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11市恩

分类学是一门现代学科。

系统学是广意的分类学。

这一门‘舶来’的学科在本质之上是一种方法论，而方法论则是相对宽泛的哲学概念，而哲学的定义则是具有严密逻辑和普适性的世界观和总规律……

按照东方的传统哲学思维，就‘分类’来说、就‘人群’的分类来说，有着许多零散的论述：比如根据天资，将人分为上中下三等；比如根据是否开蒙，区分野人；比如根据性别，区分男女；比如根据衣着，区分婚配与否；比如根据身份，区分士农工商、王侯将相；比如根据家世，区分世家寒门、良人贱民……这便是理性决策的基础条件。

但是，人类，除了理性还有感性。

有时候，理性便是‘往上爬’，感性便是‘随遇而安，怎么舒服怎么来’。

寇小楼试着往上爬了一下，劳心费神、性命之忧，甚至还放出了‘一支穿云箭’……当他对苏安妮尽到了心意，然后便恢复了从前的状态……或许，也有几分迫不得已的自知之明的原因在内……

下午。

廉价摩托车回到了厂区。

任秘书略显急切的迎了上来：“寇总，我时刻关心着上官阮阮的动向，昨晚，长孙刹帝出现了。长孙刹帝是上官阮阮的小弟之一。寇总，我打赌，你绝对猜不到长孙刹帝是以什么身份出现的！”

寇小楼咧嘴一笑：“老任，你今晚又要请客喽！”

任秘书不信，斜眼。

寇小楼笑道：“长顺刹帝的身份嘛！当然是传武高手啦！”

任秘书瞪眼：“呃！凭什么呀！”

寇小楼哈哈大笑道：“这不就老掉牙的把戏吗？假打假，自己树靶子自己打。就跟有些商店开业，自己花钱请人排队一个套路；就跟从前那些江湖卖艺的，自己请人来砸场子，再演演戏，把砸场子的打败……何况，裘导当初，早就拿这事儿试探过我！”

任秘书悔啊：“哎呦！今晚又要让朱大姐和闵经理混吃混喝了！”

和‘底层人物’打交道，一来不用那么费神、二来没有性命之忧——寇小楼非常放松，脑袋里开始动起了善良的念头。

二人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寇小楼接过任秘书递来的水杯：“任秘书，坐。你先坐下，我跟你商量点事儿。”

任秘书当然秘书习性，照做。

寇小楼道：“任秘书，你看啊。咱们这个真人秀，趋势已经很明显了，引入更多的格斗俱乐部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引入多少比例、引入多少数量、引入什么质量的选手，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随时修改的。根据什么修改呢？我看，还是要根据苏氏俱乐部和索氏俱乐部的选手实力修改。比如说，咱们面对外来的选手，一败涂地，你猜苏总他们会不会干脆就把俱乐部裁掉？”

任秘书点头道：“眼下的这一季，明显是为了下一季、就是寇总所说的情况在做准备，免得我们自己选出来的两组八强选手一上来便遇上职业选手，一败涂地的话，面子不好看。寇总说的有道理！”

寇小楼喝水：“前提已经明确了，之后的事情，就是落到你任秘书个人身上的。你看啊，如果俱乐部裁撤，我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了，你呢？你们呢？就算你任秘书可以调到别的地方去任职，毕竟不是‘因公升职’，对不对？而且，搞不好，万一苏总他们大发雷霆，将所有人就地裁撤，这种可能性虽然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任秘书谨慎：“寇总的意思？”

寇小楼的思考范围也在扩大：“我的意思，大家朋友一场，任秘书你要是没有信心的话，我找个机会在苏总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看她能不能把你调进组委会工作。在那里面工作的风险很小，而且大多负责对外联络，应该多少有些外快。”

寇小楼一顿，将刚刚想到的内容也说了出来：“而且，闵经理、米经理、弥经理，他们也面临着和你相似的问题；沈皮特、朗古塔、丁益民，他们教练团队面临的职业风险还比你们管理团队更大。我作为你们的总经理，对这种事情不能不闻不问。”

寇小楼停顿片刻：“震武的人不需要我来操心，其他人，不管是苏安妮的人还是索曼曼的人，于情于理，我都要对他们尽一份心意……更多的事情，我没有那个能力；把大家集合起来开个会，告知一声，拿这事鼓励一下大家，恐怕……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这世上，谁都活得不轻松。

