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凶残兽人
“螳臂兽只是一种中等级的野兽,但他们从出生就是人类的样子,夫人知道为什么吗?”开口的是白羽逸,他紧紧抓着那只螳臂兽,螳臂兽似乎想去够他左手的烧鸡,却怎么都够不到。
上官流风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兽人来,发现他跟人类真的很相似,但头上长了一对尖尖的兽耳,鼻子也有些尖,瞳孔是诡异的红色。
再有就是四肢,手指脚趾很长,也比人类稍细一些,却很有力量。
“为什么?”她生出了不好的猜想。
白羽逸道:“这种兽人只有雌的,没有雄的。等他们成年之后,就会越过边境找人类男子配种。他们会把人类男子强行掳到兽族,等交配完,怀了孕,就会一点点吃掉这些男子,作为营养补充。”
“所以,王妃现在看到的这只螳臂兽,等成年之后也会如此。到时候,至少会有一名人类被他残忍的吃掉。”慕容千悦正色补充道。
大自然的规则就是如此,会孕育出无数奇奇怪怪的东西。
看起来这么乖巧可爱的兽人,长大之后却会成为相当可怕的存在。他每怀孕一次,就意味着有一名人类男子遭殃。
上官流风静默了片刻,如果她继续袒护这只兽人,就等于成为了他的帮凶。
“算了,我不管了,就当我没见过他。”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很无奈。
慕容千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王妃是个心善的人,但我们捕捉他,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麟儿需要用他的皮治病,如果再抓不到螳臂兽,他就只剩两个月寿命了。”
“哥……”慕容麟可怜巴巴的唤了一声,又直勾勾盯着那只螳臂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吃人的……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一直瞅着山鸡的螳臂兽终于开口了。
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红眼睛,眼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满是委屈和害怕。
“求求你们了……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我保证,以后也一定不会做坏事的,你们就放了我吧。我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跟你们人类的孩子一样……呜呜……我的妈妈、奶奶全都被杀了,就剩我一个了……我求求你们,就放过我吧……”
大滴大滴的泪水终于滚落出来,顺着他苍白的小脸滑到了下巴上。
一双尖尖的耳朵也耷拉下来,两条眉毛皱得紧紧的,哭得无比伤心。
气氛顿时有些凝固,特别是那句“我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跟你们人类的孩子一样”,一下戳中了上官流风的心,就连慕容千悦都微微蹙起眉头。
就因为一些还没发生过的事,他们真的可以用这种借口毫无愧疚的杀掉他吗?
严格来说,螳臂兽身上也流着人类的鲜血,是一种半人半兽。这种生物,在兽界是被排斥的异类,在人界更是为世人所不容。
他的出生不是他自己选择的,就因为他投生为螳臂兽,就要被别人欺负、看不起吗?
这是一个孤独又残忍的群体。
“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真的不会去吃人……呜呜……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螳臂兽还在一边啜泣一边求饶,他的声音是那样可怜,他的神情是那样悲伤。在他面前,仿佛四人都成了最可恶的刽子手,正在残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我……要不我们……”
“幻音术。小东西,居然在我面前用这个。”
慕容千悦刚想说要不我们就放过他,然而还没说完就被白羽逸打断了。
白羽逸一开口,那种浓重的悲伤和愧疚顿时一扫而空,上官流风三人蓦地清醒过来。再看那只螳臂兽,哪里有流泪?哪里有委屈?分明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仇恨的盯着他们。
“螳臂兽最擅长的幻音术而已,他们俘虏人类男子时用的就是这一招,让人类男子主动跟他们求欢。”白羽逸轻嗤了一声,道:“夫人,你现在知道这个族群有多可恶了吧?就连这样的幼兽都会这种招数。”
上官流风移开了双眼,不想再去看那只螳臂兽,用出这种招数,其实只是求生的本能,谁也不想死。
可她知道,这只螳臂兽绝对没有表现出来那么可怜。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想办法杀掉他们四人。
“我不管了。”这世间的善恶,是她能决定的吗?
不能,所以她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她抬步就朝来时的路走去,白羽逸直接敲晕了螳臂兽,快步跟了上去。不多时,四人就到了上官流风烤山鸡的地方。
嗅到一股刺鼻的焦味时,上官流风才发现剩下一只山鸡已经变成一坨焦炭了。
白羽逸随手将螳臂兽扔给了慕容千悦,心虚的说:“我来得急,走的时候忘记把它取下来了。夫人莫恼,我这就再去抓几只过来。”
“罢了,还有两只兔子,先烤兔子吧。”上官流风知道这不能怪白羽逸,因为当时她追出去时,也没想到这一茬。
她熟练的将两只剥好洗净的兔子用木棍串起来,又架在火上开始烤。
见慕容麟垂涎的舔了舔下唇,她这才问道:“他生了什么病?”
慕容麟面容红润,唇红齿白的,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不像是一个寿命只剩两个月的人。
慕容千悦好不容易才把视线从兔子上移开,满脸愁容的说道:“麟儿从出生后就患了一种怪病,最后全身溃烂到只剩内脏和脑袋。也亏得生在我们慕容世家,几位爷爷和叔伯们联手上阵,才帮他炼制出一副骨架。”
白羽逸和上官流风对视一眼,皆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子跟常人无异,实际上除了内脏和脑袋,其余部分全都是用各种东西炼制出来的,包括皮肤。”
慕容千悦怜爱的摸了摸慕容麟的脑袋,慕容麟冲他一笑,又直直盯着兔子了。
“他现在的皮肤,就是十年前从一只螳臂兽身上剥下来,又几经炼制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