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狱中拜堂
皇后站起身来,睨向身后的太后,哭丧,愤怒,恨不得上去掐住太后的脖子。
“想不到啊,太后,你金乌一族如此背信弃义,恶毒至极。亏淇儿如此小,就为你们卖命,身上沾上无数的血迹。”
“善元,你不要听信这障眼法啊,金乌教绝不会干出这事。”太后虽解释,但语气清洌,毫无波澜。
死便死了,被借一下名头而已,这皇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毕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而且本就是该死之人。
“再者,你儿子沾上血迹,杀人如麻,不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教的吗?”太后嗓音平缓,露出挑衅的恶笑。
“我定不会让我儿就这样死了的。”善元皇后心头一震,拂袖转身,身子有些站不住。
诏狱。
“弥儿,你是我的弥儿。”庄继梅醒过来,慌忙拉住了旁侧的伽弥。
“娘,我在,我在。”伽弥轻声安慰着,愧疚之意涌上心头,“对不起,是女儿连累了你们。”
“妹妹,不要自责,我们是一家人。”
“我戎马一生,积福求德,换我们一家人,有生之年还能再团聚,也算无憾了。”
商清远和商或安安慰着,眼中没有一丝责怪和面对死的恐惧。
伽弥听到父兄如此的宽宏大义,丝毫不责怪自己,反而更加难受,她偏向旁侧忍住眼泪,看见了正闭目端坐着,毫无波澜的轻翼,怒意中生。
“瀚轻翼,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年前,我答应了司竹淇把制毒处转移到青音阁,我知道娘那半月忙于到周边的村子义诊,她定然不会察觉。可谁知,刚转移过来的第二日,司竹淇便亲自带着人来屠了青音阁。我求他不要杀我母亲,他说了,只要我帮他,他就放了娘。我母亲一生救了无数人,我该死,但她绝不能死。”
瀚轻翼平静地讲述,好似与他无关,眼睛都不屑于睁开。
“你告诉我,师父她现在在哪?”伽弥强忍心中的怒意,极力克制,冷静地问。
轻翼不语,闭眼,任眼泪肆意地留下。
“你说话呀。你当真相信那司竹淇?他当年能屠了青音阁,今日也能杀了你一心想救的人。你别傻了,他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一个后患?”
“西凉山。”
御乾宫。
“皇上,你要如何处置将军府?”司竹淮立于案台之下,面无喜怒。
“如何定罪便如何处置。”
“没记错的话,昭北是商将军打下来的。”
“那你要我如何做?我知道我亏欠你,还有你母亲,你怨恨我,也从未求过我任何事。”
“那今日儿臣便求您。”司竹淮忽地跪下。
“你退下吧。”皇上闭上眼,没有说其他,只无奈地挥手。
“若皇上不愿意开恩,儿臣便用自己的方法。”司竹淮站起身退出寝殿。
他从不求皇上,也从不下跪。今日,他只是还念及一点父子之情,但也只是一点。
他自以为皇上心里也曾念着他。
嘉政王府。
“王爷,查到了,在西凉山。”
“明日,必须把人带回来。”
“是。”
夜已深,但未眠的人太多。
天刚放明,众人皆醒。
诏狱。
“夏小姐,这边。”衙役带着夏衿一到了关押伽弥一家的牢房,解开了铁锁,“夏小姐,尽快。”
“或安。”夏衿一放下装着食肴的木屉,跪在干草上,拉住商或安的手,眼眶红肿,“将军,夫人,伽弥,你们受苦了。”
“衿一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商或安想拉开夏衿一的手。
“商或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守着你那男子的自尊与贞操。”夏衿一气不过,“你再这样,我就听我爹的话,嫁给别的男人了。”
“我……你嫁吧,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
“你……”夏衿一明显是真生气了。
“皇上有旨”
牢房外,清德正捏着嗓子就来了,打断了对话,走到牢房门口拿起圣旨。
“皇上有旨,念商清远镇北之功,戍边之功,罚戍守北原边关一年,即刻出发,将军府俸禄减半;商伽弥两日后服以毒刑。接旨。”
商清远颤抖地抬手接过圣旨,“谢陛下。”
伽弥听见圣旨内容,心中似松了一口气。那北原边关虽是极寒之地,条件恶劣,但总归是比斩头好些的,将军府一年之后又能回归如初。
“太好了,娘。”伽弥抱住庄继梅。
“伽弥,你刚回来我们便要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庄继梅毫无开心之意,反倒更为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