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逼近的危机
愉快的氛围被这么一句话直接弄僵，众嫔妃们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戚锦雅。
区区一个美人敢这样和皇后说话，这是要上天啊？
谢云宛用力拉了拉戚锦雅的袖子拼命给她使眼色让她安分点，可后者却一把把她甩开，不管不顾地瞪着眼睛好似特别富有正义感地看着皇后，讨要说法。
她自我感觉良好地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她不信其他秀女们心里就没有一点意见？不过是出身低，位分低，胆子小，不敢开口罢了。
但她敢！
难道皇后就能随便戏耍人了吗？如果今天她们就这么认了，以后是不是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种仿佛站在道德制高点，为所有同期秀女出头的错觉让她心里直发飘，特别有成就感。
而谢云宛，谢云宛都快被她的愚蠢给气疯了，不久前才刚想着戚锦雅再惹祸就不再管她，现在她决定了，以后她们就各自顾好自己吧！
这样的猪队友谢云宛是断然不敢再继续要了，早晚得连她一块儿坑死！
姑姑怎么会将女儿教成这副蠢样子，还把人送到宫里来？就不怕哪天戚家都被她搭进去吗？
此时的谢云宛哪里知道，她这种想法很快就会得到验证，戚家真的要被坑惨了。
皇后收敛了唇角的笑意，淡淡地扫了眼戚锦雅，“本宫要如何做，应该不用雅美人来教吧。”
卫贵妃也咯咯直笑，“本宫入宫这么些年，还真是第一次瞧见敢这样指责皇后的人，你倒是勇气可嘉。”语气轻飘飘的，听着不知是欣赏这种‘勇气’，还是在说反话嘲讽。
娴妃的反应就直接多了，看戚锦雅的眼神中很明显地泄露出了不喜，“你可知，就凭你敢顶撞皇后，便能治你的不敬之罪！”
戚锦雅心头一跳，却仍是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说：“我只是想要个说法罢了，并不是对皇后娘娘不敬，虽然我们位分是低，可皇后娘娘难道不该给予我们一些尊重，而不是故意耍着人玩吗。”
姜应雪等一应秀女：谁和你‘我们’！？自己上赶着作死别拉着别人一起好不好！
一直不曾开口柔妃，良嫔和兰嫔等人看戚锦雅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在后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位分高的嫔妃不变着法子的磋磨你，还有皇后这样愿意给新人出头机会的上位者，且偷着乐吧，还尊重，这叫什么？
蹬鼻子上脸！
别看皇后对待后宫嫔妃颇为公正，可一旦有人意图冒犯她，也不是个能让人踩到头上来的软包子。
皇后语气凉凉道：“与其说是戏耍，不如说是考验。今日的你们只是美人，才人，宝林，但日后焉知没有更进一步的一天？届时，便真正要成为本宫的助力，为了往后能多为本宫分忧，适合的人才自然要尽早培养起来，只是……本宫倒是没想到，竟被雅美人曲解成了戏耍？”
“本宫只说中秋宴的布置尚未完成，却不代表至今毫无准备。”
一如她最初所言，距离中秋宴的时间所剩不多，都指望她们出主意，万一一个个脑袋都是木的怎么办？
中秋宴难不成要开天窗？
到时候要负责任的还不是他这个总负责人！
光惦记着好处了，怎么不想想出了事谁要给她们擦屁股？
其他新秀女们见皇后冷了脸，心中一喜。
戚锦雅怕是要倒霉了！
皇后好心给她们机会，她不但不知足，还反咬皇后一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纵观所有秀女，人缘最不好的就是戚锦雅，仗着出身好，位分比她们高，恨不得鼻孔朝天，在她们面前拿架子，早就有许多人私下里感到不满，想着等以后她们出头了狠狠反击回去。
没想到用不着等以后，她就自己惹到了皇后头上，狂过头了啊蠢货！
皇后还有句话没说，也不可能对这些秀女们提。
除了给中秋宴的节目出主意的人她会在皇上面前给她们表个功，经过观察后，一旦是她认为比较安分，聪明，品性不错的，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以后升职加薪都不在话下。
可以说在后宫中，皇后的提拔，就是秀女们最快捷的提升途径。
但戚锦雅显然彻底失去了这个机会，或者说，就凭她之前竟然敢将戚素素推下水，她以后在后宫就很难出头，眼下不过是自己将仅剩的一点可能性都掐死了。
戚锦雅被皇后三两句话说得哑口无言，想继续据理力争，可周围的嫔妃，新秀女们毫不掩饰的嘲讽表情却让她猛地清醒过来，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
皇后没给她自我反省的机会，该解释的解释完了，便扭头继续问其他人，还有没有能提出建设性意见的。
众人也很默契地将戚锦雅忽略掉，热烈讨论了起来。
有玉才人的例子在前，其他人都不再顾虑，尽可能多想些法子，一个不成就两个，总有一个能给皇后一点灵感吧？
一群人讨论了大半个时辰，期间，戚锦雅几次想插嘴都被其他人故意打断，立场别提多尴尬，偏偏走又走不得。
她再傻也知道要是自己敢甩皇后，贵妃等人脸色，以后在宫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一直忍着皇后又多定下了几个新的方案准备筹备，宣布让她们各自回去休息，才迫不及待地行过礼后快步离开。
即使不回头看，她都能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那些嘲弄的，看笑话的，如芒在背的眼神始终不曾消失，让她倍感难堪。
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里，戚锦雅的眼神怨毒而透着决心，离开朝凤宫后没有直接回宜春宫，而是在确定没有人跟随后，绕了点路来到了一处僻静角落的假山后。
“……东西带来了吗。”戚锦雅语气不善地低声问提前等在那里的一个样貌寻常的宫女。
宫女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递了过去。
戚锦雅怀疑地问：“里面的东西当真有效果？”
宫女低声道：“尽管放心使用就是，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用量得当，便是太医院的院使院判都无能为力。”
戚锦雅眼皮跳了跳，心跳加快，表情也有些诡异莫测，但回想着在朝凤宫时发生的事，还有皇上对她的冷淡，一只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终究还是咬了咬牙。
将一张银票随手塞给宫女后，戚锦雅左顾右盼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