再无往来。只是自己很爱夕月，又怎么会杀了她。
杨家人更愤怒，呸了葛大牛一口。声称葛大牛污蔑女儿，女儿清清白白，怎么会看上他。葛大牛不仅害死了女儿，还要在她死后毁她清誉。
俞瑾逸便派了俞风他们去金莲村查看。询问村里的人，葛大牛所说是实，杨夕月的确看上了葛大牛。两人偷偷交往，后来被杨家人得知，生生拆散。虽然都不是什么富有人家，但杨家人认为，凭自家女儿的品貌，定能寻得一户更好的亲事。
后来，果然寻得一门好亲事。只是，没有过多久，杨家人发现杨夕月不见了，待在后山的树林里找到时，已经死了。
俞风他们到了发现杨夕月的树林，现场已经被破坏，没有痕迹可查。他们到了杨家，杨夕月的尸体整整齐齐的躺在院中，一家人哭得呼天抢地。俞风便要仵作去验尸，可杨家人怎么都不许，哭喊着自己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也不能死后还要受这种侮辱。还问是不是要袒护葛大牛，还不赶快判葛大牛斩刑。
听到这里，雅文明白了，对俞风说：“你要我去验尸？”
俞风：“正是！”
“这个，我无能为力！”雅文不懂验尸，想着还得要翻动尸体，更是难以忍受。虽然也见过难看的尸体，但她都保持着距离，更别说接触了。
“此事非你不可！”俞风拦住想要离开的雅文：“你同为女儿身，杨家更能接受你去验尸。你心思细腻，行事大胆。想法不为世俗礼教束缚，能更清楚的看到真相。”
“诶？我胆子很小的，一点也不大胆！况且，我不会验尸！”雅文说，心想：我是现代人嘛，想法怎么会被你们的礼教束缚，只是你怎么就看到我行事大胆了，我胆子真不大。
“无妨，自有仵作告诉你该怎么做！”俞风回避第一个问题，那个强势的派头，不容雅文有异议。
雅文只能硬着头皮上。待走到杨家门口，看到有些人围在那里小声议论着。进了杨家，院子中有十几人，除了衙门里的人，便是杨家人。院中的尸体躺在一块板子上，身上盖了一层白布，还未装殓。杨父杨母以及杨夕月的弟弟妹妹围着尸体哭个不停。
俞风上去与杨父说了半天，杨父才过来看了看雅文。他看到雅文干净清爽，与女儿相似，也是个妙龄女子，便点了头。这边仵作也跟雅文做了些交代。
尸体被抬进一个空屋。为了不使亲人更伤心，拦住了要一同进去的杨母，只留了雅文一人在内。雅文虽然不迷信，可心中还是有些恐惧，对着杨夕月的遗体拜了拜，嘴中难道：“杨姑娘有怪莫怪啊！我这也是为了能使你沉冤得雪，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还请原谅！”
言毕，便稳住心神，心中默念：你是古人，早已化成土，我不怕的。揭开白布，便闻到一股不好闻的味道，虽然很淡，也令人很不舒服。杨夕月脸色暗沉，五官却精致。现在看着有些可怕，活着时应该是个美人。衣衫整洁，应该是被家里人整理过的。
雅文拿出仵作给她的银针，扎在杨夕月的脖子上扎了一下，没有变黑。有些毒银针是验不出来的，雅文心想。脖子上也没勒痕，接着抬胳膊看，只有一些擦伤。雅文开了房门，将自己所看到的说给俞风与仵作听，仵作拿纸笔做了记录。
俞风听完，示意仵作下去，对雅文低语道：“除去她的衣衫，检查肚腹！”雅文长出一口气。
俞风顿了顿，似乎不知怎么开口，接着说：“检查她是否是处子！”
雅文瞪了瞪眼睛，本来就尴尬，这下更尴尬了。雅文凝神屏气，又进了屋子。
雅文对着杨夕月又拜了拜，开始脱她的衣服。虽然只她一个人，看着赤裸裸的遗体，还是觉得很尴尬。除了胳膊上的擦伤，没有其它伤痕。接着要检查她是不是处女，真是又恶心又难堪。
雅文屏住呼吸，掰开了尸体的双腿。***破裂，甚至还有**。可惜不能验dna。将杨夕月的双腿重新放好，雅文跳到一边，大口的喘息了一会就想帮她穿衣服。忽然心中一动，她用双手从杨夕月的脸上一路顺着脖子**压了下去。到了肚腹，压倒一个硬物。
这是什么？肿瘤吗，还是胎儿？她想起红楼梦里的尤二姐，吞金而亡。真有必要切开来看看。
帮杨夕月的遗体穿好衣裳，雅文出来汇报。仵作在旁一字不漏的记录。尸体没有致命外伤，也无中毒迹象，对于雅文的猜想，俞风也认为是有可能的。
为了能证实猜想必须解剖。这在古代是几乎不可能有人同意的。这是个难题，俞风只得先叫来葛大牛问他：“你与那杨夕月可做过不轨之事！”
葛大牛看了看雅文，雅文知道他的意思，认为自己应该回避。但雅文不为所动，葛大牛无奈：“我与杨姑娘虽两情相悦，但发乎情止乎礼，万不敢如此。”
就这样啊，哪需要我回避，雅文想。其实她不知道葛大牛觉得她还是个姑娘，是怕她尴尬。
俞风察言观色，觉得葛大牛不似说谎。如果真是吞金，葛大牛也不是能拿出金子给她吞的人。
俞风又去跟杨家人商量，看能不能解剖。杨家人自然不肯，在跟俞风很激动的理论。
雅文不管其他，自说自话的问衙差借了把匕首，趁着注意力都在俞风那里，又进了小屋。她切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两手颤抖着挤了几下，挤出了异物，果然是一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