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深知其害

彼时殿中寂静，三圣母略一怔神，不明所以。她沉声回道：“王母多虑，杨婵百年来从未离开华山。”

王母未置可否，只盯着她一会儿，随而淡淡应了声：“如此甚好。如今正逢乱世，众生生死自有命理，仙家频频插手，未免违逆天纲。”

言罢又笑，那笑意不及眼底，琼浆微晃，波光里藏着深意难测。

而今，三圣母立于檐下，回想方才种种，心头却如覆微霜。

她曾自诩和哥哥一般，安静内敛，虽有些胆怯却不失性情。想那年封神前后，她的确是年幼轻狂，对凡有求必应，宝莲灯一现，救众生于水火。故此才有了王母那般猜测，怕她老毛病又犯了。

可她的确未曾出山，然而那“青衣神女”究竟是何人？众生因她受恩，却也因这场“误认”牵起了天庭的目光。

若真有其人，她又是为何而来？却有其神女，还是凡人淫祀妖魔？

杨婵皱起眉头。不管如何，王母都能这般猜想，不管她是否开口辩解，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回过神来，打起精神向众仙女道：“姐姐们莫挂心，我无事，只是有些疲倦。”

拜别了众仙女，她这才将身旁二位护法仙子拉至身边，面色不善。

“仙长这是怎么了？”

灵芝霞光是她心腹，三圣母顿了顿，将王母之言与二仙子道来，引得二仙子惊恐不已。

“我久居华山，不知人间竟有此传言。我等从未现身，必有他人行此举...”

三圣母说着，忧虑道：“你们现在随我先回华山，待收拾妥当速去探查人间所祭之神为何人，须详尽打探，不可惊扰凡人。”

二仙子应命，与三圣母一般化流虹下凡。两道仙光破云而下，直奔人间华山。

几个仙女面面相觑，直呼奇怪，可谁知三圣母前脚刚走，后脚紫衣便也有些蔫巴巴地走来了。

“妹妹回来了？”那五颜六色的七个仙女纷纷围至，见小妹也是面色不佳，这才都疑惑起来。

“可是瑶池出了事情，为何你们二人皆是这般模样？”

紫衣摇了摇头，忙笑了笑，见着众姐妹身后还有没见过的陌生玉女，这才打住了嘴。

虽不关她的事，她却不知该如何说。

她耳边似又响起了三圣母方才对她说的，那老鼠精之事。

“姐姐可知？”瑶池旁圣母回首，确保四下无人，才低声道：“那在灵山偷吃香花宝烛的，可不止那一只老鼠......”

她的话叫紫衣一惊，一副不明所以模样。

三圣母一笑，一字一句道来。

她曾见他立于塔前，衣袍未动，血迹却从袖口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地面洇开一滩触目惊心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