上层人物有上层人物的困扰。

底层人物有底层人物的无奈。

任秘书一时默然。

寇小楼沉思良久：“为了以后，万一震武的人全部撤走了，万一‘苏氏格斗俱乐部’和‘索氏格斗俱乐部’再分开运营，我想……我这里，如果再继续把管理团队和教练团队隔绝管理，对你们的未来非常不好……”

寇小楼边想边说：“我想，如果你不走的话……我想，我应该让你和沈皮特多多接触、多多磨合，免得万一真的分开运营，你俩还要花费时间磨合……时间就是机会，万一，你们浪费的磨合时间，而老板却没有耐心等待，直接裁掉了俱乐部，你们无论是管理团队、教练团队、签约选手，全都落不到好处……索曼曼的那批人也是一样……”

寇小楼已经做出了决定：“幸好我今天想到了这事！不然差点犯了大错！任秘书，我在刚才说的话，你要暂时替我保密，等我今晚再想想，虽然事不宜迟，但也不差一晚上的考虑时间……”

任秘书有些感动：“寇总真是……”

次日。

上午。

寇小楼已计划完整，第一次召开了大型会议。

会议地点：宿舍车间。

与会人员：‘苏系’全体管理人员，骨干教练人员；‘索系’全体管理人员，骨干教练人员；‘震武’系骨干人员；两季真人秀的八强选手。

寇小楼侃侃而谈，将现状和趋势坦然告知，宣布了接下来的具体措施：“从现在开始，现有的全体人员都按照‘苏氏’、‘索氏’‘寇氏’‘震武’分开管理。首先，在本周的比赛之后，你们要把训练场地和训练器械分成四份；然后，震武的教练团队也要分成四份，各自分到四块牌子名下。“

寇小楼环视众人：“最后，沈皮特、任秘书、闵经理，你们要多交流、多合作、多磨合；朗古塔、米经理、弥经理，你们也要多磨合。千万别搞得事到临头再去磨合——万一你们的老板不满意，轻则换掉你们，重则裁了你们！我劝你们，别把大好的机会弄丢了，反而惹来一顿责骂，丢下一地鸡毛。”

寇小楼微顿，强调够了，又转向震武的人：“孙洗山，眼下的事情关系到许多人的饭碗。你要是配合好了，下到多位经理、上至两位老板，包括几十名参赛选手，每个人都承了几分震武的人情、承了几分教练人员的人情——我想，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份人情；我想，就是去询问单教练，他也不会拒绝我的提议。”

寇小楼独角戏，又将目光投向两季真人秀的八强选手：“你们走到现在，很不容易，但还远远不够！你们这一季的对手只是一些出身大型武校和正规体院的‘新人对手’，我猜测，你们很快就会遇上和那些‘久经战阵’的‘职业选手’刚正面的日子了——如果本季比赛，你们在那些新人的面前一败涂地，我估摸着，你们的职业选手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寇小楼环视全场：“如果他们一败涂地，苏安妮、索曼曼、单学勇，三位老板的面子、在座各位的面子，甚至前面的那两季真人秀，全都成了一场笑话！一场笑话！各位——我们是专业人员，老板没有考虑到的问题，我们至少要查缺补漏！我现在说的问题，是不是一个大问题？你们说——如果我们经历了两季真人秀选拔和培训出来的选手在‘新人’面前一败涂地的话，是不是说明了咱们以前好几月的忙活都是一场笑话？如果真的成了这样，老板们没面子，咱们会有好日子过吗？管理、教练、选手，会有好日子过吗？”

满场死寂。

寇小楼微微一叹：“当然，我觉不允许大家动用不正当的手段，另外那16个选手都已经签到了各个俱乐部的名下，我要求你们一视同仁！但是！但是——这一季的比赛该怎么办？下一季的比赛该怎么办？你们各个俱乐部、你们个人的利益该怎么办？你们每个人，每一个管理人员、每一个教练人员、每一个参赛选手——回去仔细的想一想，想一想你们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保证你们个人的利益、保证你们俱乐部的利益、保证我们前期工作的成绩，保证我们全体人员共同的利益！”

“散会！”