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震摄(下) - 朱门金雀 - 蓝色紫尾鱼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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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震摄(下)

“还有第二件事。”于赫荣家的见大家都不言声了,又继续道:“之前咱们府里出了三个逃奴,厨房的柳三娘,和管田产的吴升两口子。这件事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了,这三人的家我们已经都抄过了,他们儿女亲戚按规矩一律发卖了,只这三个人的下落还一直未对大家交代。今天我就在这里给大家交代一下,既是逃奴自当抓回来严惩,二爷将这三人的事报到官府,要求缉拿,死活不论!等捕快发现他们行踪要缉拿时,这几人也是疯了心了,居然敢拒捕!如今吴升两口子还有柳三娘和她的姘头曹六已因拒捕被处死了!”

她这话一说完,四周便是一片“嗡嗡”之声,柳三娘等几人可是府里的老人,虽然家里亲属都已被轰出府去了,但是之前的故友旧交也还有几个的,如今听说他们死了,自然纷纷议论起来!

“安静、安静!”于赫荣家的又放大了声音去盖过杂音,她向站在身后的何玉山一使眼色,何玉山便和另一个一身捕快衣服的壮汉抬着个长条箱子走上前来。何玉山把箱子放到地上,打开箱盖道:“大家都过来,好好看看这里面是什么!”箱盖一开,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站的靠前的几个人先“哇、哇”的鬼叫了出来:“人头!人头!”

箱子里并排放着的,正是四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四颗人头一亮出来,人群就像突然被炸开了一样,呼啦啦往两边散开一圈,院子里全是一片的呜哇喊叫、鬼哭狼嚎之声!这院子里虽也有几个男仆,但大多数还是内院的妇人,这些大姑娘小媳妇老婆子们,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哭的、叫的、跳的,还有几个干脆蹲在地上“哇哇”的吐了起来!

“有没有认识的?”何玉山可不管这些人怕不怕,他伸手到箱子中,抓着头发将一个人头拿出来,“都过来看看这个是谁?”一边说着一还故意往人堆里走了两步,吓得众人四散逃开,有几个吓得腿软的,当场就跌坐在了地上起不来了!何玉山冷笑:“都看看清楚吧!这就是背主欺主的下场!”

他又调转了方向,往宋顺儿带着的男仆那边走去,男人们虽不至于像女人们那样鸡飞狗跳,但也都吓得脸发白身子乱颤。何玉山还特意把手上的人头朝他们扬了扬,那人头上的血迹险些溅到前排几个人的脸上,唬得他们齐齐大叫起来。何玉山指着这些人道:“二门上行走的人,最应该谨言慎行,外面的事情不该往内院传的不能传进去,内院的事儿也绝不许往外面漏,要是以后管不住嘴,做出什么泄露主家秘密的事来,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说完停了停,把手中人头又往人堆里晃了晃,大吼一声:“可都听明白没有!”众人早都被他这一番动作吓得魂飞魄散了,哪还有几个人应和他呢,就是想应和,也吓得牙齿打战,张不开嘴了!

何玉山见人已经吓唬的差不多了,把人头重新放回箱子里,又回身寻找于赫荣家的等人。再看于赫荣家的几个管家娘子早吓得躲得远远的了,连宋顺儿都看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躲在人群后面不敢露头。何玉山只得过去喊他们道:“刚才不是说还有那个什么得禄的爹娘关在柴房么,去把这个箱子抬到柴房去,让他们也好好看看!得禄如今领着三爷私自离开了云山书院,若是找不回三爷,他也就算是逃奴了!让他爹娘也好好看这逃奴的下场!”宋顺儿听了忙叫了两人过去抬箱子,无奈他身边竟无人敢上前来抬。何玉山见这情况,只得招呼了在一旁帮忙的贺老七,叫他帮着自己把箱子抬了,让那两人前面带路,亲自往柴房去。

他们抬着装人头的箱子走远了,院里的众人才算是渐渐恢复了平静。于赫荣家的等人过来将吓得够呛的众人又重新召集起来,再训了几句话,才让大家都各自散了。

铃兰刚才也吓得要命。她本来是站在后排的,何玉山把人头拿出来时,身前的人呼拉一下全散开了,倒把她给露了出来,眼睛正对上那血呼呼的人脑袋,当时就把她吓得头发根儿都立起来了,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来何玉山拿着人头走了,其它的人也都各自散了,她才从地上爬起来,缓了半天劲儿还觉得腿跟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步。她正掰着腿想往回走,碰巧庆保不知从哪里走过来了,问她:“你怎么样?是不是吓着了!”铃兰点点头道:“太吓人了!”庆保叹气道:“我原本就觉得这招儿实在太损了些!”又问她道:“你看见柳三娘和曹六的头了没有?”铃兰摇头道:“就看见何先生拿在手里的那个了,没看清那是谁?血淋淋的,谁敢细看啊!”庆保心想,柳三娘和曹六是你的杀姐仇人,你真该看一眼的。但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道:“没看清最好,省得晚上做恶梦!”说着话,二人一起回了外书房。

刚进了外书房没一会儿,茶还没喝上一口,临街大门那边,已有人进来传话道:“二爷回来了。”庆保听了连忙出去,把二爷迎了进来。二爷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官服,衣服倒还笔挺,只是看着脸上颇有些疲倦之色,庆保陪笑着道:“二爷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不是说今日要进宫的么?”周又槿道:“已经从宫里出来了。”他见庆保要服侍他更衣,便摇头道:“不必换了,一会儿我去沐浴一下再换。”这时铃兰送了热茶进来,周又槿接了茶,见她穿一身利利落落的藕荷色小夹袄,水绿色撒腿儿裤子,规规矩矩的端着茶盘站一边儿,除了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倒显得挺精神,便赞了她一句:“果然学了几日规矩就是不一样,比上次见可体面多了。”铃兰见二爷夸自己,本想回上一句俏皮的话儿,可是她刚才受刺激太大,一时还没缓得过来,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老老实实说一句:“谢二爷夸奖。”周又槿有事要单独跟庆保说,便叫她先下去了。待铃兰出了房门,把门关好,他才又问庆保:“家里的事儿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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